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62,他欺負她了
“等會兒,你為什麽要給我新月傳媒。”陸星語喊停,“就算你要給,也該給星辰。星辰是你名義上的老婆,我隻是你老婆的姐姐,而且不是親姐姐……請問,你為什麽要讓我占這麽一個大便宜?”
“很簡單,星辰隻會演戲,不太會商業運作,交給你,你可以用心打理,她可以盡情演戲,這叫物盡其用,兩全齊美。這是第一。第二,公司過到你名下,你是公司的執行人,一切法律後果全由你承擔,但公司利得你得分她一半……這裏的相關約定,我會在細則裏麵一一注明的……”
他的話,再次被打斷。
“等一下,秦深,你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要給我和我妹你的新月傳媒,這不是誰來運作、誰受益的問題。如果你是想找人捧星辰,那你也不用將新月傳媒轉給我這個外人。你大可以把星辰從中夏給弄出來,讓你的人直接捧?
“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你幹嘛要給我們錢?你和星辰是夫妻,即便你們是假夫妻,可你若想給星辰錢,你們私下你給我收就行了,幹嘛牽扯到我?就算你想物盡其用,你也不用轉讓一家影視公司給我,投資像新月這樣一家影視公司,從來不是小錢……我為什麽要夾在其中……”
她懷疑這底下有貓膩,而且還是很大的貓膩。
秦深很了解陸家三姐妹:星雲耿直穩重,喜歡穩紮穩打;星語精明能幹,做事八麵玲瓏;星辰貌美如花,迷迷糊糊,現在則變成了神秘難搞。
所以,星雲會這麽問,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他也已經準備好說辭:“你覺得,我給星辰錢,她願意收嗎?老爺子住院的費用,她還想和我算清楚,打算轉給我,我要是直接把新月傳媒給她,她願意簽那個名字嗎?在你眼裏,星辰會平白拿人錢財嗎?哪怕我和她有夫妻之名。”
的確,星辰雖然嫁給了秦深,但他沒有那種想要占這個男人便宜的打算。她有她的原則和底線。
於是,她沉默了。
秦深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裏,繼續往下說道:“我是這麽看待這件事的:如果有一天我和星辰必須離婚,新月傳媒就是我給她的分手費……你也知道你妹妹脾氣很古怪,直接給她肯定不會要,你是姐姐,幫她留下一點財產,也算是維護她應得的正當權利不是嗎……”
這份補充說明令陸星語很困惑,哪有男人想方設想要給離婚對象補償費的?一般男人,真要離婚的話,會想方設想把財產藏起來,以避免更多損失。提前給分手費,這實在也算稀奇事。
一般這種情況,發生在男女雙方還有感情在,但男方可能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女方執意離婚,男方出於補償心理,才會想方設法的給女方留下財產。
可問題,秦深和陸星辰沒感情。秦深也沒必要事先把離婚補償費給預備上,就好像他們肯定離婚。好吧,這人是同性戀,結婚動機不純,所以,有離婚準備也有可能。可他沒道理這麽早就把補償費給出來啊!
如此細心周到幫襯陸星辰,把後路都想好了,這是為什麽呀?
偏偏,她,陸星語竟還挺認可他說的話,依星辰那脾氣,還真有可能不要補償費。所以,這人背著星辰找她,也算是摸準了她倆的脾氣。
“那你想達到的目的是什麽??”陸星語盯著這個男人,怎麽也猜不透他內心的所思所想,“所謂無奸不商,作為商人,無利不起早,你應該不可能平白給我們姐妹倆一個影視公司吧!”
