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遵從內心
溫涼愣了足足三十秒左右,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夜卿:“你怎麽會知道月蘭……”
“我還知道你前夫就是祁夜。回國以後才知道的。”夜卿說。
一開始溫涼覺得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就憑著夜卿的能耐,能直到這一切,應該也不算難事,所以溫涼就沒有多問了。
夜卿看著溫涼,問:“你認為月蘭有可能自殺嗎?”
溫涼抬起頭皺了一下眉頭:“什麽意思?”
“給我描述一下月蘭跳樓當天的情形。”夜卿這話,不是在詢問,也不是在請求,更像是在命令。
對於夜卿,溫涼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可隱瞞的,之所以沒有告訴她關於祁夜的事,也並不是她想瞞著夜卿,而是因為她認為夜卿日理萬機,肯定沒空對自己的這點小事感興趣。
所以當夜卿問起的時候,她就如實說了:“那天我收到送外賣的電話,所以去金南豪苑送奶茶,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月蘭就砸在我眼前了。我當時正好在摩托車上,後來暈倒了,再醒來的時候,祁夜就告訴我,月蘭已經死了。”
“所以你沒有看到月蘭跳樓的經過?”夜卿問。
溫涼搖了搖頭,然後又像是突然之間想起什麽似的,抬頭看著夜卿說:“月蘭跳下樓之後,我有看到樓頂閃過一個黑影。應該是個人影,但是當時頭腦不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夜卿點了點頭,問:“還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嗎?”
溫涼搖頭:“沒有了。”
頓了一下,溫涼問夜卿:“為什麽突然要調查月蘭的死因?警察方麵不是已經定性為自殺身亡了嗎?”
“你信我嗎?”夜卿突然開口,目光嚴肅的看著溫涼。
本來這個問題是溫涼毋庸置疑的,畢竟當初是夜卿留了她一條命,換一種角度來說,也是她救了夜卿的命,所以兩人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
她自然是相信夜卿的。可是讓夜卿突然這麽一問,溫涼反而有些懵了。
於是反問了一句:“那我該信你嗎?”
“信不信我,答案都在你自己的心裏。你願意相信誰,相信哪些事,都是你自己可以做決定的,遵從內心。”
夜卿這還是第一次對溫涼說這麽多話,溫涼都不免有些受寵若驚了。
說完這番話,她起身對著溫涼說:“我還有事,先走。”
在認識夜卿這麽長的時間裏,溫涼早就已經習慣了夜卿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感了,於是微笑著點點頭。
看著夜卿轉身離開,溫涼的腦海裏卻在尋思著夜卿剛剛說的那番話。
夜卿剛剛想表達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應該遵從內心信任她吧?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夜卿好像有意的在提醒她什麽呢?
溫涼想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想出答案,所以最後幹脆站起身來朝著咖啡廳外走去,去結賬的時候被告知,夜卿已經付過了。溫涼莞爾一笑,轉身走出咖啡廳。
她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順順利利的走進咖啡廳,出來的時候會被一堆媒體圍追堵截。
無數個話筒瞬間伸在她麵前,問的全是她和祁夜之間的關係。
溫涼一時之間有些懵了,完全沒反應過來,越來越多的媒體將她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就在溫涼尋思著應該怎麽突破重圍的時候,戴著鴨舌帽的夜卿,突然去而複返,也不知是怎麽突破記者走到她麵前的,總而言之溫涼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夜卿就已經一臉外套套在了她的頭上,然後拉著她就直接朝著夜卿的車子邊上走去。
打開車門,夜卿幾乎是將溫涼塞進車子裏的。
然後她直接單手撐著車子前方的引擎蓋,一個輕鬆的躍過,人就已經到了駕駛坐那邊。
她打開車門,直接啟動了車子,剩下一群記者傻乎乎的看著祁夜車子的方向發呆。
溫涼將自己腦袋上套著的外套取下來,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
“走的路上看到不少記者。”所以她就趕回來了,雖然不確定媒體是不是衝著溫涼而來的,但她還是趕回來了。
溫涼笑了。
沒有理會溫涼的傻笑,夜卿直接開口問她:“接下來去哪兒?”
猶豫了一兩秒,溫涼才說:“如果你順路的話,就送我去星宇傳媒吧!如果你不順路的話,就放我在前麵的公交車站下車就行。”
溫涼知道夜卿的工作很危險,也知道有可能耽誤她一分鍾,就有可能阻礙她救人性命。所以格外懂事兒。
然而夜卿路過公交車站牌還是沒有停車,而是看著她說:“上次你房東的事情怎麽解決的?”
