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8,發現新線索
關於這個問題,陸星辰也露出了興趣之色,他藏的嬌大約是男人吧——那幢小樓,據說是秦深和閻羅的私會地。下午的時候,她在網上看到這麽一篇文章。發文人自稱是禦景花園一業主,經常看到秦深和閻羅在小區裏跑步,兩個人齊頭並進,有說有笑——再後來,這篇文章,就沒了,連那個賬號都不見了,估計是被黑了:月上閑人可是個網絡高手。
“呸呸呸,什麽男嬌,女嬌的?”老爺子不樂意了,瞪了一眼,幫起腔來,“網上那些瘋言瘋語,全是那些狗仔在捕風捉影。星雲,你也是記者,應該明白,娛樂圈的新聞大多都不能信……”
“是啊是啊,不能信的。二姐,就算秦深真的金屋藏了小姐姐,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咱們不糾結這些小事。來來來,吃菜吃菜……”陸星辰見他不知如何回答,跟著維護了一句。
秦深也不再解釋,心裏則在暗暗想著,經過今天這通解釋,她應該相信自己不是同性戀了吧……不過,她相不相信其實並不怎麽重要,反正,他們的關係很快就得結束了……
陸星雲則擰起了眉頭:娛樂圈的新聞,也不是空穴來風。爺爺這是吃了他的迷魂藥了吧,這麽向著他?想想之前,爺爺一直在誇讚自己交了一個小友,棋道好,人也風雅,實在是個妙人。當時她不甚在意,可秦深怎麽會是那個妙人?像他這樣的人,暗戳戳接近爺爺,圖的是什麽呢?
她總覺得他居心叵測。
關莫看著先生被陸星雲懟,暗暗納悶:先生為什麽不告白呢?明明他喜歡的人就是太太。就連太太都好似誤解了……
吃過晚飯,陸星雲在廚房收拾。
關莫本陪著先生在跟老爺子說話,借著熱水用光了,進廚房換熱水壺,敲了敲門,溫聲問道:“請問,還有熱水嗎?”
陸星雲轉過頭,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去牆角查看排成一排的熱水瓶,發現水沒了,道:“沒了,請稍等一下,我馬上燒……”
她找來電熱水壺灌了一壺水放到底座上燒。
關莫見水池裏還有很多碗,笑著又問:“需要幫忙嗎?”
“不用。”陸星辰直視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想著之前受了恩惠還沒謝過,便鄭重其事地道了一句:“關先生,那天非常感謝您救了我。如果不是您來得及時,我陸星雲這一輩子已經被徹徹底底給毀了。大恩不敢言謝,以後您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必竭盡全力助你……”
說著,她很認真地鞠了一個躬。
“不客氣。這全是先生吩咐的……要謝你就謝先生吧!一直以來,是先生派人在守護著你們一家上下,否則,我也不可能那麽快就能找到你。隻是很抱歉,最終還是因為底下人辦事不利,害你被他們帶了去受了一些苦……說來,還是我該向你道歉……讓你受到驚嚇了……”
關莫著重強調,自是因為陸星雲對先生有很大成見。有件事他得說清楚:在陸家人身上,先生已經非常上心,要不然,陸星雲隻怕早被折磨瘋了——東方家的走狗,都不是好東西。
陸星雲果然怔了怔,對此深感意外,“秦先生為什麽要這麽照顧我們?”
“自然是因為先生和老爺子是忘年交啊……”其實真正的原因,他也不知道。總之,這麽回答是最好的。
陸星雲可不信。
也是因為太太,先生喜歡太太。
關莫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關於這份感情,先生不需要借別人之口宣之於眾:人家不說總有不說的原因。於是,他把這句繞在舌尖上打轉的話咽下了,跟著綰起了衣袖要幫忙:“來吧,我來幫你洗碗吧……”
陸星雲見狀,忙道:“不用不用,您是客人……”她突然閉了嘴,無他,這個男人忽伸手撫向了她的額頭,笑著說:“全是泡沫……”
“謝謝。”陸星雲僵著聲音,輕輕地道了一聲謝,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不習慣和男人這麽親密。而眼前這個男人,曾見過她最最狼狽的模樣。
“真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她語氣很強硬,不太想和他相處。
“不如,我給你擦碗?”