“在我需要時,陸星辰配合我演戲,離婚時,她能爽快簽字,除此,我沒有別的要求……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別有居心,但是合同上我會注明彼此的權利和義務,絕對不會讓你吃虧就是了。你呢,也做了這麽多年的紀紀人,基本的合同條款,你比任何人都熟悉……回頭你要是看了合同,有任何疑問我們再加以修正……”
秦深越是表現的誠懇,陸星語越覺得這裏有玄機,但是表麵看又看不出任何問題。可出於對星辰的前途考慮,這麽做又是最合適的——星辰想要紅,想要事業有成,就必須離開中夏,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建立自己的影視資源圈,隻有這樣,她才可能長長久久的做自己的品牌影視劇。
個中的利益無窮大,她想了想後,很謹慎地接話道:“行,那等我看了轉讓合同,我再決定要不要簽這個字……”
她做這一切,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護著星辰。星辰這個婚不能白結。女人想過得好,不光要自立自強,也得懂得借勢,隻要這是合情又合法的。
“行,等一下關莫就會過來,你和他到外頭去簽一下約……我就把影視公司的控投權轉給你。至於星辰和中夏解約事件,我會親自介入,就在這兩天內把這件事搞定……”
這兩天內就搞定?
陸星語表示懷疑,“你想怎麽搞定這件事?”
這件事,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
可秦深的做事風格,又是不容置疑的。
“這你不要管……”秦深坐在電腦椅上,頭有點暈眩,昨晚上他睡得並不好,現在這頭暈的症狀,那是越來越明顯了。
這個情況,他以前也經曆過。
“你怎麽了?”她發現他神情有異。
“人有點太舒服。”他的麵色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
“要不我扶你到星辰房間躺一躺?”這間書房有一張小床,這幾天沐子在睡,大哥的房間裏沒床上用具,他若想躺躺,也隻有躺星辰的房間了。
“好。”他答應著扶牆走向星辰的房間。
星辰正從樓梯上來,看到他從書房走進來,麵色臘白臘白的,忙問:“秦深,你怎麽了?額頭怎麽全是汗啊?”
秦深整個兒撲向她,“不知道,頭暈……讓我躺躺……”
她頓時被熊抱了。
這人人高馬大的,陸星辰被這麽一抱,險些栽倒,“秦深,秦深,你怎麽了?”
秦深失去了知覺——一道詭異的力量將他吸了出去,他看到自己從秦深的身體裏脫離出去,並被一道強光給召喚了出去……
陸星辰傻眼忙叫:“喂喂喂,你別嚇我啊……”
陸星語也跟了進來,見狀,忙幫著星辰扶他進臥室躺下,見他已不再說話,似陷入了昏睡,不由得急了,問道:“姐,你們剛剛在談什麽呢?這人怎麽突然就暈了呢?”
“不知道啊……談著談著,他就這樣了……”陸星語攤了攤手,“要不要送醫院啊?這要是在我們家裏出了什麽事,秦家會找我們麻煩吧……”
“不用送醫院。”門外頭,關莫突然跑了進來,他正好看到了剛剛這一幕,“我家先生每每會眩暈,最近可能是太操勞了,體力有點不支,你們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星辰小姐,煩你在這裏照顧先生,星語小姐,煩你跟我去拿點藥……等一下他醒了喝點藥就可以了。”
陸星語忙跟了出去。
兩個人去了小院不遠處的停車場。由於這邊住戶不多,停車場上沒幾輛車,寬敞的地麵上靜悄悄的,也沒有人往來。
關莫的車孤零零地停在最後一排,他走去從後備箱取出藥,遞上時說了說使用量,隨即道:“關於控投權轉讓這件事,你應該已經從先生這麽了解過了……”
“是。我這裏有一份轉讓合同,還有一份相關協議,請你上車看一看,等看完若沒有什麽問題,就請你把字給簽了,回頭我就把這件事給辦好了,三天後,你就是新月傳媒的新老板……”
他示意她上車。
陸星語坐到了副駕駛座。
關莫坐到駕駛座,把合約取來奉上。
陸星語不客氣,拿過來細細看看了,各項條款沒什麽歧義的地方,上麵還簽著秦深的名字,可這個字,她該簽嗎?
這一刻,她竟猶豫了。
這一旦簽了,回頭讓星辰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呀?
