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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蕊曉心中藏著疑惑,不過在蘇重柏麵前沒有表露分毫。本來她以為自己的表現足夠好了,沒想到蘇重柏說要同她單獨說幾句話,請旁人給他們留點時間。


  蕊曉低著頭,心裏正琢磨著要不要問一問柏叔,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問些什麽,隻不過是知道有很多問題罷了。沒想到不等她問出來,柏叔在請人全部離開然後關上房門後先開口了:“你同樓忱是怎麽一回事?”


  蕊曉睜大了眼睛瞪著蘇重柏,她吞吞吐吐的說:“這怎麽說,您怎麽這樣問?”


  “無論我怎麽問,你都是要回答的,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我聽到的事情同我料想的會差距那麽大?”


  蕊曉的心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子:“是不是青涯哥哥同你說什麽了?”


  “他什麽都沒有說……”蘇重柏的眼神變得更加的不一樣了,“是不是他也知道些什麽, 卻沒有告訴我?”


  蕊曉這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她連忙搖著頭飛快道:“沒有沒有,我隻是以為,以為青涯哥哥向你告我的狀而已了嘛。”


  蘇重柏明顯不相信她這個蹩腳的補救,但是除了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瞅著她以外,他並沒有再說別的,可能是有比流言更充分的證據用來質問蕊曉。


  “當初我隻是讓你在玄鷹堡探查樓忱的底細,然後想法設想將你身上的寒毒給解了。當初你連命差點都丟了,我還擔心還等不到樓忱為了洛川圖決給你解寒毒,你反倒先丟了命。如今你的毒已經解了,玄鷹堡待著也很熟悉了,可是為什麽你的心思也變了?”


  蘇重柏這話雖然是在指責蕊曉,但是話卻說的含含糊糊的,蕊曉在心中想了半天也沒有猜測出他的這番話的重點在哪裏。蕊曉既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基於何事這樣說,回答的時候自然也小心翼翼的。


  “柏叔,我能有什麽心思。樓忱他好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當初您讓我做什麽,我幾乎什麽都沒有問,哪怕是刀山火海都願意。我什麽都不清楚,隻因為相信您而已。等到時候解釋的時候,我也沒有任何怨言。柏叔,若是蕊曉有什麽地方做錯了,您直說便是了。如今我是連自己做錯了什麽都不知道,所以無論你想什麽,至少說明白點才是。”蕊曉低著頭,雖然語氣還是恭恭敬敬的,但是態度已經有些變化了,連她自己都聽出了一些強硬的意味。


  蘇重柏看了蕊曉半晌,也不知道心中究竟在琢磨什麽。蕊曉低著頭,所以並不能看到他臉上那種琢磨的神情,可是即便她抬頭看見了,要麽是不理解那是什麽意思。要麽就是讓她更加擔心緊張而已。


  “你在想些什麽難道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反反複複出入玄鷹堡,樓忱從來就沒有為難過你。上一次我與陸明正設計讓他離開玄鷹堡,沒想到竟然是出了差錯。蕊曉,你該知道當時他已是甕中之鱉,若不是你,我早就能取了他的首級了。當時的情況誰也不清楚,你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的也不能肯定……”


  聽到蘇重柏這樣說,蕊曉自然感覺心虛,於是嗓門忍不住就提高,為自己辯解道:“柏叔,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您在懷疑我為了幫樓忱而壞了您的計劃?”


  蘇重柏的話被打斷了,他看著蕊曉,臉上的表情讓人蕊曉更加心虛。他繼續說:“不,我並沒有那麽說。”他的聲音中充滿一種平靜的敘述,但是他究竟是不是這樣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隻是說,當時的情況是因為你,所以樓忱那人才有機會逃脫的。”


  “而您的這意思就是在說是因為我的關係。”蕊曉的語氣中已經有機會胡攪蠻纏的意味了。如果她運氣好的話,蘇重柏就會解釋,然後她就可以讓兩人陷入這個問題當中了。不過,不知是蘇重柏太了解她了,還是根本就覺得解釋這種問題是毫無意義的。總之,他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繼續他自己的話往下說:“本以為讓樓忱逃脫了就算了,總之會有取他性命的機會,沒想到你又被他給帶走了。我擔心你是在他手上太危險了,可是一切反倒是我想多了。現如今,他竟然還將你親自送離了玄鷹堡,安然無恙的,還送給你了一個小丫鬟貼身伺候著。蕊曉,你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蕊曉已經在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柏叔實話了,不過,十有八九他是不會相信玄鷹堡與當年蘇家的血災有關。他即便相信沒有樓忱什麽事情,但是樓忱的父親是絕對脫不了幹係的,不是有句話叫做父債子償麽,反正樓忱就是脫身不了。看他這樣生氣。蕊曉隻覺得頭皮發麻,後頸冰涼。若是再告訴他自己現在最喜歡的人不是青涯哥哥,而就是樓忱,她都能預想到兩種必要的結果了,要麽是她被柏叔打死,要麽就是柏叔被她氣死。


