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天譴
陳群來到一號手術室，見手術台上躺著……一個虛擬三維投影圖像，黃海濤帶著一群軍醫實習生，好像正在模擬手術。在旁邊的平車上，還有一個同樣大小的三維打印出的塑料模型，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麽難題，才將自己給揪了過來。
黃海濤見陳群進來，立刻將手比劃了一下，給出了說明。
“這是秦老頭徒弟的手術，我們已經演練了七八次了，都沒有成功過一次，你應該聯想到具體原因了吧！”
陳群一聽，就知道黃世仁遇到的難題時什麽，可以說幾乎是世界上無解的難題。
“大出血？還是無法止血？”
黃海濤知道這個病人就是他給診斷出來問題的，隻是害怕他越幫越忙才甩鍋過來的，所以一針見血地直指核心，倒是一點不奇怪。要是他說不出來，那才是怪事一件。
“兩者都有，或者準確地說是無法止血後導致大出血。電腦模擬手術的結果更是多達百次，沒有一次出現一個成功的結果。現在我們的難題就是，我們已經想盡所有方法，解決了部分止血難題，但結果隻能在手和腳中來一個二選一。隻要多做第二樣，那就是血崩導致手術徹底失敗。”
陳群一下明白了黃世仁的目的，點出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是說進行雙術者手術，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術？”
黃海濤直接搖搖頭，說出了第二個理由。
“這裏二選一是在手術最佳狀態，隻占據手術模擬的十分之一，不過在模擬中一直出現血小板排斥現象，概率是百分之四十二。根據小掃把的烏鴉嘴定律，好的不靈壞的靈，那幾乎出現血小板排斥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陳群有些奇怪起來，這樣的假設不可能出現在黃海濤這樣的萬能小能手身上，他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案。
“難道沒有做血液測試？”
“三次，做了三次，兩次排斥一次接收，我們都有些弄不清楚，排斥究竟是什麽機製？所以，我們的置換手術隻能二選一。除非你能解決凝血問題！”
麵對黃海濤滿臉期盼，陳群知道這次他一定做不到，因為這位倒黴蛋可是招惹了破係統，盡管破係統沒有正式說明，但破係統的不滿是從內心可以清晰感受得到的。就算他有什麽方法可以救治，但至少少了係統支持，很多方法就變成了鏡花水月。
一想到這裏，陳群突然靈機一動，給出了一個好點子。
“如果從技術層麵來說，我也沒有法子解決凝血問題。畢竟這不是外科領域的東西，我的技能排不上用場。所以我個人認為冒險一試，還不如保留一樣，至於選擇權麽，在於他自己手中。不如這樣，我們過去找秦老先生商討一下，畢竟這是他的徒弟，聽聽他的意見。畢竟有些東西也需要向他說明白。”
黃海濤是了解內情的，知道就以這位家夥的行為，恐怕在古代是要被五馬分屍的，欺師滅祖在任何時代都是為人不齒的。再加上利用催眠術來控製一位心理有些陰暗的孤僻老人，來賺取錢財名聲，就算法律上也算是教唆罪。
好吧，隻是這個教唆罪的罪名很難斷定，畢竟取證就是玄學上的玩意，嘴巴上說了算。但這些江湖人是不會將法律放在眼中的，更不會尋求法律的幫助，他們自己有處罰的手段。
一想到那些古古怪怪的封建迷信的東西，黃世仁就覺得這個燙手山芋還是交給秦方來處置最好，至於眼前的實習生們，就不需要知曉這些玩意了。
當下黃海濤對屋子裏的一群人揮揮手表示。
“你們繼續留在這裏進行模擬手術，就算我們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但部分問題也是可以解決的。要是誰有法子拿出更好的法子，我舉雙手歡迎。小陳小祁他們兩年前是如何頂撞我的，你們也可以有樣學樣，來一個青出於藍！”
那位最漂亮也最潑辣的女軍醫立刻追問陳群。
“陳醫生，難道你也頂撞過黃老師，能說說嗎？我們學習一下方法！”
陳群笑了一笑，給出了一個讓這些年輕人近乎絕望的回答。
“隻要手術做得比他好，或者診斷比他更準確，再加上方法更巧妙，我們黃老師都是認賬的，同理，在我們這裏也是。但關鍵在於你們要能拿出來！”
“那成，能不能給我們兩天時間，說不定我們或許有法子解決這個問題。就算解決不了，對我們的提升也是巨大的！”
黃海濤一下笑得十分燦爛，遞給了這位女軍醫一個鼓勵的眼神。
“對，就是這種心態，既要有銳氣，也要知道不足，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這幾天過年，我可用放寬一點條件，那就是你們可以請教親友團和運用超級電腦進行模擬……”
“黃老師，小掃把都停機維護了，我們隻能靠自己，就當是一次嚐試吧！”
女軍醫實習生很有信心地表示，她心頭可是打好主意，就算是手術完不成，但可以用三維打印的骨頭進行置換手術，在國內算是前沿手術，有機會練習才是最佳選擇。至於動腦筋的事情，她們才不會去幹。這叫以進為退，算計黃世仁一把。
要是早知道這邊的領導外號叫黃世仁，他們才不會上了自家領導的當，過來學習新技術，一天累得像條狗，還要被黃世仁嘲諷。
陳群倒是看出了這個女孩子的打算，畢竟能和大小姐臭味相投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麽，他也清楚這些來自軍醫的實習生，其實也是知道他們得到了這邊的重點照顧得，擁有使用所有器械的權限，沒有對他們藏著掖著，完全是當嫡係來培養，目的也是不言而喻的。
就是直接將她們給借調在這邊，要是能如同劉備借荊州一樣借了不還更好。所以三五年內，這些實習生幾乎是不可能回去的。何況，各大軍區醫院也想和這邊保持良好的關係，開展各種合作，他們這些人才，就貨真價實的押金。
幾分鍾後，陳群和黃海濤來到秦方的病房，見幾個徒弟都在，旁邊還有不少過來探望的人，直接攆人。
“我們和秦老先生有幾句話要說，還請你們暫時回避一下，謝謝合作。”
秦方見陳群神色非常嚴肅，輕輕一揮手，病房中的人立刻走得幹幹淨淨，隻留下一個徒弟遠遠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聽候這邊的差遣。
陳群見人走得幹幹淨淨之後，也將房門一關，直接開門見山地告訴秦方實情。
“老人家，你徒弟情況有些不妙，手腳不能全部保住，隻能置換一處，另外一處需要截肢，才能活下來。”
秦方抬起頭來，精神抖擻地看著陳群，說出了一句話。
“他的事情昨晚青葉道兄已經過了告訴我了，你們也不用瞞著我。他是遭受天譴，被醫院這邊的浩然正氣反擊所至，就算是醫術高明如你，也是隻能保住性命，算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