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癔症
第四百零五章 癔症
走在前麵的陳群立刻豎立起了耳朵,回頭問了一句。
“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難道你們變成了掃把星不成?”
趙雪臉頰皺了起來,“隻是其他亂嚼舌頭說的,我們走到哪裏,其他人就會莫名其妙的倒黴,說得好像是我們的錯一樣。”
其實是我的過錯,陳群當然知道趙雪和祁虹分享了他的一點幸運技能,可是比正常人幸運多了,算是弱化版的幸運俠。她們幸運了,自然有人要倒黴了。他親眼見到的蔣胖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隻是這幸運很難覺察得到,隻有他一個人知曉,自然也不會繼續追問下去。來到急診中心新開設的手術模擬中心,利用裏麵的假人和VR係統,當著三個病人和家屬的麵,演示了一遍手術的全過程。
陳群之所以願意多手多腳地來示範,其實目的僅僅是培訓一下小組的其他幾個助手,讓他們得到自身技能的提升。
水桶的水量總是最短的一塊決定的。盡管手術不完全遵循這個道理,關鍵還是看主治醫師,但要是其他助手得力,就能提升整個手術質量和手術速度,尤其後者速度才是最關鍵的,對患者後期的恢複至關緊要。
這次陳群賴著性子培訓手術能力最強的周林和鐵軍兩個人,更是手把手地示範著教,連捏刀的手法角度,都給予了糾正,足足折騰到了中午才完成訓練。
等中午休息的時候,東方大小姐看著祁虹上傳的章聾子檢測報告,才看了一眼,就跳在陳群麵前,振振有詞地追問。
“你自己看,章聾子的結果出來了,幾位教授聯合會診的結果,都是沒有任何器官損傷和神經損傷!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個結果了?所以才故意忽悠他!”
陳群見四周沒人,其他人故意讓他們過二人世界,中午有獨處時間,再加上這裏是醫院一處幽靜的小花園,沒人過來,才笑了起來。
“是的,我懷疑章聾子耳朵聽不到,很大可能是自我催眠的結果!你記得我們在梅奧診所遇到的那位具有兩個人格的泰迪嗎?章一非出現這樣的狀況,就是無數次自我暗示,最後自己信以為真。要是按照玄學,這叫心劫!”
東方大小姐鼓大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半天,然後才發出一串銀鈴般地嬌笑,一下提起兩隻小拳頭,使勁地錘著他的胸口。
“大騙子,大騙子,你是一個大騙子,我打死你這個大騙子!還心劫,我看是馬上就要度天劫了!說吧,如果他是自己欺騙自己,需要怎麽樣才能將他耳朵醫好?”
“騙!不,我們需要給他做一場根本沒有必要做的手術,讓他相信我們已經修複了他的神經。所以,還需要馨大小姐出馬,篡改他的手術錄像,我們裝模作樣地替他做一次手術,定然會有效果的!”
說話間,陳群的電話突然響起,裏麵傳來了王瓊的聲音,“陳醫生,陳醫生,章老先生正找你呢,向你打聽一件事情!請馬上來202醫務室!”
陳群放下電話,對旁邊偷聽的大小姐用力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取笑起她來。
“你看看,這位王秘書有了你們蘇總裁撐腰,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連普通的客套尊敬都沒有了。這麽急匆匆地讓我們過去,多半是為了讓蘇總知曉整個情況。這胳膊彎得哪一方去了。”
東方聞馨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你有意見?”
“不敢有!”
陳群連忙送上馬屁,知道要是再賣弄關子,恐怕要被女朋友給鎮壓了。
兩人來到醫務室,見章聾子神神秘秘地支開其他人後,才神秘兮兮地對陳群打聽。
“剛才我聽護士說,那位馮秋雲小姐是你搶救回來的患者,還替她做個腦部手術,就請問你一件事情,她的左後腦勺部位,是不是有一塊不規則的淡紅色胎記,樣子有些不規則,有點像一個線團,隻有指甲蓋大一點。”
陳群朝東方大小姐看了一眼,才點點頭。
東方大小姐這時候毫不客氣地逼問這天天裝神弄鬼的家夥起來。
“章老,你不會說是你掐指一算算出來的吧?”
章聾子發出如釋重負地一聲長歎,哈哈大笑起來。
“老朽二十多年前改名一非,就是做了一件錯事。這錯事,就害得馮秋雲姑娘骨肉分離二十多年,到現在都不知道她親生父母在何方,全部都是老朽一言之失,以為錯斷了馮秋雲小姐的前程。今天再見到馮秋雲小姐,才知道我當年既是錯了,也是對了,哈哈哈!陳醫生和祁醫生果然是我命中福星,怪不得我三次卦象推算,三次不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狗屁!
隻是你自己尋找心理安慰罷了!
陳群在肚子裏鄙夷了他一下,但和大小姐一樣,都按捺不住熊熊八卦之心,猶如審問犯人般地盯著他。
章聾子人老成精,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以說天下無雙,早將兩個年輕人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不等他們開口,就敘說起來。
“那是二十四年前,我在粵城碼頭遇到一對年輕夫婦,正在求說船老大搭船出海,還帶著一個生病的孩子。當時老朽還年輕,見船老大不講情麵,就幫這對夫婦支付了剩下的船錢。隻是見你孩子發燒得很厲害,就忍不住多嘴了兩句。”
“那對夫婦聽了後,就一言不發的走了。過了半小時,他們再次出現在船上,身邊也沒有了這個孩子,聽說是送給親戚照顧了。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才從其他人口中知道當地醫院正在尋找一個孩子的父母,都上了電視。我才知道,那個孩子正是那夫婦留下來的。”
“當時我還以為是救人一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但後來接下來的幾個月,事事都不順,才懷疑到這事情上。結果再次回憶當時的推算卦象,才知道我一時間手抖,將我隨手攜帶的三個銅錢翻錯了一麵,得出了錯誤的卦象,才奉勸那對父母拋棄孩子去外麵掙錢,這樣對大家都好。”
“等我再去尋找那對夫婦和你孩子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了。就在當年的十二月,我的耳朵就無故聾了。我才明白這是天罰,是泄露天機過多,於是才隱居鄉下古刹,天天打理那破舊的古廟,漸漸恢複了一點生氣,還給自己立下一個規矩,一個月才替你免費算卦一次。”
“可惜天意弄人,我越算得少,名氣就越大,無論躲在哪裏都被人找到,在外麵混混沌沌地漂流了七八年,才明白是無法躲避的,又回到了鄉下古廟。但奇怪的是,我每次用卦象追查他們三人的下落,都無功而返。距今馬上就到二十四年了。”
這家夥是自己嚇自己,將自己嚇病的!
陳群一瞬間從腦海中給出了診斷,同時間,眼前的診斷麵板也多了兩個字。
“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