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125,醉言醉語 (一定要看哦)
秦深隻覺臉上一陣滾滾發燙,轉身,一溜煙,落荒而逃。
等快跑出主臥房門時,他意識到自己沒給她關上浴室房門,轉而又折了回去,沒敢往裏麵看,而是閉著眼將門給帶上了,然後,他逃也似地逃了出來,快得就像豹子一樣。
噔噔噔下了樓。
噔噔噔撞開浴室。
噔噔噔跑進淋浴房。
他利索地脫掉身上那件被嘔吐物汙染的襯衣,扔腳下,站到水蓬頭下,任由冷水迎頭灑下,帶走身上突然冒上來的躁熱……整個人這才算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隻是,當他雙手撐著牆壁閉上眼時,腦子裏卻依舊是剛剛那些令人熱血噴張的畫麵。
唉!
那丫頭根本不把他當男人,說脫就脫,他完全沒心理準備,竟被電到了——
其實,他也不是沒見過這種陣仗,做了十年的秦深,什麽樣的場合沒遇見過,什麽樣的女人沒碰到過。再身材火辣的女人,他都能看得無動於衷,再漂亮的妙齡小姑娘,他都能視而不見,獨獨被她給這樣一個慵懶的脫衣動作給撩撥到了。
這一刻的他,就像一個沒見過女人的黃毛小子,小心肝居然在砰通砰通亂跳。
原來,對一個女人心動,竟是這樣一種滋味,整個人的熱血都會為她燃燒,燒到讓他震驚——這完全不像他了。一直以來,他一向很持重,自控能力那是超級強的。
花灑下,他抹著滿臉的涼水,輕輕地歎了一聲。
不過,有件事,他不得不承認,她的小身板,當真是和十年前不一樣了,雖然嬌小,卻是相當妙曼性感,比之前流出來的一些寫真照更為的熱辣,更為的迷人……
那是另一種風情:不再是女孩,而是作為成熟女人所獨有的風韻,就這樣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和平常時候清純的她,是完全不一樣的,能勾動男人心裏那根“欲望”的弦,會令人想入非非。
哎呀,他在想什麽,他在想什麽?
他對著水蓬頭,拚命地抓著頭發,感覺熱血又要沸騰了,一種莫名的可恥感漫了上來。
也不知用冷水衝了多久,他才冷靜下來,身上的異味也就衝幹淨了。等他穿好睡衣上樓時,樓上靜悄悄的,芳嬸應該有幫著她洗完澡了吧!
他沒敢再進去,就怕她衣衫不整的——那樣的畫麵,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美麗的煎熬。
雖然她是老婆,但是,他不能碰,連想都不該多想一下,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啊……
某人內心甚是淒涼地想著,沒有遲疑,直接去了書房處理公務,可心情卻有點靜不下來——他不斷地拍自己的臉孔,想讓自己從那些臉紅心動的畫麵裏走出來,但總心猿意馬。
十五分鍾後,一陣嘹亮的試音聲從影音室內傳出來,他的書房沒合上門,那聲音直接就躥了進來,驚到了好不容易安下心工作的他……
“啊啊啊……”
“咦咦咦……”
“咦咦咦……”
“啊啊啊……”
陸星辰那嬌甜的嗓音,又開始進行各種無形的騷擾了。
大晚上的,她怎麽練起嗓子來了呢?
