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左手操作
“手術成功幾率0.0000023%！”
東方聞馨看到自家診斷程序的估計結果，差點想將手機給砸了，再踩上幾腳。這樣愚蠢的係統，要它何用？未婚夫都已經開始全力搶救了，以他的技術能力和運氣，斷然不可能砸了自己的場子，那自然也就意味著他是這億萬分之一概率中成功的一。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想，這個概率可是創造了係統預測結果的新低，自然說明就算對陳群來說，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所有要求自己馬上過去上台幫忙。
哼，這次就讓西方不香大小姐過去大顯神威，解決這個問題，順道回來再將這個程序預測數據給毀屍滅跡了，免得丟人現眼。
大小姐才從試驗室這邊的天梯轉到主樓這邊，就見趙雪抱著一件手術服等候在電梯前，一見到自己，立刻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慌忙就要將手術服遞了過來。
冰雪聰明的大小姐見這模樣，心頭越發多了幾分懷疑，她在醫院這邊可是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冒充成普通護士，根本不要其他護士對她格外照顧。就算是事情緊急，雪兒這丫頭拿著衣服在門口等候，也不可能站在電梯邊上。
這丫頭一定是等其他人，能享受她們小組護士們這樣待遇的，也就隻有幾個領導了，既然要進手術室，人選自然呼之欲出。
“少來了，你這髒兮兮的衣服就別給我。咦，好像雪兒你有點不對勁哦，就算是顧師兄要過來上台，你也不會拿著手術服在門口等著吧？！老實交代，究竟是在搞什麽鬼？”
趙雪左右看了兩眼，見四周幾乎沒幾個人，才鬼鬼祟祟地將嘴巴伸在了大小姐的身邊，匯報情況。
“剛才我用傳呼台給顧師兄發信息，轉眼他就打電話問我，究竟什麽事情。本來這件事情很簡單，但我從顧師兄的話語中聽到了女孩子的聲音，顧師兄又說他在家裏，馬上過來。我將情況作了說明，讓他快一點，說不定可以在門口找到什麽蛛絲馬跡，成為一個威脅他的把柄。”
“我就知道你的花花腸子最多，你繼續留在這裏當福爾摩斯，我先過去了，等下有結果了告訴我，我們去楊老麵前告他一狀，來一個三堂會審！”
大小姐唯恐天下不亂，自然要摻和一腳。
趙雪才見大小姐消失在拐角處，電梯門一下打開，衣服有些蓬鬆的顧寧一下走了出來，趙雪不動聲色地將手中抱著的服裝抖了一抖，示意準備替他穿上，一隻手還對和大博士的臉頰比劃了一下。
“這裏有的口紅還沒擦幹淨，幸好沒有被其他人看到，不然你就慘了！”
顧寧連忙用手一摸，才發現掌心多了一抹淡淡的紅色，臉頰也一下緋紅一片。趙雪假裝和沒事人一樣，還遞過一塊早準備好的濕巾，開始轉移話題。
“剛才陳醫生已經安排了手術位置，我們都是反著站，人工心肺體外循環係統的擺放也繞了一個圈子，氣氛比起平日大不一樣。幸好小組裏的幾個交換生都過來了，不然這手術我們絕對做不下來，就算這樣，也需要顧師兄的大力支援，你快進去吧！我是預備隊員，暫時不進去的。”
顧寧盡管不知道趙雪的本來麵目，但卻知道她是心直口快的年輕人，唯恐她等下將剛才看到的事情拿出去到處八卦，索性借她的嘴巴將事情透露一點，免得一群小護士想方設法打聽。她們又不是自己科室的，自然不會害怕自己，當然是有多少八卦就傳多少八卦。
“剛才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用在陳群兩口子麵前丟人現眼，等年底我舉辦婚禮，還得請你過來當伴娘，我未婚妻可是對你非常有興趣，還準備專門對你做一個采訪。你別裝出你不知道我未婚妻是誰的樣子，我可知道你們還有一個專門私下的八卦交流群。”
趙雪一下吐吐舌頭，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的笑容。
“這都被顧師兄發現了，我可什麽都沒做，你可別冤枉我。要不是我知道實情，不然絕對會認為你是被馨姐威脅了，才趁機想法子給自己推銷出去。我們絕對不會這麽想的。”
這小護士可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鬼精靈著呢。
顧寧立刻對趙雪下了一個定論，直接將消息全部放出來，免得被這些滿心八卦的護士給暗中取笑，將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其實你弄錯了一件事情，要不是你們的馨姐威脅我，我還沒本事向你嫂子求婚呢。昨天被你們大小姐這麽一嚇，這才腆著臉皮過去求婚，不想你嫂子還答應了。說起來，這還是你們大小姐的功勞呢！”
趙雪盡管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但心頭卻笑翻天了，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大主任大博士，還真的是被大小姐給威脅了，趁機將婚姻也給定下來了，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就不知道大小姐知道後會怎麽想？
顧寧刷手走進手術室，就聽到陳群正發出一連串指令。
“8號手術刀，手術鑷，準備紗布，體外循環機開始預熱！”
一連串指令下來，顧寧已經走了過去，站在了陳群右邊的位置，然後才發現不對頭。
盡管這時候陳群的手術團隊站位和平日是反的，那也罷了，讓顧寧眼珠子一下鼓得老大的是，就是陳群握刀的手，也換成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左手，絲毫不受任何一點影響地劃過胸部柔嫩的皮膚，一道血痕立刻出現在了視野中。
顧寧自然知道陳群這麽做，就是為了配合患者的髒器完全逆轉這一個特殊狀況。正常的心室減容手術，左心室在持刀醫生的外側。但在完全髒器逆位的情況下，左心室在主刀醫生的內側，心髒和主刀醫生的距離感產生了偏差，將會影響手術的成功率。
但是，陳群改變了站位，左心室就回到了醫生的外側，也能憑借他“豐富的臨床經驗”產生的固定距離感，來確保手術的正常進行。但是，這種改變是需要條件的，需要過硬的技術支持。也就是說，陳群必須確保他的左手和右手一樣靈活，能完成同樣的手術才成。
隻有這樣，他的左手在相反的偽裝，才能毫無混淆地處理一切突發情況。
這理論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任何人都會表現出左利手或者右利手，隻有少數人是左右手都平衡的。但就算是平衡的，對於外科醫生來說，都是從右手進行教學示範的，就算是有某位倔強的天才使用左手能完成相同的手術，那付出也會被正常的右手要困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