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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洛神套

  秋陽西傾,天色漸昏,孔聖廟雙方作戰形勢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隨著陸遊、司馬望各自內力的消耗比拚,陸遊不知覺落入了下風,至聖紙一寸寸緊縮包裹,陸遊的白霧防衛圈正在一點點被擠壓液化,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劇烈的燃燒起來,化作了一縷縷白煙繼而消散不見。


  陸遊的雙眼隻看到最後一絲光亮,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他已經完全被包裹成了一個人形粽子。


  但是,雙方暗中的較量仍在繼續,賭的,就是陸遊在最後窒息死亡之前,能否反敗為勝。


  這一場內力的比拚,看似司馬望更勝一籌,但《吞雲神功》真正的威力並不在此,而陸遊所擅長的也並不是綿長內力的消耗,他所擅長的戰鬥方式,將在敵人的身體內部開始突變。


  陸遊是不了解司馬望的戰鬥方式,但司馬望也同樣不清楚陸遊的神功秘密,陸遊因此而吃虧,司馬望又怎能好過?


  終於,陸遊在戰鬥伊始便埋下的伏筆,此時發揮出了決定性的作用。


  司馬望已經感覺到了持筆的那條胳膊,一陣陣的酸麻無力之感,這種感覺是瞬發而至的,並且隨著他極速的功力消耗,而迅猛地席卷至全身,他的內力就好像池塘裏恒定的活水一般,消耗了多少,那種酸軟困頓之感便填充多少,司馬望感覺自己可能堅持不到陸遊窒息,就要身軟倒地了。


  但如果僅限於此,雙方的結局可能還是“陸死望倒”,然而《吞雲神功》並不是用來撓癢癢的遊戲,伴隨著這種酸麻無力之感,頃刻而至的是司馬望體內猝不及防的內力吞食,此時的他猶如一池空水的池塘,完全沒有半點餘力去抵抗侵蝕,隻是在陸遊完全被包裹的那一瞬間稍微放鬆了一口氣,內力的被侵吞便已一發不可收拾。


  眨眼間,司馬望全身內力已完全變成了一團混沌,此刻他需要的是立即停止對外輸出,靜心驅除體內異力,但陸遊隻差那微弱的一口氣便要窒息而亡,司馬望又怎能在最後關頭放棄!

  隻可惜,他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意誌力,內力被侵吞的後果不隻是體內內力變異以及丹田混沌的變化,還有他戰鬥威力的大幅度弱化。


  陸遊同樣在運功抵擋,彼消此漲的內力比拚讓他漸漸地有了一絲足以呼吸的空氣,緊接著是一寸天地,隨後而至的是久違的充滿生命氣息的新鮮空氣。


  至聖紙的迅速擴散展開,陸遊終於脫離了束縛,他仰頭狂笑,瞬間於周身集結了一朵濃密的白雲,在笑聲止住的那一刻,白雲轟然炸裂,至聖紙霎時間被轟成一片片堅硬的紙塊,與此同時,司馬望狂嘔了一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軟到在地。


  他做了最後的賭博,輸掉的結果不隻是跌倒這麽簡單,還有內力完全的被侵吞,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


  “吼!”司馬望躍然起身,仰天長嘯,此時的他雙目通紅,猶如一隻大猩猩一般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腹,他最後一絲清明的理智,感覺到的是體內滾燙的熱度,丹田之處尤甚,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這,就是他最後所能感知的事了,之後,他已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態,麵目猙獰的狂叫著撲咬著半空中飄落的一片片硬紙塊,像是野獸的本能,凶惡的眼神中隻剩下了任何一切可移動的物體。


  陸遊靜立原地未動,眼看著一代先師司馬望即將內爆而亡,孔聖廟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遊急忙回頭看時,那腳步聲已瞬間逼近至他身前,他甚至連來人的麵貌都沒看清楚,那人便又像一陣風一般掠至了發瘋的司馬望身旁。


  陸遊隻看這人背影,婀娜多姿,飄逸似仙,當她轉過身來時,他看到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正是白鷺書院二先師景慕落!

  景慕落根本沒有搭理陸遊,隻是衝著陸遊身後急喊了一聲:“周周,兵器!”


