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等待睿智之士發聲
“太子爺,求您替我等再向皇上求求情……”
趙德仁三人又是對著劉明磕頭跪拜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真是讓人不忍聽聞。
“父皇,求您再次格外開恩,就把他們的親族人等給流放在一千裏範圍內吧!”
劉明說著,再次跪拜下去,並且請罪說道:“請父皇治兒臣擅權之罪。早在萬年縣大堂之時,兒臣就已答應了三人的祈求,會向父皇竭力求告,以期給三人的親族人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父皇,您就把他們的親族人等,流放在千裏範圍之內吧!”
劉明說到做到,果然是向宋帝盡力地求告說道。
“小人求皇上爺爺再次法外開恩……”
趙德仁三人又是對著玉階之上磕頭不已,恨不得腦袋都磕破了。
“太子,你怎敢如此擅權?這等犯上作亂的逆賊,乃是十惡不赦之徒,未經朝廷有司審判,未經朕審判,你怎敢擅權處置?”
宋帝故作生氣地一拍龍椅扶手,責斥劉明說道,神色威嚴,看上去,很像是真的發怒了似的。
但這仍然就隻不過是他的表演而已。
配合劉明演戲,自從劉明在萬年縣遇刺受傷,並差來一個俠女送信,信上祈請他配合演戲,他就一直沒忘了這個事情。
“兒臣知罪。就請父皇治兒臣擅權之罪。”
劉明拜伏下去,以額觸地,恭恭敬敬地擺出了認罪受罰的態勢來了。
“你這……”
宋帝還真沒料到劉明會有此作為,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心想:“難道是朕用力過猛,演過了頭?”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一旦他把這一場戲演過了頭,這的確是會導致劉明應對不上來的事情的發生的。
真若如此的話,局麵可就變得尷尬了。
戲演不下去了,那麽,作為戲裏邊的主角與配角,豈不是要麵對這個很是尷尬的局麵?
想到這裏,宋帝就趕緊反思,問題到底是不是出在了他這裏?
“不對呀!朕好像並沒有演過頭嘛!”
宋帝覺得既然太子都是提到擅權的問題了,作為皇上,難道就可以不作反應,不加處置嗎?
那樣的話,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擅權?
或者就讓人覺得,即便是擅權了,問題也不大?
總不能給人一種印象,擅權也不可怕吧?
如果擅權都不可怕的話,還有什麽事情是可怕的呢?
這是會埋下取亂的禍根的。
所以,宋帝認為,他在擅權這個問題上,表現出慎重,是沒問題的。
雖然這一切都隻是在表演,但是,也需要演得逼真一些嘛!
他的表演並不屬於用力過猛呀!
既然如此,太子你怎麽不說話了,怎麽就乖乖認罪了?
朕說你這麽做是犯罪,是必須的。
可是朕也就隻是在說嘛,並沒有認定你這就是犯罪啊!
你可以為自己辯駁的,為什麽就不辯駁呢?
哼!
七皇子在冷笑,由於遭受了宋帝的嚴厲懲戒,這讓他不敢再亂說話,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認輸了,他隻是學乖了,認為此時還不能亂說話而已,不過,這倒是不影響他發出冷笑。
“原來你太子爺也有低頭認罪的時候……”
七皇子心裏更是在肆意地譏諷著劉明。
“莫不是……太子也要被治罪?”
群臣也是看不清局麵的發展了,一直都看得出,宋帝是偏袒太子的,誰跟太子鬥,誰就倒黴,太師黃板的被趕回鄉下就是例子,七皇子的被扇耳光也是例子……
可是這時候,太子怎麽也是拱首認罪了?
這形勢變化有點兒快,讓人看不清啊!
不過越是如此,群臣也就也是不敢作聲,生怕觸了黴頭。
一時間,局麵變得有些尷尬與沉悶。
隻管如此下去,肯定不是事兒啊!
總得要有人出麵,打破這種沉悶,為太子說句話呀!
宋帝在著急。
“難道就沒有看透局麵的睿智之士?不會吧!”
劉明趴在那裏,心裏也是在感歎,擅權可不是小事情,尤其是對他而言,就更是如此,因為他是太子,國之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此他要是擅權的話,那必然是有礙於皇權了,皇權啊,這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件了,這就讓他知道,他其實是並不適合自己進行辯駁的。
他需要一個睿智之士,看透了局麵的人,勇於發聲,來為他辯駁。
這是在幫助他,也是在幫助宋帝,能幹這件事情的,絕不是一般人。
而隻要是能幹了這件事情,那麽,這人也必將獲得劉明與宋帝的雙重認可,日後飛黃騰達,獲得重用,那就更是不在話下。
隻是,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呢?
劉明認為有。
所以,劉明並不慌,他在等這個人的出現。
隻是由於這個人遲遲不出現,就是劉明也是不免心焦,眼下這個局麵,是他在抻著。
但是,這需要把握火候,不可抻過頭了。
不然那就是弄巧成拙了。
實在不行,劉明也是打定了主意,看來,隻能還是由他自己來辯駁一下擅權的問題了。
盡管自己跳出來親自辯駁,這不是最佳選擇。
但在沒有睿智之士出現的情況下,可不就隻好由他親自來了嘛!
他自己出麵辯駁,也倒不是不可以。
就隻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會感到很悲哀。
是為朝廷之上沒有睿智之士而悲哀。
偌大一個朝廷,竟是沒有一個睿智之士。
這豈不是太悲哀了?
也太危險了?
不過,就在劉明抬起頭,即將發聲,為自己的擅權進行辯駁時,卻是有一個聲音,先自發出來了。
“皇上,臣以為太子這並不是擅權,因此,太子的行為並不構成擅權之罪,還請皇上明察。”
這跳出來發聲的不是別人,正是清流之臣之首的禦史諫議大夫王道。
作為禦史,風聞言事都可以,更別說就眼前這等實打實的事情進行評說,發表意見了。
這正是他分內之事。
當然,更重要的是,王道這般作為,所體現出來的也正是他的睿智與眼光。
禦史諫議大夫,朝廷中多的是,然而,最終站出來說話的,卻是隻有他一個。
說明了什麽?
當然是說明了他的睿智與眼光,是在一眾禦史諫議大夫之上的。
也是在一眾朝臣之上的。
這麽說是毫無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