“……”
關莫已經把幹布拿了起來,拿起剛剛洗好的碗,擦起來,笑盈盈睇著她:“放心,我保證幫你擦得錚亮錚亮……”
他的笑容很明亮,就像暖暖的日光。
陸星雲看著,神情莫名有點恍惚了,多年以前,廚房重地,是大哥淩烽的地盤,每次餐後,淩烽洗碗,她擦碗,而星辰則在邊上嘰嘰喳喳說著那些小事情,淩烽會時不時抬頭瞅著星辰這隻小麻雀,那溫暖的目光,永遠隻落在小麻雀身上。
而她會悄悄笑著,默不作聲地陪著。
畫麵是那麽的溫馨。
那是她人生當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它早已一去不複返。
沒錯,她,喜歡淩烽。
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如果他還在,她也隻能默默喜歡。
淩烽的眼裏,隻有那個雙眼閃著星星的姑娘——星辰不該嫁人的,淩烽一定希望他守護的姑娘,得到最好的人生,那個秦深,太複雜了,給不了她簡單又幸福的人生……
這樁婚事,得早早處理掉。
世上的男人,除了淩烽,誰都配不上他們家的小公主。
*
老爺子的身子骨在經過一場手術之後,到底是大不如從前了,沒在客廳多坐,就讓陸星語扶著回去歇下了。
臨走,他叫著:“今晚上你們住下吧!明天周日,小秦啊,你得留著陪爺爺下棋啊……星辰,你好好招待小秦啊……星語,你去淩烽房裏拿個枕頭進星辰的屋……”
“知道了,知道了,這些我們都會安排好的……”
若不是陸星語攔著,老爺子都恨不得給他們安排寢具去。
“秦深,你跟我來一下……”
陸星辰待老爺子進屋後,就招呼秦深進了父親的房間,房間依舊一團亂,她剛剛翻了一遍之後還沒有收拾好。
“你今天在翻你爸的東西?有發現嗎?”秦深找下腳的地方,走了進去,轉著圈環顧著,心下莫名起了感慨——久違了,這房間。
“下午時候,我把這裏翻了好幾遍,基本上可以說連犄角旮旯裏都找過了,沒任何異樣的發現……我琢磨著,就算有什麽證據,我爸也不會笨到藏在自己房間裏。我們這幢小樓,麵積不大,但總共有三層,隻要父親樂意,任何地方都可以藏東西……現在,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麽材質的東西,紙質的,布質的,或是U型類的東西……很難有查找的方向……”
十年前,秦深曾也在屋子裏找過,十年過去了,這裏和當初沒多大差別,除亂了點——星辰依舊是拆家大王,總能把幹淨整潔的家折騰成就像被二哈剛拆過一般,而淩烽很會收拾房間,能把物件一件一件歸位,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以前他其實也不愛收拾屋子的,但後來他受了淩烽影響,就變成了居家小能手。沒事就愛把房間整理的整整齊齊的,一塵不染的。
“那你想一想,十年前,在你父親出事前,他有沒有讓你保管什麽東西?或是給過你什麽禮物?”秦深拿了一隻鬧鍾看了又看,忽然想到,陸星辰房裏好像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鬧鍾。
“禮物?讓我想想啊……對了,我房裏那隻鬧鍾,就是爸送給我的最後一份禮物。那隻鬧鍾和你手上這隻是一模一樣的。那時,我因為起床晚,上學老遲到,老師讓叫家長,我爸也不知中了什麽邪,就幹脆買了五隻鬧鍾……每個孩子一隻,他自己也留了一隻,都是佩奇。”
陸星辰想起了這麽一件事,“我記得當時老板還送了我爸一本印著佩奇的本子,我爸本來說是要給我的,結果後來當了自己的記賬本,我常見他每天晚上把一天的花銷記在上頭……等一下,那本本子呢?”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到父親那本本子好像失蹤十多年了。
“你沒動過那本本子?”秦深也記得有那麽一個本子,還曾翻過,就一些日常的花銷賬。陸叔叔就是這麽一個心細如塵的人,會把本子擱在寫字台的抽屜裏,晚上記賬,記完放好,極少隨身攜帶。
“我發誓沒動過。”
所以,這本本子,不可能是自己長腳跑了,而是被人為藏起來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幾次跑來偷東西的人肯定沒拿走它,否則不會有火燒小樓的事發生。
“問過你二姐沒有?”秦深問了一聲。
“她根本不準我管我爸那事……”她突然閉了嘴,臉上浮現了悟之色,“那本子有可能在二姐手上,否則她怎麽會著手調查東方家?”
