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五章 淵有九名
“什麽,小玲就做一個胸部手術,結果你們說她腦部出現了血栓?這怎麽可能?她才十多歲,怎麽可能患上這種老年病?是不是醫院.……”
一身富態裝束的母親一聽到這消息,就立刻嚷了起來,但看著一身護士服裝打扮的東方聞馨,她立刻閉嘴不說了,畢竟,檢查這病的可是馨小姐的未婚夫,馨小姐也在幫忙,要是說這邊檢查錯了,那她也就不用做人了,直接找根繩子上吊好了。
蘇婉婷倒是明白這位因為自己也姓蘇,就故意攀著她當姐妹的老大姐的心思,倒也不那麽在意,何況,要論攀龍附鳳,這女人可是最擅長的。她隻是說在這裏,至於做不做她就不用管了。何況,作為母親關心子女的安危,也算是情有可原,她下不了決定,一定會找她老公商量的,那結果也是可以預見的。
當下蘇婉婷不動聲色地對過來的小妹走了過去,直接向這位貴婦人告辭。
“蘇姐,檢查結果和診斷書都在這裏,你可以詢問一下家裏人,大家商量了再做決定,這時候我還要去看我的雙胞胎妹妹,她們也是過來檢查身體,就不多留了。”
這位蘇大姐連忙親自送蘇婉婷和東方聞馨出去,對於麗雲集團的這位繼承人大小姐,她可是知道大小姐不喜歡攀親戚的,打交道都是盡量讓女兒過去露一小臉打個招呼就完事,生怕讓大小姐不高興。
何況,剛才女兒也說了,是小姨親自給她打得針,人家也算是情至意盡了,要是換成其他人,大小姐可是義工,誰耐煩陪著?
兩位真·有錢人一走,蘇大姐立刻撥打了丈夫的電話。
“老許,我家小玲去了祥雲醫院,但術前檢查發現了小玲在大腦內有一個血管梗塞,無論做什麽手術,都必須先取出那一顆還沒有綠豆大的血塊,不然就會危及生命。陳醫生說了,可以通過手術取出來,隻是有一點風險。依我看啊,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檢查檢查,最後確定了再過來,也保險一點。”
“我在開股東大會呢.……等等,你再說一遍?那位陳醫生,是不是就是馨小姐的男朋友?”
“人家已經不是男朋友了,是未婚夫,年底就要結婚了,我不就是看著借小玲手術的機會,過來認識認識。你又不是知道的,馨小姐不好說話是出了名了,要不然我們早在首都做這個手術了,還千裏迢迢的跑過來幹什麽?”
“這話是陳醫生說的嗎?”
“是個非常漂亮的女醫生過來說的,開始的檢查人家陳醫生根本沒有參加,後麵出現了狀況才過去的,但診斷書上有他的簽字。這裏都是一群年輕人,我擔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對麵就立刻打斷了她的言語。
“既然人家陳醫生簽字了,那你還懷疑什麽?你說陳醫生弄錯了?這倒讓我響起一個人來,前些日子那位波音公司的亞洲CEO的手術,主刀的也是陳醫生。”
話筒的聲音好像覺得語氣有些重了,又放緩一點。
“這件事情還有一個曲折,就是他第一次出事故,人家陳醫生就給他診斷出了病情,給出了治療方法。結果他不相信,全世界跑了一圈,最後在世界第一的梅奧診所給出了一樣的結論,然後梅奧診所告訴他,手術隻有一個人做坐,那就是陳醫生。或許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趟梅奧診所,然後告訴他們是陳醫生的建議,你就知道他們的態度了。”
“去就去,為了女兒的前途,什麽老臉我都放得下!”
蘇大姐有些將信將疑起來,不過麽,梅奧診所那邊她還是有一點點人脈的,將消息傳過去問問就知道了。畢竟,她十年前好歹也去那邊做了一個肝髒介入手術,花費了幾百萬,也是那邊的高級客戶,這點麵子她是有的。
陳群倒不知道這邊的小算盤,但卻知道這件事情暫時決定不下來,他當醫生的自然也不可能要求病人馬上做手術,他還趕時間!
所以,一見手術泡湯,就直接向大小姐“請假”。
“我最多兩三天就回來了,你不能一道過去可是家裏為你好,要是不解氣,就過去看看你家老太太,給她一個下馬威好了。”
“切,以為本小姐多稀罕你一樣,要滾就滾,我還要忙著重新編寫我的程序呢,沒有你在旁邊騷擾,我的動作還快一點。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就必須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直接將人家的場子給砸得七零八落,要是做不到,回來就等著跪手術刀好了!”
陳群看著大小姐喜笑顏開的樣子,也徹底放心不少,向姐妹倆略微說了一點零碎事情,就直接帶著幾個小組成員,乘坐客機趕赴獅子城。他可不想乘坐第二天一大早的私人飛機過去,顯得比較特別。
顧寧不知道問什麽陳群會提前過來,但也相信他的說法,是長時間沒有休息了,想趁著這時間休息一兩天。畢竟,他也有同感,才和未婚妻將婚事給定下來,就加入醫院的集體婚禮,在國慶這天舉行儀式。
隻是唯一讓顧寧想不到的,就是陳群過來休息,還真的是休息,直接關在賓館裏睡了一天一夜,除了吃飯外,什麽都沒幹,就是睡覺。
等到了第三天國際心髒研討大會開始的時候,足足睡了三十個小時的陳群,神清氣爽地和顧寧站在一起,並肩向主辦方提供的一個博覽會的會場走去,讓顧寧感到了一絲絲異樣。
盡管麵前的陳群還是原來的那個陳群,也沒有胖上幾斤,但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精氣神。好像變成了一座巍巍高山一樣,散發出一種俯覽眾生的氣場,頗有幾分絕世高手的氣度非凡;但同時間,他又好像變成了一顆毫無存在感的背景人物,走到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人留意他的存在。
這兩種極度矛盾,難以調和的氣場,讓見多識廣的顧寧都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腦袋出了問題,還是自己最近壓力大,出現了某種遐想和癔症。
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兩種迥然不同的氣場,要麽就光焰萬丈,要麽就默默無聞,但統一地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不過,儒雅博學的顧寧倒是想起了莊子中的一個說法,那就是列子之師壺子之相,陳群同時表現出了兩種征兆,難道是“淵有九名,此處二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