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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樓忱暫時的放過了蕊曉,並不代表他真的不生氣。不過樓老夫人的教訓明顯起到了作用,軟硬兼施,他覺得自己在蕊曉眼中,肯定都要變成軟趴趴的一團了。


  蕊曉摔的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表麵上的挫傷看著挺厲害的。他估摸著蘇重柏肯定也不會相信這全都是她自己摔的,雖說他也不怕擔下個虐待人質的黑鍋,但是這種黑鍋他是絕對不能背的。


  雖然並沒有道理,但是也不管蕊曉是不是真的不想讓蘇重柏告訴樓忱洛川圖決的消息,總之,表麵上蕊曉還是如願以償了。樓忱也不願把這樣的蕊曉還給人家。


  不過,既然她敢壞事,就該有受罪的準備。


  於是,蕊曉身邊的人已經有兩天沒有同你她說一句話了,似乎都當她這個人不存在。


  這讓蕊曉頓時就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回到了在宋家的那段日子,自己犯了錯誤,若是死不認錯,青涯哥哥最後便會用這一招殺手鐧,不讓她出門就算了,吩咐任何人都不許同自己說話。哪怕是蕊曉站在吳媽麵前哭都沒人理會。


  那時候她脾氣大的出奇,稍有不慎是狂風驟雨加暴雷,蕊曉哭了半天見依舊沒人管她的死活,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喊了一句“你們既然不管我就去死”後,竟然真就扭頭紮進了荷花池中。那時候正是秋末,荷花池已經開始放水清理池泥,水淺,蕊曉一頭紮下去,頭碰到池子底下的水頭,撈上來後一臉的血,唬的眾人都嚇掉了魂。


  宋青涯見她如此幼稚不愛惜自己,簡直是狂怒,但是終究是心疼她的,末了還不是由著她為所欲為。可是,如今在樓忱手上,又沒有人像是在家中那樣心疼她的。


  蕊曉前兩天還算有骨氣,不同我說話便不說話唄,反正又不會少塊肉。結果兩天後,她熬不住了,湊在千棗麵前喋喋不休,隻為了引她開口。而千棗徹底遵從了樓忱的仿佛,眼中根本就沒有蕊曉這個人。蕊曉隻好去引別人說話。小丫鬟沒有千棗這般的自製力,被蕊曉逗著說了幾句話後,便苦著臉道:“姑娘,您就放過奴婢吧,爺吩咐下來誰都不準與您說半個字,不然就要割了奴婢的舌頭讓奴婢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種威脅的話青涯哥哥也說過,不過似乎都是用來嚇唬紫葡和明茶這兩個人了,他會繃著臉說:“誰敢跟她說話就割了誰的舌頭讓他以後說個夠。”蕊曉總是說他這句話有問題,舌頭都被割掉了還怎麽能說個夠。


  她像是一個過來人一樣很有經驗的說:“他隨便說說嚇唬你們的,我就不信了,他就真的會為了幾句話割掉你們舌頭?”


  小丫鬟緊緊的閉上嘴,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蕊曉,眼中有明顯的緊張和肯定。蕊曉啞然,難道這就是在江湖上的人與不在江湖上的人的區別?說割人的舌頭就給割了?


  自然不能去害人家無辜的小姑娘了,這事若是想解決,還必須從樓忱入手。可是樓忱根本就不給蕊曉道歉認錯的機會。估計他也知道她不是誠心實意的,所以打定主意讓她一個人反省去。


  第四天的時候,蕊曉抓著樓忱的衣袖哭:“我真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樓忱明明得意的不行,可還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問:“你知道錯了?哪兒錯了,說來讓人都聽一聽。”


  蕊曉從小到大最擅長的就是在掌權的家長麵前分析自己的錯誤,反省自己的過失,並且時刻維持住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以表明感觸很深。她像是背書般流利又不失感情的說:“我不該這麽衝動的,我應該要好好的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做事要想一想後果,更重要的是,無論做什麽都一定要先保證自己安然無恙,遠離危險的人和事情,控製住自己,做人冷靜些,做事聰明仔細些。”


  樓忱一聽,覺得她的反省還真的挺深刻的,可就是這話說的太流暢了,讓他忍不住皺眉。而蕊曉也根本不知道樓忱需要聽到那一部分才肯放過自己,見他沒言語,便以為他還是不滿意,便繼續說:“我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到了你。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關心我照顧我,是我太不懂事了,讓你傷心了,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惹你傷心了。”


  這種誓言連蕊曉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說過多少了。而樓忱也更加肯定她的這些話全都是換了一個地方又說了一遍而已——天知道她已經說過多少遍了。


  樓忱冷笑,盯著蕊曉說:“讓猜一猜,這些話你以後都跟誰說過,宋青涯?餘陽?杭仲?他們是不是聽完以後全都放你一馬了?”