*
秦深睡了一整天。
而陸星辰則在家,陪著爺爺,還有兩個姐姐一整天——重生之後,他們祖孫四人,這是頭一回這麽輕閑地聚在一起。
在陸星辰的記憶當中,前世的自己,幾乎從不和星雲姐姐同框。那個時候的自己,在懂事的星雲眼裏就是一個叛逆的小孩;而星語,則夾在中間當著調和劑。
為了避免爭吵,星辰若來見爺爺,必和星雲錯開時間,哪怕過年過節,也是如此。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地聚在一起,陪著爺爺,那幾乎是不存在的事情。
陸星雲覺得星辰變得可以溝通了,幾個人圍坐在客廳時,她臉上隱約帶笑,而陸星語能把氣氛調得恰到好處。不過,他們都沒有談到十年前那樁案子。
下午三點左右,陸星辰上樓去看望秦深,發現他除了睡得很沉之外,其他都正常,嗯,就是麵色很差,眉心是鎖緊的。
她給他掖了掖被角,手卻被他給抓住——手心裏的溫度,讓她嚇了一亮——很燙很燙。
“別走。”他含糊了一句,好似醒了。
“陪我。”他又叫了一句。
“以後,我會永遠陪你,你要乖乖的,好不好?”他說得格外的溫柔。
陸星辰瞅著那隻蒼勁的大手,這人是把她當閻羅了嗎?那日夜間采訪,她一提到他的意中人,他就拒絕回答更多,是因為那個意中人是不可以向外界公開的吧!
她拍拍他的手背,柔下聲音寬慰了一句,“好好睡,我就在邊上陪著。”
睡夢裏的秦深,彎起了唇角,又含糊了一句:“星星,你不會孤單的,我會做你永遠的後盾。不哭了,乖……”
正是這句話,令她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他叫的竟是她的名字?
他要成為她的後盾?
他還讓她別哭?
陸星辰無比震驚地瞅這個冠冕堂皇躺在她床上的男人,英氣的五官,顯得無比的陽剛,富有魅力。
這是一個能讓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優秀男人,現在是她丈夫。
但僅僅隻是一個假丈夫。
可這個假丈夫卻一再地在救她,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她家人,還要助她查出十年前的舊事——他對她之好,令她很困惑。
他不是為了自己的同性之戀,才找上她的嗎?
為什麽會在睡沉時,竟會吐這麽一句令人奇怪的喃呢?
她猛得站起,卻打翻了床頭櫃上的水杯,落地之聲很是響亮,竟直接就把床上的男人給吵醒了——這個男人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看向她,眼神顯出了前所未有的清亮,眸光無比溫柔,那唇角竟勾了起來,形成了一抹漂亮的笑弧,伸手就將她拉了過去。
“別走,陪著我。”
他輕輕柔柔地請求著。
她不設防,竟被他拉上床抱進了懷。
我去,他這是出現幻覺,把她當作閻羅了嗎?
她的心,砰砰砰狂跳不止。
“秦深。”她想撐起來,卻又不敢多使力,就怕壓到他的傷口。
下一刻,他一手挑著她的下巴,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微微一笑,“又夢到你了。這一次,你不準再逃……”
啥?
他夢到了她?
大腦還沒從這一茬裏回過來,她的頭就被他勾了過去,在電石火光之間,她的唇就被他給占滿了——強烈的吸吮深深地弄疼了她。
她以見了鬼一樣的神情麵對這個突發情況,腦子裏,思緒完全是空白的——而唇齒之間,皆是他的力量,他的氣息……還有他急切的喘息……
當她意識到自己被侵犯時,她再不能自控地將他給推開了,巨大的力量弄疼了他……令他從意亂情迷當中清醒過來。
“秦深……你……”她捂嘴,眼底全是難以置信。
秦深也徹底清醒了過來,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實打實吻了那個他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小丫頭,一時卻是百口莫辯,心裏羞愧難當。
此刻,他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不知道要如何麵對自己闖下的禍事。
正當他捋頭緒,想組織語句就自己剛剛的行為做出合理解釋時,陸星辰轉身就跑了出去,閃進了對門淩烽的房裏。
他捂了捂唇,抓了抓頭發。
唉。
他欺負她了。
這不是他的計劃之內。
他的心,一下就亂了。
其實,這很正常,又很不正常——正是這麽一個正常又不正常的欲望,最近,一直令他陷入焦灼當中不能自拔。
唉……
他煩躁地躺下。
以後,他要怎麽麵對她?又要怎麽麵對閻羅?
他明明不想和她怎麽樣怎麽樣的,隻是事態不受控地往另一個方向發展下去了。
煩啊!
真要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