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7章 不貪
陳群坐在蘇婉婷加開的航班上，除了佩服美女大總裁有錢就是任性外，根本找不到任何評價。他們就過來老家這邊，總體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在加上動車上的花費的七個小時，其實他們就是閑得沒事做。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兩手空空，什麽事情都沒有幹成，就連機械手臂都隻大概說了一下，剩下的就隻有視頻遠程教學和其他醫生負責了。
蘇婉婷坐在商務艙中，正麵對陳群，悠然自得地對著家夥給出了誅心之問。
“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瘋了，昨天來，今天就走了。還不如不來呢？”
陳群不清楚原委，當然死都不承認他有這想法。
“蘇姐，你這是以己度人，我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說，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兼背景，你想拎去哪裏就是哪裏。”
“呀，小樣，居然知道躺平了？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們趕回去的真相，是老太太要求的。當然，這也是老太太沒有預料到，或者我們都沒有預料到這麽快就發生的事情。就是造你謠言的公司和幕後的大佬，出現了資金鏈的短缺。所以，尋求我們的幫助，要求我們接盤。但老太太表示她已經不當家了，需要我回去告訴人家我們的真正想法。”
陳群眉頭一跳，驚訝地看著蘇婉婷，這.……說垮就垮的集團公司，也.……太巧合了一點。就算人家內部出現問題，但突然間超乎想象的進入破產模式，如果沒有破係統的肆意妄為，暗中將一連串巧合變成既定事實，那幾乎是不可能這麽快發生的。
就算他不懂商業行情，但至少清楚人家的公司在近幾年沒有出現過任何負麵消息，對於消息靈通兼對手的蘇婉婷喝大小姐都沒有說過這件事情，那現在一瞬間崩盤，他還真覺得有一種負罪感。
以破係統睚眥必報的心思，就算某位胖子想動用鹹豬手來揩油，結果都是死裏逃生。這僅僅是對付祁虹和趙雪這兩個成員，而人家是明目張膽地對付自己，破係統之所以沒有直接報複，或者就是尋求更隱晦更合理的方式來反擊，而不是原來簡單粗暴的變成雷神或者一隕石砸下去。
這種從內部進行破壞鏈條的方式，可以說更是“絕殺”，人家不是認為有錢就可以任性妄為嗎，結果破係統直接打擊人家認為最強悍的地方。對於國內企業家，大部分都是近幾十年才發展起來的，膨脹得十分迅猛，哪家都資金問題，哪家都有黑曆史。
同樣，就算是對於海外歸來的麗雲集團也是同樣道理，不過麗雲集團有自家的老婆這位數學程序天才，從某種程度來說，才是世界股市中真正得股神，比起某位老牌股神不差分毫，加加上更為分散隱蔽，幾乎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再加上老太太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所以細水長流，可以貼補麗雲集團轉型和返回國內的各種虧空，但對於其他任何企業來說，都沒有這個收入來源。隻要資金鏈一斷，可以說一瞬間就是商業帝國轟然倒塌的下場。
“陳醫生，你知道嗎，我這時候正在想一個問題。前幾天你被人家汙蔑了一次，居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就覺得奇怪了。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啊。但今天我想明白了，這就是你存心搞大大事。任何得罪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陳群苦笑了一下，歪著頭看著蘇婉婷。
“蘇姐，全世界得罪我最凶的，恐怕就是你了。我好像沒有看到你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蘇婉婷一瞬間語塞，不過她可根本不用給陳群講理，開始耍橫了。
“怎麽沒有，自從我遇到你，公司幾次差點破產，總公司也分家了，現在連國外的子公司都被迫出售，再加上還上了人家的製裁名單，你說誰能比我更慘！？”
說到最後一句，蘇婉婷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起來還真有那麽一回事，你就是掃把星下凡，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說得我都相信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們兩個都是非常有頭腦的，能不能在我過去接盤的事情上，給我一個非常外行的建議。我需要一種嶄新的思路。”
蘇婉婷見祁虹和陳群都以一幅白癡的眼神看著她，知道對於這兩個醫生來說，要替她出主意，也是難度有些大，就先給他們兩個家夥說明一下自己的考慮。
“是這樣的，人家經營幾十年，無論如何，實力也是有一些，旗下的公司也有不少優質資產，也就是地皮不錯。如果我吃下這些產業，那就不需要另起爐灶去開發新地方。但問題是，這些優質資產是帶刺的，也是人家的救命稻草，根本不可能全無保留給出售給我，必然是和爛地一起出售，大概在一個我可以承擔的範圍，和我討價還價。”
霸道女總裁的說法，讓女學霸有些明白過來，就是蘇婉婷想撿便宜，但又覺得燙手，想了一想，直接憑借她女性的直覺給出了回答。
“蘇姐，如果非要我來建議的話，那我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從某個角度來說，蘇姐的集團其實都算是外資，算是愛國商人。很多手續和資金往來都是比較講究的，沒有什麽大的糾纏。但對於國內的公司，其實很多都是貸款集資來滾雪球滾起來的，暗傷非常多。這就如同一個平常看起來沒有什麽病的運動員，突然生病，那都是比起天天吃藥的更難醫治。所以我建議暫時不管，靜觀其變才是上策。有時候你的表態和意願，其實已經是某種籌碼，人家喝你談不攏，但也能喝其他人談攏賣一個好價錢。”
蘇婉婷其實心頭還真是非常糾結，因為對她來說，這件事情風險和利益並存，再加上她真的不缺錢，就算表麵裝窮，她去貸款接盤，轉手就能賣給好價錢，也是有一定利潤的。何況，這次牽扯上千億的交易，要說她不動心是假的。
“陳醫生，你算是罪魁禍首，這件事情絕對和你這個掃把星脫離不了關係，你的看法也說說，說不定對我很有參考價值。”
“不貪！”
陳群衝口而出說出了兩個字，然後覺得這話有些沒頭沒腦，又連忙解釋了一下。
“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救治病人我非常在行。原來我做手術，都追求做一個完美無瑕的教科書式的手術，讓人無可挑剔。但現在我已經逐漸改變想法，寧可做一個不完美的手術，也要盡可能最快完成手術。手術越早完成，對病人的傷害就越小，恢複起來也是越好。所以無法量化的東西，才是最好的。比起優秀的數據，更能達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