秦深抬起頭,忙走過去看,隻見陸星辰隻睡了一件可愛型的睡裙,正拿著一個話筒,在沙發上蹦啊跳,一頭濕漉漉的秀發甩得滿房子都是那帶著暗香的水珠子。唱的則是張信哲的《信仰》。
當年淩烽出事後,她來來回回練習的這首《信仰》,原因很簡單,這是淩烽最愛唱的一首。
這首歌屬於不算特別高的高音歌,但是因為是連續G4,所以不好唱。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丫頭功唱真的不怎麽樣,那天唱的《童年》她能唱好是因為那是她擅長的,當年她唱這首《信仰》時,那簡直就是鬼哭狼嚎,魔音穿耳,如今完全不一樣了,她居然唱得格外動聽,動情。
一時之間,他竟聽得入了神,眼神跟著迷離起來。
“我愛你,
“是多麽清楚多麽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
“是多麽溫暖多麽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
“不管別人怎麽想,
“愛是一種信仰,
“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我愛你,
“是忠於自己忠於愛情的信仰。
“我愛你,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
“在遙遠的地方,
“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聽著這首歌,他仿佛回到了當年舊時光。
同樣的晚上,小丫頭窩在他懷裏,淒淒地問他:如果愛真的是一種信仰,是不是可以把淩烽哥哥帶回到她的身旁——這個孩子對她哥哥的喜歡,讓他深深的震動。她的心痛,他感同身受,卻又不能為她減輕半分疼痛。
多年後再聽她唱這首歌,他心思繁複。這麽多年了,她的心裏,依舊住著那個人。喬東宇僅僅隻是一個替代品。
而投入唱歌的陸星辰,在唱完半首之後,看到了他,不覺笑得肆意而張狂,忽就從沙發上跳下來,直招小手道:“秦深,過來過來,陪我唱歌……我喜歡這首歌……對了,你的街舞跳得超棒,等一下我們一起跳一段……好不好,好不好……”
“好。”他想拒絕,嘴裏卻見鬼地答應了。
她笑得好不開心,又對著話筒唱了起來,唱完還問:“好不好聽?這首歌,我練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是我最最最喜歡的歌……”
“好聽。”這話是由衷的。
他沒料到她現在的唱功這麽了得,好到能讓人懷疑人生,“你什麽時候學會唱歌的?”
這和他的調查資料嚴重不符,按理,不該出現這麽嚴重的信息不符。他的調查係統現在是非常非常嚴謹的。他得弄明白原因。
“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湊到他耳邊嘻嘻笑著,吹氣如蘭。
“什麽秘密?”他不覺往邊上退了退,那熱氣幹擾到他正常思考了。
又有一首歌曲響起,不過,這是一首慢歌,曲子很輕柔舒緩。
陸星辰瞄了一眼,沒跟唱,隻嘻嘻笑著說:“其實我本來不會唱歌。後來,我苦練了好幾年,終於成為了影視歌三棲大明星的……所以,我現在不管唱誰的歌,都可以把握得很好,模仿一直是我的強項……哦,對了對了,我還會出專輯呢,能成為網上最火的歌手,能被千萬歌迷所喜歡,嘿,我還辦過演唱會呢,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但演出很成功,我把那些收入全捐了,以我哥哥的名字,建了兩所學校……”
秦深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她這是又在說醉話了?
影視歌三棲明星?她現在連視星都隻是湊合,怎麽成為影星,歌星?倒是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不過,她唱的歌,跳的舞,都不錯,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至於辦演唱會,捐款建學校,這都哪跟哪呀?
他凝神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心下便有了一個主意,開始哄著她說話,“哦,是嗎?那你苦練了幾年,才變成大明星的?你的演唱會又辦在哪裏,收入多少?那是很久以後的事,又是什麽意思?你還能未卜先知……”
之前她已經表現過她這頂技能了。
“想知道呀?”她美眸流轉,笑得神神秘秘的。
“嗯。”
“我才不告訴你呢!”
得,這孩子,還賣上關子了。
真是太頑劣了!
可醉酒的她,雙頰紅紅的,怎麽看怎麽可愛啊,隻是她頭發濕漉漉的,都沒吹幹,要是感冒了怎麽得了?
“喂,你去哪呀?一起唱歌啊,別走啊……”
見他要走,她要拉住他。
“你先唱,我去拿點東西。”
“哦,那你快點啊……”
她立刻乖乖放手高唱起來,還別說,那舒緩的歌調,她也能唱得很溫馨。
秦深折了出去,沒一會兒,他一手拿著一個吹風機,一手拎著一醫藥箱走了進來,把醫藥箱擱邊上,另找了個插座插好吹風機,把正在盡情高歌的丫頭給拎了過來。
“幹嘛幹嘛?我要唱歌。別繞(鬧)別繞(鬧)……”她醉得舌頭都在打結了,咬字都咬不清了。
“坐好。我給你吹幹。這麽濕就跑出來了,會頭疼的……”
“可吹風機聲音好吵啊……我不要吹頭發……”
“不行,你唱你的,我吹我的……你要不配合,我就關了它……”見她要把拔吹風機,他立刻威脅了一句。
陸星辰縮回了手,仰起美麗的天鵝頸,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直叫道:“你好凶,你好凶,你好凶……你又凶我,你太壞了,你就是一個大壞蛋,我最最討厭的大壞蛋……你承不承認你很壞?”