  這一聲喊出,陸遊才感應到了孔聖廟後來了一大群人,他急忙想要撤離孔聖廟,前門卻也闖進來一批人,這群人中,有的是白鷺書院先師弟子,有的是狀元詞大賽的眾位貴賓,顯然是暴動已被平息,又轉過頭來搜尋陸遊,卻正好在此處碰上了。


  眾人迅速的將陸遊圍堵成一圈,眼神卻是望向了發狂的司馬望,隻聽人群中周周大喊一聲:“師父,接著!”手中一個沉重的包裹扔給了景慕落,景慕落隻於虛空中探出嫩白手掌,包裹轟然炸裂,四件淡粉色兵器漂浮在了她的周身,那張粉底繡蝶的長紙上,寫的三個娟秀字體,正是——洛神紙!


  洛神套的出現,讓厲天師、驊駢等人驚歎不已,傳言大先師、景慕落、趙仲湜三人,《活字神功》早已臻至化境,而他們所使用的兵器已經不足以適用境界越來越高的心法,所以他們將王者套、洛神套、蛟龍套分別傳給了大弟子、孫大友、趙士程,隻是不知這洛神套為何卻落到了周周手裏。


  周周心裏也很苦,他其實也不太想要,隻是孫大友一來醉心於學術,二來覺得粉色少女係實在不適合自己,便婉言拒絕了師父的贈送,景慕落那時要進入閉關修煉,將年少的周周直接扔給了張子夫,讓其幫忙調教,為了彌補不能親自教導周周的遺憾,順便將洛神套贈與了周周,因此周周雖然叫張子夫老師,實際身份卻是景慕落的二弟子。


  盡管多年未用洛神套,但景慕落揮灑起來毫無半點生疏,甚至還十分令人迷醉,人們隻顧著看她在筆墨紙硯間翩翩起舞,全然忘記了眼下緊張的局勢,當景慕落衣袂飄飄一支舞畢,人們這才注意到了司馬望頭頂赫然出現的一個粉色大字,乃是一個“定”字!


  這一“定”在景慕落的極速催動下,猛地拍向了司馬望頭頂,瞬間融化進了他的身體,仿佛真的使用了定身術一般,司馬望張牙舞爪被定在了原地,景慕落隨即收回兵器,轉身對白鷺書院幾人說道:“他內力已被完全侵蝕,即將內爆,我隻是暫時封住了他體內的異力,張子夫、高懷恩、唐閎,你三人迅速帶他去僻靜場所,合力運功幫他逼出異力,切記,一絲一毫都不可殘留。大友、周周、甄傳一、歐陽豪,你們四人去幫忙!”


  “是,師姐!”


  “是,老師/先師!”


  歐陽豪惡狠狠地瞪了陸遊一眼,便與三位師兄抬起了司馬望,快速往南撤去,唐閎臨行之前也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遊一眼,隨即跟隨張子夫離去。景慕落待幾人完全消失不見,忽得飄身至陸遊身前,潔白的手指輕輕地挑起陸遊的下巴,像是看待獵物一般的眼神,讓孔聖廟前的氣氛,再一次陡然緊張了起來。


  “陸遊,哼……好手段!”景慕落收回手指,負手而立,冷哼一聲道。


  隻這輕佻一指,陸遊便已經感覺到對方遠遠強於自己的霸道氣勢,這是硬實力的壓製。


  但陸遊這樣的人物,又怎會在強敵麵前露怯,他微一拱手,其神姿不卑不亢,語氣不溫不火的回應道:“景先師謬讚了。”


  “嗬嗬……”景慕落冷笑一聲道,“我記得你山陽陸家,不曾有這門吞食別人內力的功法,你的師父必定另有其人,說,是誰?”


  陸遊心思靈動,他想景慕落既然問及師父名號,定是心中有所畏懼,既如此,何不編造一謊言嚇她一下,也好讓其心生忌憚,不敢輕易出手。


  “嗬嗬……我師父的名頭,說出來怕嚇到你們,可仔細聽好了!”陸遊故作神秘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是幽隱宮第二代宮主,楚天殘是也!”


  “楚天殘?沒聽說過啊,是誰啊?”景慕落還沒說話,趙士禮、鄭在勳等一群白鷺書院弟子卻發出了一陣哄笑,“什麽名頭嘛,是瞎編亂造的吧,還第二代宮主,嗬嗬……可笑!”


