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腦電波基線
手術在進行到第三個小時後，就扯下了所有的機械手臂，改用人手操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陳群僅僅查缺補漏修整了十多分鍾，就正式宣布手術結束。
因為患者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醫生，所以陳群並沒有準備在手術結束後就喚醒病人，檢查手術結果，而是將病人送到了隔壁的特殊病房，由四位護士輪流守候，為了避免患者在睡覺中下意識伸展胳膊來揉眼睛，更是將病人的手臂給暫時固定在了床邊欄杆上，隻要病人一醒轉，就可以呼叫護士替他解開鎖扣。
祁虹看著手術台旁邊的即時三維成像投影，心頭也頗有一些“人老了”的感歎，原本這樣一個開創性的手術，她以為自己回多激動。結果從開始到結束，她的心跳都加速一下，一切都是那麽平常，覺得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手術罷了。
這種心態的變化，祁虹當然知道根本原因所在，就是莫名其妙地成為了諾貝爾醫學獎和生物學獎提名的小組成員之一，和世界最頂級的醫學家並列。之所以能有這個成就，也是莫名其妙地天上掉餡餅。
如果說陳群的運氣天下無雙，那其實還是靠他的技術來實現的，自己小組的幾個年輕人，卻是不折不扣的上帝丟骰子直接砸在了她們頭上。
和陳群的運氣相比，她們的運氣才是逆天，僅僅因為手滑就獲得了和全世界最頂級醫學家並列的機會和榮耀，可以說今後獲得的任何大獎，她們都會淡然處之，不會心動了。
對於這次天上落下的榮譽，無論是醫院的領導，還是家裏，都認為之所以能得此殊榮，關鍵原因還是陳群抓住那個轉眼即逝的機會，從一點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事實的真相，她們也因為陳群的努力，成為這款活性劑神藥中最關鍵，也最脆弱的三個環節中的一環。
如果沒有這次手滑，那這款活性劑很有可能要推遲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才出現。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們微不足道的一次失誤，卻改變了一個曆史分支的進程。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們也是有資格被稱為是一個偉大發明的始作俑者，算是萬家生佛一樣的人物。
或許有這樣的心態，她們知道她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再一次同樣的機會，或者幾百年後也是如此，所以現在頗有一種榮辱不驚的味道。
祁虹認真回放了一下陳群手工操作的部分，發現陳群僅僅是固定了一下人工眼角膜在眼角處的一絲絲縫隙，讓結果完美無暇外，其他都沒有做出任何修訂。隻是這個手術本來就是在分子層麵操作，也隻能陳群能有能力進行手工修訂，其他全世界範圍內還沒有第二個外科醫生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她還準備看下去，旁邊收拾完畢數據的東方大小姐直接過來將投影畫麵給關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非常興奮地表示。
“祁主任，剛才那位植物人患者的腦電波基線已經製作完畢了，大概明天小掃把就能給出分析結果。我們先去休息，說不定明天某位手術狂人還要再做一個手術呢。現在都晚了，也都累了，就在休息室睡上一晚，也好讓你們應付那些領導的檢查。”
祁虹看了對麵的陳群一眼，取笑大小姐。
“你好像拉錯人了！要去休息，也不應該是找我啊！”
大小姐才不在意呢，扯著她就走，還不忘記給出一個理由。
“男人不能慣著，沒事就需要敲打敲打，這樣他才知道珍惜和家裏誰在當家作主！”
祁虹歪著腦袋取笑大小姐。
“你前幾天不是說大事是男人管，小事是女人負責。怎麽沒幾天就變樣了？”
大小姐裝模作樣地歎息一口氣，開始訴苦。
“現在已經追到手了，情況不同了，小甜甜早變成了牛夫人，自然要改變策略。不信你看雪兒，家裏大事小事一把抓，給周林收拾得服服帖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不過才訴苦完畢的大小姐，就發現女學霸已經將心思放在了手中的麵板上，正在看那位植物人患者的腦電波基線圖，好像要從那六七根波形圖中要看出一個究竟出來。知道這家夥就是這德行，也是氣呼呼地揪了她兩下才算作數。
不過對於那位植物人患者，大小姐心頭非常清楚，陳群是下了不少心思的，比起剛才這起手術都多，但她也具體說不出什麽，總覺得陳群這個安排是有什麽用心在裏麵的。或許因為他考慮得太多，反不想解釋根本原因了。
或許，這個植物人患者，激發了陳群這家夥的某些靈感，所以需要測試一下，才會動用了不少儀器來測試病人的情況。說起來也是好笑，陳群這混蛋還磕磕碰碰地自己寫了幾個腦電波程序對比的程序，盡管簡單粗糙，但也能勉強滿足他的需要。
現在相處久了，才發現陳群這家夥就是那種典型的一根筋，或者說是野蠻類型的，所有動手的能力都很強，但動腦子的事情，尤其是理科數學物理方麵，他隻能算是勉強合格，更複雜的前沿數學之類的玩意，他無法理解。
這是自己最高興得事情，意味這家夥將來求自己的機會還多。不過從另外一方麵來想，他努力學習數學和程序語言，其實也是減輕自家老婆大人的負擔，他能自己做的，絕對不來勞煩老婆大人。
這種心思他盡管不說，自己也知道的。她就喜歡這種平淡樸實溫馨無限的愛情，不喜歡電視劇中那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扭曲情感。
大小姐、祁虹和陳群在這邊科研中心都有單獨的套間休息室，盡管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經驗。不過大小姐偏偏不去自己的套間睡覺，反要和祁虹擠在一起，祁虹也沒有法子拒絕。心頭也知道，這其實是做給其他人看的，他們小兩口可不是那種沒有家教的人。
祁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己的套間一個人住，方便自己的工作，她的單人套間幾乎變成了她的閨房，大小姐倒是老不客氣地進去就鑽進被窩裏，更將祁虹也扯在床上，不許她看資料。
祁虹看著大小姐四張眼皮打架的模樣，知道她多半困了，也放棄了看資料的心思，直接關燈睡覺。
陳群倒沒有兩個女孩子的好命，回去躺在床上，在係統空間內再次將他準備好的手術，重新測試了一遍，見完成度從原來的百分之七十八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一，這次徹底放下心來。知道再加上他的各種手術加成，能將手術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一百。
不過這個植物人喚醒手術之所以成功率不高，根本原因就是現在的醫學水平不高，人類依然對大腦這個結構知之甚少，他隻能作為開拓者在這方麵一步一個腳印地穩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