經過話筒,那嬌嬌嗲嗲的嗓音,令秦深身上起了層層栗子——這孩子,也太能勾人魂魄了,那眼神,那嗓音,簡直能要人命啊……
他隻能板起臉,凶她:“那就坐直了……要不然我會更凶的……打你屁股你信不信……”
這一次,她倒是乖了。
接下去的十分鍾裏,她乖乖唱情歌,而他給她吹頭發——那絲感的頭發在他指間滑過,他發誓,那於他是此生最撥動心弦的觸感;那暗香,更是他聞過的最令人神魂顛倒的發香……
他真希望她的頭發永遠不幹,而他就這麽坐著,一直給她吹。
可吹風機的質量太好,沒一會兒就把她的頭發吹幹了——一頭烏黑的秀發披在她肩,滑溜滑溜的,將她襯得格外的嬌俏可人。
他在睇著她,唇角微微翹起,耳邊則是她唱的一首《偏偏喜歡你》,還是陳百強的,這也是淩烽喜歡的歌,這丫頭有時挺沒有自己主見的,比如,隻要是淩烽喜歡的,她就會瘋狂地迷戀。
一曲罷,音樂停下,他手上的吹風機也關了,取過醫藥箱,給她手臂上塗藥膏——這幾天,他一直惦著她的傷,但一直沒機會再查看她的傷,今天終於有機會再看一看了。
嗯,還沒好痊,不過,也已快好了。
影音室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坐在麵前的女孩感受到他在給她抹藥,忽轉過了頭,先看了一眼手臂上快好的傷口,然後,眨著那麽醉意迷蒙的大眼睛,很突兀地就拎著他的衣襟,將他拎了過來:“喂,問你一個事啊……”
“什麽事?”他盯著那隻不客氣的小手,這世上,也隻有他敢這麽拎他的衣服。
她一寸一寸湊過去,盯著他的眼睛,一臉困惑地直嚷嚷:“你到底對我是什麽意思?”
“……”這事,他沒法說,隻能保持沉默。
“我發現你這人特別奇怪,我真的是不認得你了……我以為你是非常非常討我的……”
啥,這從何說起啊?
他立刻糾正,“我不討厭你。”有的隻有滿滿的、不能言說的喜歡。
“不討厭我?那你嘴巴那麽毒幹嘛?我和你見過沒幾次,但你每次見麵,都沒好話……我要拍《錦繡帝凰》,你卻不讓我演,不許我接那個戲,各種阻撓……結果你卻在背後默默投資那部戲,我是到現在才知道,你這個人說一套,做一套,言行不一啊……”
這個指控讓秦深好一陣沒頭沒腦,他什麽時候阻止她接這個戲了,明明她要拍,他就給投了,怎麽就成默默投資了呢?
這裏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還有,為什麽你要為我報仇?你那麽厭惡我,為什麽要關心我?你別不承認啊,我有看到你到了出事現場,你說你要讓那個凶手血債血償,死無葬身之地……我本來想去問你的,可也不知怎麽的,嗖的一下,我就來了這裏。然後,稀裏糊塗的,你就成了我老公……這事太荒唐的……”
他聽得越發不明白了:
血債血償?
死無葬身之地?
他何時說過這種話?
還有,什麽叫“嗖地一下,我就來到了這裏?”
“這裏”是哪裏?
她是從哪來了“這裏”的?
他凝神想了想,繼續問道:“星辰,你仔細說說呸,我為什麽要為你報仇?你是怎麽了?我要讓凶手血債血償?”
如果這不是醉話,那這裏頭的信息量就太大了……
難道,她和他一樣?
死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