  然而他們見識短淺,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認識,呼延斐一聽這名號,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有些遲疑的說道:“陸兄師父的名號我雖然沒聽過,但我小時候,卻是聽爺爺講過關於幽隱宮的傳奇故事,此人一生創造三門神功,分別是《葵花訣》的升級版本《葵花寶典》、自創的《隱宮秘訣》和《吞雲神功》,前兩門神功的傳人,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大弟子是日月神教的第二十八代教主東方意,二弟子是五十多年前名噪一時的宮廷大太監憐花海,至於這個三弟子,籍籍無名,但想來便是繼承了《吞雲神功》楚天殘了,隻是幽隱宮以他之名開宗立派,卻是沒聽爺爺講起過,但他這樣的天才人物,做出什麽樣驚天動地的事也都不足為奇,更何況開宗門傳神功,那是造福江湖兒女的大好事啊!”


  呼延斐講完自己所知道的故事,所有人看向陸遊的眼神也不知覺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的他隻是人們心目中偉大詩人,那麽現在的他搖身一變,成了幽隱宮楚天殘的唯一傳人,那可是等同於日月神教教主一般的身份啊!此時的他,除了自身山陽陸家家主的身份,江湖中還有同門的日月神教、憐花海這樣深厚可怕的背景,甚至與蘇州自由軍團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這個人,陸遊這個名字,果真是受上天眷顧的嗎?


  所有人心中都震懾不已,卻獨有景慕落一人,似水雙眸望著遠處怔怔出神,似乎想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陸遊一直都在注意著她,她是在聽到憐花海三個字的時候,突然變了臉色,可是這位素未謀麵的師伯和她又有什麽聯係呢?畢竟她看上去隻有三四十歲的模樣,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年代啊!


  說起來景慕落看上去年紀輕輕,卻能躋身先師之位,身份地位還在張子夫這群老頭子之上,想來也是一位天賦異稟的奇女子啊!


  陸遊心中剛感慨罷,卻聽穆焱從旁問道:“我剛才注意到陸……陸兄說楚前輩是第二代宮主,那是不是代表著……”


  “沒錯!”陸遊還未等穆焱問完,朗聲道,“師父他老人家醉心武學,十一年前將宮主之位傳與我,便出東海仙山求道去了,所以,幽隱宮目前隻有我陸遊一人!”


  “嗬嗬嗬……”阿童木幾人麵露微笑,表示對陸遊榮升陸宮主的恭賀,開玩笑!幽隱宮雖然隻有他一個光杆司令,但那也是背景極其深厚的一位光杆司令啊!試問天底下,誰敢惹他?

  誒……也就湊巧,白鷺書院,偏偏敢惹!

  景慕落隻失神了片刻,很快便回過了神來,隻聽她冷冰冰的說道:“不管你是陸遊還是陸宮主,今天,你都休想逃出我白鷺書院!”


  “逃?哼……”呼延斐冷哼一聲道,“僅僅因為陸宮主與唐琬之事,恐怕還不足以成為白鷺書院私自緝捕陸宮主的緣由吧?而且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官府處理比較好吧?”


  “沒錯!”阿童木隨即接口道,“陸宮主此事,根本夠不成犯罪,就算交給官府也最多罰點金幣,你們白鷺書院想要濫用私刑,司馬望已經嚐到苦果,卻還不知悔改麽?”


  “景先師,望三思啊!”淨慈寺主持勸解道。


  “慎重啊,畢竟他也是一宮之主啊!”靈隱寺主持警戒道。


  陸遊身份的突然轉變,讓所有人全都為其說起了好話,然而景慕落根本不吃這一套,她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轉而看向了呼延斐,麵露堅定之色,出聲問道:“少將軍,真正的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必須給書院一個交代,所以,少將軍你真的要趟這淌渾水麽?”


  呼延斐心中冷笑,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王敞幾人的失蹤與陸遊有關,我還能怕你不成?這件事我還就管定了!

  “哼……”呼延斐微眯著眼,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厲之色,“那一晚蘇堤之上,楊詡也問過和你一樣的問題,我的回答是直接暴揍了他一通,今天,我的答案,依舊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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