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用數學打敗數學
“那你如何證明你是院長，而不是其他醫生假扮的？”
小女孩眼睛一亮，直直地盯著他。
上套了！
黃海濤打了一個響指，衝著房間裏擺放著的機器人說了一句。
“能告訴這位小朋友，我究竟是誰嗎？掃描我胸口的二維碼，確定我的身份。”
機器人腦袋上的屏幕立刻亮了起來，直接懟了他一句。
“白癡，今天過年放假，機器人不用上班，我沒有權利也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別打擾我休息！”
機器人上的笑臉立刻變成了惡狠狠的表情，然後二話不說再次關機，連指示燈都給一起關掉了。
“哈哈哈哈！”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房間，吳雯雯直接笑趴在椅子上，覺得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太逗了，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黃海濤見自己屬於老司機翻車，被馨丫頭的智能機器人給懟翻了，也有一絲絲臉麵掛不住。不過見小女孩開心的樣子，知道他達到了遠遠超過預期的效果。
黃海濤直接取下胸口懸掛的銘牌，丟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你直接登錄我們醫院的網站，無論是掃描二維碼還是搜索祥雲醫院，都可以看到我的照片，這比什麽說明更有效果吧。你應該知道，我要是能在官方網站上作假的話，那說不定這家醫院也會請我當院長了。”
小女孩直接將銘牌丟了過來，非常開心地表示。
“看在你這麽沒有麵子的份上，我已經相信你是領導了。畢竟馨姐姐告訴我，她們醫院的智能機器人，最擅長得事情就是懟領導，不給領導一點麵子。你這麽沒有麵子，那絕對是真的了！好吧，我就回答你的問題，你不許耍賴，我馬上錄製我們說話的視頻！”
黃海濤對這個答案也有一點驚訝，不過卻一點都不生氣，畢竟這邊最大的領導就是馨大小姐，他們隻是打工的。再說了，小女孩認可他是可以說話的對象，已經讓他免了不少口舌，可以直奔主題。
“沒有問題，能被一個精靈古怪的小姑娘錄製視頻，也是我的榮幸。說吧，你為什麽拒絕做手術！”
小女孩熟練地將鏡頭對著兩人，然後挪了一下椅子，坐在另外一邊的位置，擺出和黃海濤平等的架勢，更是讓黃海濤的嘴角翹了起來。
這小姑娘非常聰明，也養成了講道理的習慣，還有和人平等相待的驕傲，正好給了他的可趁之機。套用大小姐的話，那就是小姑娘以為他在第五層，其實他早就占據在大氣層了。老狐狸和小狐狸鬥心智，永遠占據優勢的都是老狐狸。除非那些腦回路不同的可能讓他失算，但他幾乎不會考慮。
“黃醫生，我看過我的核磁共振，我也用了很長的時間了解我的病情，幾乎已經算是半個合格的腦外科醫生的，對於神經膠質腫瘤的了解，我可用說絲毫不遜任何一個專家。所以，我知道對於你們醫院來說，我就是一個絕佳得試驗品，成為他們練習的對象。我不想成為任何試驗品，更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不做手術，我可用度過幾年快快樂樂的時間，動手術，大概率我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再說了，我不想剃光頭發，那真的非常難看！”
黃海濤見小姑娘漸漸吐露心扉，當然不會逼迫這些逆反心理爆表的小天才，而是采用迂回戰術來達到目的。
“你看過大話西遊嗎？我知道你這樣的孩子就算沒有看過，也一定聽說過其中的一段話，大意就是所有女孩子都期盼她的夢中救星踏著七彩祥雲來救她。你是學數學的，認為這種夢想究竟有多少概率可以實現？”
“那是騙人的煽情的伎倆，所以我聽過這個說法，但沒有看過大話西遊，畢竟我不喜歡無厘頭的風格，對我來說，看那種電影，弄得我的尷尬病都要犯了！”
“關於你的這個說法，我深表讚同，畢竟我們作為醫生，不可能任何事情都夢寐以求地讓孫猴子出來救場，我們能做的，就是從最悲觀的結果，尋求最樂觀的希望。我們醫生都有一個口號，那就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會百分之百投入。”
吳雯雯看著他，突然問了一句。
“有沒有病人死在你的手術台上？”
黃海濤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題，不過這小女孩十分成熟，屬於真正的天才，也索性用一下真實感受來說明道理。
“再回答你之前，我要承認一個錯誤，我一直都將你認為一個小孩子，但現在看起來，你的心智比起很多成年人都要成熟，那我就用成年人的方式和你講道理，回答你的問題。答案是有，還不少，或者這麽說，就在早上，我差點就讓一個病人死在我的手術台上，但這卻沒有變成事實，所以我還有機會用更好的法子拯救他。或許，我帶你去看看我早上經曆的事情，你或許就明白了，你最喜歡的數學，就是拯救病人的最佳武器。”
“是去看病人嗎？”
“不，不完全是，我帶你要去看的，是一個模擬病人！”
黃海濤直接放棄了剛才的預備方案，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切入點，用她最擅長的數學，來打敗她的數學。這也是那些丫頭們常說的，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幾分鍾後，黃海濤將吳雯雯帶到了一號手術室，在三維立體投影儀上講病人投影在了小女孩的麵前，向她展現猶如科幻片中的科技。
“看到沒有，這個病人患有一種奇怪的血液疾病，不僅出血後不容易被止住，血液還會滲透出壞死的部分，吞噬骨頭。所以我們需要用3D打印的骨骼，來替換他的骨頭。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檢查記錄的數據，通過超級計算機模組的演算，已經明顯地告訴我們，同時替換上下肢就會讓病人陷入危險，無法救治。”
黃海濤頓了一頓，繼續解釋。
“我們改變了多種方式，最後都是無解，所以我們隻能讓病人做出選擇，將無法保留的部分截肢，然後替換一個。這固然不是最好選擇，但病人卻能活下來和擁有四分之三的四肢。你的手術也是一樣，在開始之前，我們會將你身體所有的數據輸入電腦，建立模型，然後再開始模擬！”
“你的意思是說，我能不能動手術，你們進行模擬手術就能確定？那這種模擬手術的準確性是多少？”
“不如這樣，我直接調入全球的手術數據，你自己查看一下，這比我告訴你更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