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重回橫縱鎮
墨瓊客棧乃城西富商所創,背景實力雄厚,人脈筋絡廣闊,男子恨不得鑽被窩躲起來,內心已經崩潰,怎麽踢到這塊鐵板,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無緣無故就得罪了這尊大佛。看著沈釋朝自己走來,男子瞬間像慫包似的,連忙後退幾步,慌張失措的樣子,低聲下氣問好。
沈釋眼疾手快抓住男子衣領,醉醺醺的語氣:“哎喲,你很眼熟啊,是不是那馬皮山的七綠!”
“我,我不是,沈掌櫃,你喝多了!”男子急忙搖頭否認。
沈釋勃然大怒,緊握住男子衣領,大聲吼道,“你放屁!馬皮山就你一個叫七綠!爛尾,想騙你沈哥哥,不可能!”
“我真的不是啊,沈掌櫃啊,你真的喝多了。”嚇得男子手忙腳亂,隻得雙手舉高,讓沈釋別動怒,有事好好溝通,求助眾人完全沒用,壓根吃著在看戲。
沈釋鬆開手,用力推開男子,轉身道,“晦氣!那你肯定是馬皮山的!休想再騙你沈哥哥了!”
管事看著男子無辜的臉,點頭讓他配合沈釋,酒醉發瘋諒解一下。
“是,我就是馬皮山的!”男子一個勁點頭稱是。
沈釋又一個轉身看著男子,臉色突然嚴肅起來,“那你是山裏的誰,難道是那個兩黃!”
“是是是,我就是三兩頭的黃!”男子慌忙中點頭,突然間,啪的一聲響起,沈釋一巴掌過去,男子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沈釋瞬間憤怒起來,疾言厲色道,“兩黃,你他媽的還敢出來,欠你沈哥哥的錢,不打算還了?!”
話語剛落,嚇懵了男子,管事又朝男子示意,把錢還了就沒事。
男子點頭哈腰的:“還,肯定還的,欠了多少。”
沈釋怒目圓睜的道,“你欠哥哥多少錢,你居然不清楚!”
“…………”男子語塞,一臉的茫然。
沈釋圍著男子轉,上看下看,抬頭挺胸道,“不話是什麽意思,兩黃啊,在哥哥手中借的六十三金票,就這樣忘了!”
“有有有,我布袋有的。”男子慌忙掏出裝錢財的布袋,數都沒數,全部奉上。
憤怒的神情逐漸消失,沈釋的態度轉換巨大,和顏悅色笑道,“兩黃啊,錢一過手,咋倆就是朋友,一起來吃飯,等會啊,沈哥哥帶你去青花樓!”
“不,不了,我回房靜休,沈掌櫃慢慢吃。”男子匆忙告別,離開是非之地。
沈釋揮手送別,“黃兄弟,慢走,哥哥就不送了啊!”
廂房內終於清淨了,滸淅直誇沈釋有才,把那男子騙的團團轉,也怪男子無禮太囂張,本能以和為貴解決,非得碎土碰大石頭,最終散落一地。
次日的日出,太陽東升緩緩掛,閃耀著暖暖金黃色的光,無任何死角,照射整個千跡,人們開始勞作,看著被陽光覆蓋的大地,神情愉悅留在心頭。
截然不同的零五廂房裏,雜亂不堪的桌麵,碗筷肆意橫行,渣都不剩的卦糕餅,地上還留有吃剩的骨頭,凳子也東倒西歪,顯得隨心隨性。床上的銀黑狐漸漸醒來,伸著懶腰看著孤千徐,憮然睡意正濃,絲毫不被眼前混亂的景象幹擾,房間最裏麵的牆角,一陣陣響亮的呼嚕聲,言張在幹淨的木板地,做著心中的美夢,早已經入眠。
一聲雞鳴,街坊四鄰從睡夢中被吵醒,滸淅伸著懶腰推開房門,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平京城的美景盡收眼底,懶散的步伐拖著軟綿綿的身子,挨著房前去叫醒眾人。
“千子啊!你們快起床,太陽都落山了!”滸淅來到零五廂房,敲著房門大聲喊著。
言張從睡夢中驚醒,不清楚為什麽在地上睡了一宿,迷迷糊糊的回著話,“來了,一會兒就好。”
銀黑狐舔著孤千徐的臉,試圖弄醒他,睡得太沉了,壓根沒有用,銀黑狐在床上蹦來蹦去,孤千徐倒是沒醒,把憮然給吵醒了。
憮然瞟了一眼,無精打采的:“翎杏,你咋的了。”
銀黑狐一連貫的動作,爪子上下比劃,想讓憮然叫醒孤千徐。
“什麽啊,別鬧了,我在睡一覺就好了。”憮然可沒心思慢慢猜,軟趴趴的躺下,繼續睡著了。
滸淅等了半又半,還是沒有人來開門,赫老頭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沙啞的聲音道,“太困了,讓他們多睡一會吧。”