“嗯,非常有可能。”秦深點頭,小丫頭的反應越來越靈敏了。
“我去找二姐。”她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秦深一把將人拎了回來,“等一下。”
這丫頭,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什麽?”她轉頭問。
“有小號的一字螺絲刀嗎?”
“有啊。”
“去取來。”
“幹什麽?”
“有用。你二姐那邊,回頭再去問。”
“哦。”
陸星辰噔噔噔跑了出去,沒一會兒跑了過來,拿了一個黑色的工具盒來,裏麵什麽樣的螺絲刀都有。
秦深接過,接了一把小號的,將那隻佩奇鬧鍾拿在手上,開始擰上麵的小螺絲。
“你這是要幹什麽?”他這舉動讓人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挺好奇你父親一下子買五個鬧鍾的想法……而且還一模一樣……這事發生在出車禍前多久?”他暗暗琢磨著。
“大約一個月左右吧!”
“其中一個送去維修過,對吧……”
“對。就出事之前。我有看到過小票,但具體哪隻我不知道……總歸不是我那一隻……”說到這時,她忽明白了什麽,水眸頓時一亮,道:“所以,這鍾裏有我父親留下的線索?”
“查一下就知道了。”
很快,一隻鬧鍾被大卸八塊,成了一堆零部件,卻沒有任何發現。
“你猜測的方向是不是有錯?還有,你憑什麽認為鬧鍾裏有線索?依據是什麽?”陸星辰忽然提出了疑問。
秦深將那鬧鍾取過來,指著上麵的標識:一個三角形,裏麵有兩個字:玉樓花店。
“看到沒有,這五個鬧鍾都是在這家店買的。這家店就位於你父親上班的華夏地產的對麵,店主名叫郭可,賣一些小裝飾品,也賣花花草草,他們那條街上各家公司,以及各事業單位內部的綠植就是他承包的,每季換新綠植,定時施肥澆水,都是他在負責。
“據我所知,這家店的店主在你父親出事之後就失蹤了,店鋪早早關了門。我懷疑你父親曾以鬧鍾傳遞什麽消息……要不然,新買的鬧鍾怎麽會在一個月內返修?這種鬧鍾質量量非常好,返修的概率不大……”
這事,他竟也查到了。
“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這樣,你先去把另外四隻都拿來,我們逐個研究後再下結論。”
“好。”
陸星辰跑了出去,樓上樓下一陣亂跑,把四個鬧鍾給尋了過來。這幾個鬧鍾,除背後都刻著主人的名字外,其他都一樣。
秦深一個一個拆,拆到最後一隻時,正是陸星辰的,她的內部結構竟有一個凹槽,而這槽裏塞著一張折成小方塊的紙片。
“天呐,還真藏了東西?”陸星辰驚訝低呼。
“有鑷子嗎?”
“我去找。”
陸星辰去找來鑷子,心裏很興奮,他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秦深小心的將它從細槽裏將其夾出來,小心打開,是一張特殊處理過的紙片,他湊上去聞了聞,“家裏有小蘇打嗎?”
“有。”
“打一碗水,放一點小蘇打在裏麵。”
“好。”
陸星辰跑了出去,沒一會兒端了一個碗過來。
秦深用鑷子夾著紙片,在水裏泡了泡,上麵赫然現出了幾個字來,“北河市華庭街芳菲香庭2幢201室。”
沒一會兒,那一行字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它們從來沒出現過。
可這個地方能和父親的死,有什麽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