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動靜脈畸形
來到羽田國際，前來接他們的私家飛機，因為油路出現了一點問題，讓大小姐立刻改變主意，拿出自己的黑卡，直接向國際航空公司訂購了第二天中午的班機，準備改乘坐客機回國。
就在他們準備在機場臨時住一晚上的時候，維克多爵士再次出現在了這群年輕人的麵前，神秘兮兮地對他們說出了一個病例。
“我這裏有一個很有趣的病人，你們一定有興趣的。患者叫道格拉斯·沃特，是個十足的書呆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自己和自己下國際象棋，為了區分自己，他創造了一個叫戴維斯·康納德的虛擬人物，和他自己下棋。”
“但去年的時候，他被警方指控犯下了多種罪名，包括破壞公物，入室搶劫甚至多次盜竊的罪名。他三次在法庭上的表現，完全不一樣，最後申請精神鑒定，才發現他患有多重人格障礙。你們是不是聽到這個說法十分耳熟？”
對於他的大學生病人出現了人格分裂，可是陳群這幾個年輕人最津津樂道的趣聞之一，才聽到他一說，就立刻明白過來。
“是不是有人……一個人格不認罪，另外一個人格認罪，然後法院裁決直接關入精神病院嗎？”
東方大小姐想起上次的爭論，就將這個梗給拿出來取笑維克多。
不過倒是陳群卻看到了更多的東西，略微整理一下思路，向他追問起來。
“請問爵士先生，是不是這位病人還有腦部疾病，例如動靜脈畸形？”
“陳，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我這才一說，你就猜測出來了。不過這次我可不是邀請你去做手術，甚至不會讓你加入其中。隻是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分辨這位道格拉斯的患者，究竟哪一個是他邪惡的雙胞胎。”
維克多爵士壓低了聲音，告訴了陳群另外一件事情。
“剛才我和喬治討論的時候，彼此意見發生了爭執。喬治認為他能分辨出哪一個是好人道格拉斯，哪一個壞人戴維斯。而我不這麽認為，因為這名患者的邪惡雙胞胎十分聰明，已經欺騙了幾個醫生，認為他的精神病已經消失。”
“現在做這個手術，就是恢複原來那個從小善良的道格拉斯，將另外一位精神分裂的病人戴維斯給直接抹去。”
“不過我打電話問了一個心理學大師，也就是我的管家，他告訴我一個事實。就是很有可能道格拉斯才是表象，是另外一個人格分裂出來的偽裝。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我都希望手術之後，你們過去確定一下。畢竟，神經領域，可是最複雜也是我研究最多的東西，不過我更擅長技術上的東西，對於精神上的心理領域，不算很擅長。”
陳群還沒有開口，東方聞馨突然插口說了一句。
“看起來爵士先生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不過你究竟能得到什麽呢？”
“很簡單，我期望了解一個最簡單的情況，就是人性的理性思維，或者道德情感，究竟是純粹額一種心理現象呢？還是一種分子生物電的不同頻率導致了善惡的不同，是一種有物理基礎的生理現象。這位道格拉斯如果是我的病人，說不定我能找出更多的東西。但現在麽，我隻能選擇剩下的一種。”
這話一出口，一群年輕人立刻來了興趣。維克多爵士的這個觀點，直接將善惡情感，歸咎於生理結構，要是這個理論成立，說不定就能顛覆整個精神學、神經學，如果能治療的話，那豈不是可以將天下所有的壞人給全部改造成了好人。
不得不說這些外國人的邏輯思維，和中國的傳統想法，是有著很大不同的。但這種不同，從醫學根據上，是有著一定依據的。至少從他們接觸的不少精神病患者來說，他們的精神異常也好，人格分裂也罷，其實都是生理原因導致的。
那換句話來說，生理結構的變異，導致了精神的異常，已經是他們從活生生的現實中能夠構建的一種邏輯因果關係。那對於維克多爵士來說，更進一步推論出這種善惡之分的根本，僅僅是生理構造的不一樣，就算有一部分是事實，也是很了不起的神經學發現。
陳群想了一想，直直地盯著維克多爵士。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爵士先生，又不知道怎麽說好。今天聽你說起善惡之分，其實僅僅是神經或者大腦結構的異常導致的，所以非常想知道。爵士先生在人工神經索的製造上，究竟取得了多大的進展？”
維克多爵士眉頭微微一皺，最後雙手一攤，搖了搖頭，十分感歎地說出了真相。
“其實自從我和杜德利博士分手後，人造神經的研究就幾乎中止了，後來就算有所完善，其實也是在最開始的基礎上進行填補，真正的突破很少。畢竟，我更擅長的是神經結構的修補，而不是神經的製造。何況，神經的仿生研究上，涉及了太多的灰色領域，我不想陷入太多，所以寧可放棄，也不想折磨自己。”
一群年輕人立刻秒懂他的意思，畢竟人工神經這種東西，無論從哪一個方麵發展，最後必然要進行臨床試驗的。這說好一點，可以說是科學研究，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人體試驗，還是很血腥的東西。
但接下來維克多爵士的言語，才讓這些年輕人覺得他們太傻太天真，太單純太年輕。
“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最開始杜德利博士設計研究過程中，提出了雙盲試驗進行對比，為了確保樣品的同樣性，他要求用克隆人來進行試驗。這究竟我和他最後分道揚鑣的關鍵因素，但我懷疑他在這些年中，對於人體克隆，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維克多爵士的眼神越發變得犀利，說出了一個讓陳群意想不到的事情。
“故此，我懷疑他讓我過去參觀的那個手術，其實就是克隆人之間的神經移植！”
這話一出口，祁虹的嘴巴一下張得老大，歐陽洋更是發出啊的一聲，倒是陳群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
反正這位杜德利能製造出針對個人的基因藥物，那利用克隆人進行試驗，也是理所當然的。怪不得他的研究中心是在一個島嶼上，其實就是為了與世隔絕。電影中的一些常見橋段，其實並非空穴來風，也是有現實依據的。
但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也知道維克多爵士過來，多半是想繼續邀請他一道過去參觀杜德利的神經手術。至於喬治的腦科手術，他隻是當成一個數據來進行分析罷了。
嗨，醫學的研究，尤其是最前沿的研究，很多都是灰色地帶。幾乎很難評價究竟是對是錯。立場不同，自然有了好壞不同。
看起來維克多爵士的理論，認為善惡是神經係統決定的，不一定完全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