  “柏叔,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蕊曉小聲的說,臉上全是掙紮的為難表情。


  “你是得說些什麽的,至少在出了這麽多事情後你怎麽說也該給我一個交代。不過,現在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父母的血海深仇你還想不想報了?”蘇重柏盯著蕊曉問。


  蕊曉居然先覺得委屈,為自己也為樓忱,一個是自己必須要做一些明明做不來的事情,而一個就是替旁人背了黑鍋。在樓忱毫不知情的時候,蕊曉覺得他與自己離的更近了。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柏叔說什麽她就做什麽,不提問題,不質疑,不反抗,更不拒絕。她甚至差點都賠上了自己的性命。她並不是在怪柏叔眼中隻能看到複仇卻毫不關心自己,畢竟是他這個親叔叔在養育自己這麽多年。之前她隻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然後照辦,如今,當她開始用耳朵去聽,用眼睛去看,用腦袋去思考的時候,她反倒做錯了。這就像是大人總說一個小孩子不懂事可是當他懂事的時候,大人會覺得問題更多。


  她不知道該不該照著柏叔的話繼續下去,樓忱不是凶手,所以不應該由他背這個黑鍋。更何況這還不是那種被人背地裏議論潑髒水,而是要是付出小命的。而說出這些,又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氣來麵對柏叔。蕊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這個。


  一邊是柏叔,一邊是樓忱,也許這就是比較對她來說誰最重要的時候。


  “你父母的仇你還想不想報了?你是蘇家唯一的孩子,若是有別的選擇,我也不會這樣逼你,可是他們是你的父母,若是玄鷹堡當年為了洛川圖決,你怎麽會從小注定孤苦無依,寄人籬下?”見蕊曉不說話,蘇重柏又重複了一遍。


  蕊曉搖著頭,雖然有時候覺得自己沒有父母確實很可憐,但是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蕊曉又點點頭,道:“柏叔,我自然是想為我的父母報仇的。隻不過樓忱根本就與當年的事情沒關係,我不會害他的。”蕊曉的心狂跳著,沒想到她竟然為了樓忱說出來了。


  “當年他才多大年紀,我也知道當年的事情與他沒什麽關係。不過樓家隻有他,不找他報仇那找誰。隻要殺了他,玄鷹堡自然也就散了。”


  “可是當年的事情也並不是玄鷹堡下的毒手。”既然已經說了第一句,再開口的時候似乎已經沒那麽難了。可是蘇重柏在聽完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發生了更大的變化:“你說什麽?你知道什麽,那個樓忱告訴你的?”


  “是他。”


  “他的話你也相信?”


  “他救了我兩次命。”


  “那是因為他知道隻有你在他才能得到洛川圖決。”


  “可是他知道我同洛川圖決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什麽意思?我以為隻要他一日覺得你是洛川圖決的線索,你在他手中便能安全一日。”


  “他從來都沒有為難過我。”蕊曉大聲且堅決的說。而蘇重柏則用一種等她解釋的忍耐眼神盯著她。


  蕊曉沒來由的就察覺道一種危險,像是小孩子總明白父母的巴掌快要落下來一樣準確。


  “柏叔,您聽我解釋,您也千萬不要生氣,我什麽都告訴樓忱了,而他告訴我,玄鷹堡與當年的事情沒關係。他父親去榆城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了。後來他們便去了縱城。這一部分倒是真的,隻不過李家是被旁人下的毒。樓忱的父親本沒想做的那麽絕,隻不過李家已經認定了玄鷹堡,為了免除麻煩於是便斬草除根。樓忱也承認了當年是他打傷我的。”蕊曉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蘇重柏臉色鐵青,指著蕊曉的手顫抖著。而蕊曉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生氣。


  “你,你,你竟然相信了,他說與玄鷹堡沒關係,你便相信了?他們既然能滅了李家,又怎麽能放過你父母?”


  “我相信他。”蕊曉輕聲吐出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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