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鉛中毒

  陳群分析出了一切，反開始發愁起來，破係統給他半小時的時間找出凶手，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鍾，剩下的二十分鍾，也不可能將大教堂所有的員工來盤問一遍。破係統從來不會出錯，那就說明了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或者說有非常明確的線索擺放在眼前。


  但他不是真正的福爾摩斯，無法在非神職人員中找到一個受過專業醫學訓練，又癡迷於神學驅魔的人來。何況，這位凶手既然敢在大教堂中完成儀式，那擺明就是熟悉大教堂的作息時間，甚至有出入的鑰匙。


  而且這位凶手能冷靜地完成歐洲式的放血淩遲，說明為人非常冷靜，非常狡猾，擁有非常理性的性格，自然無法在麵對麵的時候揪住他的小辮子。


  等等，他好像遺忘了什麽。


  陳群再次抬起頭來，向四周張望，耳中自然而然地聽到了雷蒙警督和施耐特院長的談話。


  “院長先生，我必須向你道歉，我剛才差點誤會了你的幾個朋友，畢竟他們年輕力壯，又擁有凶手所需要的一切知識和行動力，所以特意查看了一下他們的資料，非常冒犯，請您替我轉達我的歉意。”


  “那我好奇起來了，你為什麽不認為我們是凶手呢？”


  “非常簡單，這裏已經不是原來人山人海的旅遊中心，而是變成了冷冷清清的封閉之所。如果這幾位陌生麵孔的年輕人出現在四周，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的，再說了，他們都有不在現場的錄像。案發當時，他們都在中心醫院幫忙搶救車禍的病人，這也是我致歉的第二個原因。”


  “為什麽你不親自告訴陳？他可是非常有風度和大氣量的。”


  “我好像覺得那位年輕人對我有一種少許不滿，覺得請你和主教先生來說這話，更為合適一點。另外，我也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麽，還達不到親自給幾個年輕人道歉的地步。”


  這個警察先生是個好人，是一個實事求是的紳士！


  陳群立刻給雷蒙先生發了一張好人卡，心頭自然理解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做出這樣的道歉行為，但良心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才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人啊，就是這麽矛盾重重，有一點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陰陽人味道。


  陳群在肚子裏給出了一個結論，目光一下盯著了前麵的腳手架，一瞬間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他立刻轉過身體，走到了佛倫斯大主教麵前，急匆匆地打聽情況。


  “主教先生，不，不用了，應該是雷蒙警督在處理和查詢了，我隻需要找雷蒙警督就更快一點。警督先生，這時候你的幾個手下是不是在盤問有權進入這間大教堂的人員，來找到什麽線索，我想，你可能需要再次詢問一遍了！”


  “Dr·，你是不是懷疑那幾個修複教堂畫作的藝術家和教授，其中一個是凶手？”


  “不是懷疑，而是可以確定，你隻要將那幾位有臨時出入權限的人找出來，我就能回答你的答案。”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在我趕過來的第一時間，我手下警探就認為這幾個人是有最大嫌疑的，已經用上了測謊裝置詢問過他們，都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異常，是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或許確切地說，這幾位修複藝術畫作的教授和工作人員，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鉛中毒，而幾個世紀前的染料中，最重要的成分之一就是鉛。鉛中毒會導致癡呆，偏執，導致一些異常的動作，看起來就宛如被附身了一樣！”


  “死者是一位見習牧師，他就是佛倫斯主教派過來幫助這些教授修複壁畫的，你是認為他也出現了鉛中毒？”


  “是的，他的鉛中毒我們可以通過醫學手段檢查出來，其他人的也一樣。或許，我們隻需要通過一次簡單的情節再現，就能讓某位患者再次激發偏執狀態，變成一位中世紀的驅魔人，再次重演犯罪場景中的一幕！”


  陳群解釋到這裏，又笑了一笑，給出解釋。


  “大部分鉛中毒患者，都會產生幻覺，例如梵高就是一個鉛中毒患者，在中毒的情況下割下了自己的耳朵，至於原因我們都是十分清楚的，就是因為他使用的染料。如果我們對修複工作中的幾位藝術家檢查之後，發現了醫學證據，警督先生隻需要找一個演員在這個大教堂扮演附身的情況，自然有人過來替他驅魔的，當然，最好是做好安保，然後讓嫌疑犯一個一個過來就行了！”


  雷蒙警督看著眼前這位年輕人，突然間笑了起來，給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回答。


  “盡管我非常認為你的說法符合道理，但我卻一點都不相信。不過我知道你就是那位給托馬斯財長做手術的家夥，托馬斯夫人已經在電視上宣稱要將她家裏珍藏的白蘭地送給你，作為感謝。我對那瓶白蘭地非常感興趣，不如我們就打個賭，我給你驗證的機會。要是你輸了，你的那瓶白蘭地歸我，要是你贏了，我就送你兩瓶84年的法國幹紅葡萄酒，盡管你有點吃虧，但你卻擁有這次驗證你理論的機會。”


  陳群正在發愣的時候，艾麗莎一下舉起陳群的手掌表示。


  “我們賭了！”


  反正輸贏都和她沒有關係，看熱鬧不嫌事大，當然要煽風點火。何況，她也想見識一下這起詭異世界的結局。


  陳群有一種放聲大笑的衝動，和他打賭，難道不知道他是賭神他親爹嗎，幸運大宗師+4，盡管不會讓他贏，但卻根本不可能讓他輸，隻會讓事情保持在原有的預訂軌道上。


  “我想我不接受都難了！”


  到下午的時候，幾個修複畫作的教授和助手的重金屬檢測結果出來了，和死者一樣，或多或少都有些超標。但其中一個最嚴重的教授，體內鉛含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艾麗莎想起了陳群檢查常人是不是說謊的法子，還專門找了一個借口給他做了一個核磁共振檢測，在檢查的時候進行了問題谘詢，居然也看不到一絲一毫說謊的跡象，更是讓艾麗莎非常期待最後的打賭結果。


  但就在當天晚上教授進入大教堂的時候，昏暗的燈光加上明滅的燈火，再加上一個人正對著十字架做出古怪的動作，教授立刻進入了一種喃語狀況，說著不明不白的言語，然後轉身變成了驅魔人，準備實施又一次的驅魔儀式，然後就被雷蒙警督安排的麻醉針給擊倒在地。


  施耐特院長看著這種狀態，給出了他的專業診斷。


  “這是一種名叫複發性身份障礙的精神疾病，會改變聲音，失去記憶，產生第二個人格。現在看來，這個人格就是陳所說的驅魔人。當然，我們也知道誘發這種精神病的根本原因是重金屬鉛中毒。至於法律上的裁定，我想，這應該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但和我們這些醫生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