  蕊曉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坦坦蕩蕩的承認就算了,竟然還真的掰著手指頭算給樓忱聽:“這種話,青涯哥哥肯定是聽的最多的,也對柏叔說過,對雲粼姐說過,吳媽說過,杭仲和餘陽他們倒是沒有說, 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管教我,頂多都是去向旁人告狀而已。”


  “那我若是不買你的賬豈不是很沒有分寸?”


  “你若是能這樣想,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不過你就是不滿意也無妨,因為我下麵還有好長的幾節話可以說,直到說的你滿意了為止。”說著,蕊曉頭一歪,竟然真的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你生氣是因為我受了傷,你氣我不但不會照顧自己,反而還總是會讓自己受傷,你生氣是因為你心疼我……你看,像是這種話,我能說很長時間呢。”


  樓忱因為蕊曉的話,心中泛起了漣漪。他看著這樣的蕊曉,暗地裏對宋青涯他們的那點兒同情全煙消雲散了。眼前的人雖說不讓人省心,但也全都是他們親手縱容出來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原來就是這麽個意思。


  不過,不管是假意還是真情,蕊曉這今天沒人搭理是真的,淚水漣漣的認了錯也是真的——他的袖子上還沾著她的淚水。他點點頭,覺得這種“軟”懲罰還算有用。他點點頭,對蕊曉說:“看在你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份上,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有這事,即便就是有我母親幫你都沒用了。”


  蕊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絕對沒有下次了。”不過樓忱也知道,絕對不能相信她的話。更何況,也許真的就沒有下一次了。


  他用一種這時候才恍然記起的語氣說:“不過應該沒有讓你再在這裏掀起風浪的機會了,雖然你甚至敢拿小命賭上一把隻是為了不讓和蘇重柏的交易能進行下去。但是要讓你失望了,兩天後我就會帶你去見他。”


  蕊曉一愣,然後問:“真的?”


  樓忱挑眉看著她,蕊曉再問:“那不管結果如何,你會不會殺了我?”


  樓忱張口就怒罵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江湖中人。”蕊曉一本正經的說。


  “放心,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頭發的。”


  蕊曉微微低著頭,語氣中充滿了擔心,聲音有些低,用一種明明像是自言自語卻分明是要讓樓忱聽到的音量憂心忡忡的說:“可是我總覺得那太危險了,也許我的小命都能丟在那一天也說不準。”


  樓忱明知自己可以不用搭理她的,她這完全就是在沒事找事。但是,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說:“我向你保證,我不僅不會動你,而且還會保護你的。”


  蕊曉頓時就睜大了眼睛,一副明顯被嚇住的表情,她急促的問:“保護我?你保護我幹什麽?從誰那兒保護我?”


  樓忱不知道蕊曉為什麽忽然會變得這麽的緊張,他疑惑的解釋道:“從你柏叔手中,或者是從宋青涯的手中保護你了。萬一他們嫌這一切都是你太笨才會發展到這一步的,我會盡量保護你,免得你被他們打的更蠢了。”


  蕊曉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表麵上卻白了樓忱一眼:“柏叔和青涯哥哥心疼我都還來不及呢,才不會動我一根手指頭。我還以為是有誰要把我怎麽樣呢。”


  樓忱被她這幅不知感恩的嫌棄態度弄的氣急:“那可真是要怪我多管閑事了。說來說去,真正的外人是我,我這麽好心幹什麽。”


  蕊曉聽出他語氣中的賭氣,她擠眉弄眼的笑起來,抬手將右手軟軟的搭在樓忱的手臂上,既輕鬆又高興的說:“公子這番心意,小女子心領了。”


  “不要蹬鼻子上臉的,剛才哭哭啼啼求著人開口說話的人是誰,眼淚都還沒有幹呢就又開始找事了麽?”


  “小女子不敢,公子的教訓小女子一定謹記在心。”蕊曉嗲聲嗲氣的說完後,又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你分明就是真心的關心我,你若是直白的說出來,我還能向你好好的道謝呢。”


  樓忱在心中告訴自己千萬別因為她這話而表現的太局促。他白了她一眼:“真真的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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