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91,不是包養,是結婚
說話間,兩道冰刀的目光咄咄逼視過來,危險的暗光在幽幽流轉,那種誌在必得的侵略性令陸星辰的四肢百骸一僵,心頭更有寒氣冒起,緊張感瞬間就控製了她的身體,令大腦警鍾直響。
變了。
一切都變了。
重生之前,雖然她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有一些圖謀,也許是貪新鮮想玩玩吧,但他更多的是忍耐,除了醉酒那次,他對她沒有更進一步的冒犯之舉,不曾料到這一次,他把自己的欲望赤裸裸就表現了出來。
媽的,他把她當什麽了?
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想玩弄她?.
無恥。
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蒼白起來,心下很是失望,這個男人在外徒有一個好名聲,骨子裏依舊擺脫不了成功人氏對於娛樂圈弱勢群體的無恥霸淩。
沒錯,在這個人人想爆紅的圈子裏,為了出人頭地,太多人前赴後繼地在被有資源的男人們玩弄。有些人借機出名,有些人忍氣吞聲,最後還是落得一個傷心離場。
“秦先生,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深吸一口氣,蹙起彎彎的蛾眉。
他不是說過有心上人嗎?
心裏有人,還想在外包養女人,這叫喜歡?
真是大開眼界,毀人三觀。
秦深呢,一把將劇本擲在一張原木小茶幾上,閑閑坐下,“你覺得我在開你玩笑?”
說話間,他自桌上挑了一根香煙,吧嗒點著,懶懶吸了一口氣,吐出時,英氣的眉目在淡淡嫋嫋的青煙中變得越發的高深莫測,挑釁的眼神在她身上遊移著,就好像她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他是那個嚴厲的買主。
陸星辰忍耐著:“難道不是?”
他不接話,像是在斟酌遣詞用字。
空氣跟著凝滯下來,四周變得異樣的靜默,青煙也在嫋嫋散開,唯餘香草味在鼻息間流轉。
幾口下來,香煙抽了大半截。
他忽然撚滅殘蒂,擦了擦手,終一字一頓咬出一句:
“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不是對你這個人感興趣,你覺得我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嗎?陸星辰,我說過,我的行程很忙,所以,我不會無端耗費在沒有用的人和事上,如果你真的這麽天真懵懂,娛樂圈根本不適合你,趁早轉行……”
這是一句既現實又殘忍的提醒。
冷酷的語氣,再次讓她感受到了什麽叫害怕。
是的,他可以很和善,也可以很無情地撕開和善的表相,讓人看到他的醜陋——他來這檔節目的目的:就是為了搞她上床。
這幾天,他一直在為這個目的而耐著性子和她玩過家家。
生氣嗎?
陸星辰自是生氣的,但她沒有怒發衝冠,也沒有落荒而逃,更沒有怒目相向,而是穩住氣息,壓下蠢蠢欲動的情緒,先想了一下,才以無比冷靜的語調,反問了過去:
“秦先生為什麽會對我感興趣?因為我長得漂亮?還是因為我年輕?我覺得奇怪,像秦先生這樣的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棋鼓相當的女強人,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溫溫可人的小家碧玉,圈內頂流的女明生……秦先生這麽出類拔萃,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如今你參加了綜藝節目,全網仰慕你的人更是舉不勝舉,我隻是一個想努力生活的小藝人,哪有資格被你包養……”
咬出“包養”兩字時,她語帶嘲弄。
誰知就在這時,他突然站起,突然逼近,動作迅猛,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淡淡的煙草味沁入鼻息,她不由得結巴道:“你……你想幹嘛?”
那眼神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有點可怕。
他把她逼到假山石壇的角落裏,令無處躲避,將其禁錮其中,高大的身形壓得她無法喘氣。
她想躲開,將身子繃得緊緊的,隨時欲奪路而出。
“你給我聽好了,我對你,不是包養,是結婚。”他微微傾下身子,在她頭頂,強而有力地加以說明。
她一愣,心悸令她以為是幻聽,不覺直視過去,對上一雙認真的黑眸:“結……婚?”
“對,結婚。”
他咬出的這個詞時透著一股魔力,令她心肝再次跳了好幾下。
“我……和你?”
那他心上人怎麽辦?
“嗯。”
“秦先生,您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她不假思索,脫口就問。
“為什麽這麽說?”他擰眉反問。
她對上他灼灼的目光,感覺整個人都要燙到炸了,他身高大約有190,高高的個頭罩著她,壓迫感太強了:
“您是什麽身份?國際財團的老總,金融圈的大人物,深受精英人氏敬重,家世博淵,名門之後,耀眼若天上星辰;我呢,隻是一個苦苦掙紮在溫飽線上,拚了命想讓自己生活得更好一點的十八線小藝人——重點,我倆沒感情;重點中的重點,你和我,根本就門不當戶不對。結婚?你怎麽想出來的?用來哄我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玩的吧……你應該娶的是晉語瑤……”
那個女人才是和他身份匹配的妻子。
如今的陸星辰不是那種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可不會相信一個頭角崢嶸的大佬,會對一個小姑娘一見鍾情。她更不會昏了頭,會被這個男人迷得暈頭轉向——人貴有自知之明。
在她看來,這個男人會突然揚言要娶自己,要麽就是見色起意,千方百計想睡她,為的是滿足個人的欲望;要麽就是想從她身上達到一些其他目的,所以,拿著“結婚”這個噱頭在哄她上套。
抱歉,她不是三歲小孩,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更沒有高攀富豪的意圖,這種謊言,對她沒用。
而且……
“昨天,我采訪你時,你就說過的,你有意中人的。按照一般人的思維邏輯,結婚就應該娶自己的意中人不是嗎?現在,你卻說想娶我這個才見過沒幾次麵的小演員?這也太扯淡了……”
種種跡向表明,這個男人就是單純的想玩弄她,所以才扯了一個彌天謊言,為的是先搞到手再說。
隻有天知道,他,秦深,此刻的心情有多無奈:很顯然,她已把他看成了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