滸淅哈欠連,搓著手:“該吃早飯了,吃完好趕路,回橫縱鎮啊。”
“差點都忘了,回家是大事,快喊醒他們。”赫老頭才剛想起,今日得回鎮,報個平安。
“我來。”勒塗伸展雙臂,懶洋洋的樣子,敲打著房門。
“誰在鬧啊,能不能點聲啊!”隔壁廂房不耐煩的吼道。
“對不起啊,不會有下次了。”馬夫連忙低聲下氣的道歉。
輕輕敲跟娘們似的,壓根聽不見聲音,憮然和孤千徐睡得死氣沉沉的,廂房裏沒任何動靜,四人站在外麵束手無策。
言張推開房門,輕撓著頭發,疑惑的問:“你們怎麽來了。”
看見言張潦草的黑發,勒塗忍俊不禁笑道,“你子咋在零五廂房。”
言張神情恍惚的:“什麽,我還以為他倆跑我房間了。”
“你睡糊塗了吧,快叫那倆貨起床,收拾一下行李,準備出發回橫縱鎮了。”一提到回家,赫老頭精神抖擻,疲憊的臉早已經拋開。
滸淅等人走到房間裏,桌上雜亂無章,地上一片狼藉,銀黑狐靜靜靠著孤千徐,乖巧聽話等他醒,一旁的憮然,都快要摔下床,銷魂的睡姿難堪。
滸淅坐在凳上,吆喝聲吼著:“起床了,都黑了,那個太陽都落下去了,都有月亮出來了。”
一聲聲的吆喝不停,吼著有津有味,言張跟著附和,和滸淅一唱一和,跟街邊攤鋪販賣物品一樣,熱鬧的零五廂房,裏麵的笑聲不斷。突然間,孤千徐猛的直接坐起,眯著眼觀看四周,一群人圍在床前,笑容有些奸詐。突然間,言張一聲厲吼,嚇得憮然驚慌失措,幸好勒塗接住,不然就掉下床了。孤千徐也被嚇精神了,拍打著臉袋提神,朦朧的困意絲毫不減,哈欠連不斷。
拖著疲倦不堪的身軀,到貳層餐廳吃個早飯,每一步都是艱難困苦,軟綿無力的行走,飄飄搖搖如仙。管事精神矍鑠,清晨剛醒,就吩咐夥計們,替眾人把早餐安排妥當,讓貴人們早些時辰趕路。
米粥下口入肚,喂飽了胃,吃喝閑暇時間,跟管事告個別,幾聲謝謝,等有緣再聚。回到廂房收拾好行李,大包包的衣物,言張一手提一個,輕鬆自在扔上馬車。沈釋衣物未整理完善,大致收拾了幾下,匆匆下樓跑去送別,剛一開口問個問題,就被憮然笑著拒絕,隨後遞給沈釋一張紙條,等他們走了再看,並保守秘密。
駕——
路線所,到城東出側門的騰源門,沿著路繞糴山行,出玄危森林可落腳歇息。馬車緩緩行駛在大街上,漸漸離開墨瓊客棧,消失不見蹤影,再也不在沈釋的眼中,手中握著的紙條,已經皺巴巴了,舒展一下,寫著一行字,憮氏之人,憮然。沈釋呆看著紙條,心裏有些線索,白家三公子贈貴客令牌,白家主親自迎接,怪不得費勁心思都查不到他們的行蹤及身世,放眼望去,也就十三大氏能毫不費力的掩藏,徒手遮蔽日,從中不漏絲毫的破綻。
馬車按著地圖所,原路返回中沒有任何怪事發生,在樂都與楊主將領談事,耽擱了一行程,次日即刻出發,從平京城出來,已經有三日了,據言張用了一炷香的猜測,不出半個時辰,就可以到橫縱鎮。
“嗯!相信俺,絕對靠譜,沒有錯的。”言張信心十足拍著胸脯。
赫老頭掀開車簾,指著遠方笑道,“不用信你了,時辰已經縮短,橫縱鎮模糊可見了。”
言張探出頭一看,大概可以見到橫縱鎮,緩慢坐著思考,“不對啊,俺覺得,是車速太快了。”
赫老頭笑著:“你呀你,都清澈明朗之人即為君子,那厚重如牆之人非你莫屬。”
“咦,不關我的事,別想扯我身上。”滸淅一聽便知,急忙搖手撇清,是在言張臉皮太厚。
言張一頭的霧水,費盡心思想來想去,得不出結果,疑惑的道,“什麽的個意思,明白啊。”
赫老頭笑了笑,讓言張自行領悟,懂得其中的意思,那就是大突破,值得擺宴席表揚,文武全在一身。言張信而不疑,讓赫老頭再把之前的話一遍,保證能證明自己。
一遍又一遍聽著,言張一無所知,突然靈光一現,自信滿滿的:“赫老啊,俺知道了,您是君子看著正直,實地裏是會掩藏,您就看不透他了,您又誇俺厚重如牆,明俺身強力壯!”
憮然笑著道,“這……強行扭轉局麵啊!”
“有才!這解釋完全有理!”滸淅一聽,開懷大笑不止。
赫老頭的神情複雜,要也不清,反駁又道不明,引得整個馬車大笑起來,直誇言張有出息了,把有名的赫老頭都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