本來那天陪著溫涼去醫院之後,夜卿第二天就想過去把房東的事兒幫著溫涼解決的,但是誰知道對方不吵不鬧的就出院了,而且完全沒有要去再找溫涼麻煩的意思。前段時間有些忙,所以一直沒來得及關心溫涼,這會兒倒是突然想起了。
或許房東的事情真的隻是一個小插曲,如果不是夜卿突然之間提起,可能溫涼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雲淡風輕的說:“祁夜處理的,至於他怎麽處理的,我也沒過問。”
“怎麽沒過問?”夜卿側目看溫涼:“不是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祁夜這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吧?”
溫涼大概是越活越薄涼了,因為她竟然隨口應了一句:“又不是我把人打進醫院的。”
萬年冰山臉的夜卿,這回竟然笑了。
溫涼突然覺得有些窘迫,剛剛那話說得,好像自己真的很沒有良心似的。
夜卿將車子停在星宇傳媒的門口,溫涼剛剛才下車,電話突然就響了。
看著蘇小米的來電,溫涼快速的按下接聽鍵,隨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蘇小米抱怨的聲音:“涼涼,我累成狗了你知道嗎?”
“叫兩聲。”溫涼不客氣的開口。
電話那頭的蘇小米一頭黑線:“怕米爺我叫的聲音你聽不懂,所以我還是說人話好了。”
蘇小米已經想好應該怎麽解釋了,所以開門見山的對著溫涼說:“我今天早上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是想告訴你,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活下來的人都是你,隻有最終活下來的人才是贏家。既然都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不是還愛嗎?為什麽不勇敢一點,遵從自己的內心才是正確的選擇。”
遵從自己的內心……
溫涼覺得這句話太熟悉了,因為剛剛才從夜卿的嘴裏聽到過。
突然之間,溫涼皺了皺眉,對著電話那頭的蘇小米就開口:“你是不是和夜卿已經見過了?”
“你怎麽……”話說到一半,蘇小米眸子瞬間放大,話鋒突轉:“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差點就說成‘你怎麽知道’了。還好蘇小米反應快。
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你說的夜卿就是之前你說一直想介紹給我認識的那個朋友嗎?你不是說她日理萬機很忙的嗎?最近有時間了?那趕緊的約個時間見一麵啊!聽你說是個特別帥氣的朋友,我一直很好奇呢!”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蘇小米一如既往興奮的聲音,溫涼這才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真的想多了。
於是對著電話那頭的蘇小米開口:“好,有機會一定介紹給你認識。”
“好的,那我先忙了。”掛斷電話的蘇小米,終於鬆了一口氣。
溫涼這才朝著星宇傳媒走去。
溫涼沒有預約,但是僅憑著自己是祁夜委托律師這一身份,她還是成功的見到了星宇傳媒的陳總陳星宇。
一見來人是溫涼,陳星宇趕緊安排人把溫涼請到了貴賓室。
溫涼過來其實就為了找一個答案,所以她開門見山的問:“陳總為什麽要提起上訴呢?這次的審判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恕我直言,您就算上訴一千次,也不可能改變之前的審判結果。”
“溫律師如果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的,那麽溫律師就請回吧!我上訴的心意已定!”陳星宇冥頑不靈的回。
溫涼的語氣放柔和了些:“那陳總方便告知我,你之所以堅持上訴的理由嗎?”
其實溫涼想問的是:是不是祁夜那個人渣讓你上訴的?
雖然星宇傳媒算不上數一數二的媒體報社,但是陳星宇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很多年才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來的,自然不可能因為溫涼的一句話就原形畢露了。畢竟薄秘書昨天晚上的交代就是不能穿幫。
本來這個官司大局已定,星宇傳媒破產也是必然的。可是昨天晚上祁總卻突然讓薄秘書過來告訴他,隻要他願意提起上訴,到時候就算星宇傳媒破產了,祁總也會提供資金讓他重新開一家公司東山再起,到時候他背後的靠山就是森普集團。這是多少小公司夢寐以求的機會,也是他陳星宇重新做人的機會,他自然不可能穿幫了。
所以陳星宇很幹脆的對著自己的秘書開口:“送溫律師出去。溫律師,你也別想在我身上做文章了,我是絕對不會取消上訴的!我們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