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選擇
姑娘們住的地方很清雅，假山水池，白楊綠柳，兩個男人也覺得布置的很好看，按照胭脂的話來說呢，要先給他們一個好的心情，才可以有更超長的發揮。胭脂讓人給周遠和洛陽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後給他們講挑選出來的這些姑娘們，才藝都很厲害，甚至比自己還要好的很多。
姑娘們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走動。偶爾瞥見洛陽一眼，那跟洛夕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帥氣，讓大家都很迷戀。姑娘們一個個雖然不是頂尖的美女，可是卻都非常有氣質。
“我挑選出來的姑娘怎麽樣？”胭脂等著兩個男人誇讚自己的眼光。其實自己總覺得花費這麽大的力氣挑選他們出來，琴棋書畫的才藝程度，和氣質的比拚程度幾乎都要超過自己了，作為主辦人自己也稍微的有那麽一丁點羨慕嫉妒恨。
“的確比宮裏麵的胭脂俗粉好多了。”說話的是周遠，看來周遠必定是有經驗，胭脂俗粉看多了？那他看上自己，就表示自己也是俗粉？
姑娘們有的躲在柱子後麵悄悄的看著兩個男人，話說大家被關在這個院子裏這麽久了，陌生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家都猜測他們是來做什麽的。
雖然周遠問胭脂問題之後碰了一臉灰，可是洛陽還是有窮追不舍的精神的。“胭脂這段時間你忙活這些很開心吧。”胭脂也不明白洛陽是什麽意思，開心的點了點頭。
“那你想一想，你一直留在宮裏我們過以前的生活怎麽樣？”聽到這個問題胭脂覺得很窘迫，怎麽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個人問的問題還是一樣。
“這個問題。剛才不是回答了一遍。”胭脂不想重複，隻能敷衍著。
“剛才你回答的是周遠，現在你應該回答我，”這種窮追不舍的精神，真的讓胭脂有一點崩潰。“那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不好麽？我倒是覺得沒有前些日子鬧騰了。”
“這樣的日子雖然好，不是還在中間夾著一個周遠麽，隻要你做出來決定，事情不就解決了麽？”胭脂心想，洛陽你想的美，自己要是做出了一個選擇，那麽肯定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逍遙日子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隻要讓你們其中一個得到自己，那麽別說，自己的好日子就又要過到了。
胭脂呆呆的搖著腦袋，不想再回答他們的任何一個問題。終於熬到回宮的時候，胭脂迅速的擺脫了兩個人，不過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洛夕那裏，洛夕正坐在院子裏發呆，一天沒有見到洛夕倒是還有一點點想念，胭脂上前抓著洛夕的胳膊，甩了甩。“洛夕，你想不想我，我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情哦。”
洛夕看著胭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的疲憊，反而興致勃勃的要給自己講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不過也好，洛夕洗耳恭聽。
“先說說你跑到哪裏去了，我都找不到你，”沒找到胭脂，所以洛陽一個人發呆了很久，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的。
“重點就是要給你說這個啦，你知道麽，周遠和洛陽居然抽風，兩個人帶著我去郊遊。”胭脂回味起來那一場幾乎可以說是沒怎麽開心果的郊遊撇了撇嘴。
“然後我又帶著她們去看了選秀的姑娘們，可是你知道麽，那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兩個人很神經質，郊遊的時候周遠問我有沒有選擇，去選秀別院的時候洛陽也問了我這個問題，我覺得好無奈，然後就找借口回來咯，還是跟親愛的洛夕你帶著最舒服。”胭脂順便把腦袋偏向洛夕。
“那你是怎麽回答他們的？”洛夕知道這個問題始終是逃避不掉的，隻是沒有想到兩個人都這麽心急。“我當然是敷衍過去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當一輩子的鴕鳥，不需要麵對這個問題。”可是胭脂也知道，這個問題始終都還是要解決的，不然索清呢，讓他一直等著自己麽？洛夕垂著腦袋也很是無奈，多想自己有能力為胭脂解決一切的問題，是不是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才保護不了胭脂呢，洛夕在心裏麵默默的自責。
看著洛夕消沉的眼神，胭脂知道洛夕又在為了自己的事情煩惱，自己是何德何能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考慮呢。胭脂敷衍了幾句說自己想回去休息了，於是洛夕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就讓胭脂離開了。
其實胭脂隻是覺得喘不過來氣，這些煩惱如果說給洛夕聽，洛夕也會難過而自己不想讓他總是因為自己而不愉快，如果自己承受，便壓的自己一點都喘不過來氣，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要坦然的麵對生活，不管明一天是陰天還是晴天，胭脂始終不相信，幸福不是屬於自己的。
那一晚，洛夕是在嵐未的寢宮過夜的，洛陽還是喝了個爛醉，從什麽時候開始，胭脂對自己滿懷戒備，從什麽時候開始，愛情變得不再是那樣的單純。隻是一兩聲敷衍，和沒有任何情緒的搖頭又或者是點頭。
燈火通明。嵐未靜靜的坐在洛陽的旁邊陪伴著，隻是不管房間多麽的亮，身邊是否有自己陪伴，洛陽的心裏麵都還是覺得很孤單吧。表麵風光的洛陽，曾幾何時變得每夜都要買醉才可以入睡呢，從什麽時候開始洛陽不規律的飲食，讓身體變得那樣的薄弱。嵐未咬著嘴唇，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而心裏麵對洛陽更加的心疼。
“嵐未，其實我對你也有感情。”或許是整日對嵐未的不聞不問，加上嵐未毫無怨言的陪伴著自己，又或者是滿腔的愛意無處訴說，所以洛陽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對著嵐未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滿目山河空念遠，何不憐惜眼前人。”既然洛陽對自己是有感情的，那麽為什麽兩個人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嵐未你知道麽，我跟胭脂小時候就認識，就算不管小時候的記憶，當初我去詔國聯姻選王妃，不管多少個姑娘婀娜多姿，沉魚落雁，我都看不上，我唯獨喜歡上了胭脂一個人，我看著她在下麵一點不顧及形象，自顧自的吃著，好像全世界都跟她沒關係，她隻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我想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喜歡她了吧，深深的喜歡著。”洛陽喝了一口酒，然後微微的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覺得胸口很痛。
“後來，周遠，當時周遠也看見胭脂了，然後周遠想跟我搶她。你知道嘛，那個女孩很有個性，她誰也不跟，不管是詔國太子妃的地位，還是安遠國王妃的地位她都不稀罕，她說她隻喜歡自由，所以那天她居然跟她的母後吵架，然後離家出走了。”洛陽眯著眼睛，舔了舔幹枯的嘴唇，一杯酒又進了肚子，而嵐未也在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聽洛陽說著胭脂的故事，沒有醋意，沒有打攪。
“然後被竇青發現了，當我找到她的時候，我才知道周遠在背後做手腳，把胭脂賣到了青樓，可是胭脂卻好像跟沒事人一樣，你想想若是別的姑娘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哭天搶地了。那天競拍的時候，我故意的讓周遠看到我。然後周遠退縮了，而胭脂一邊罵我是壞蛋，一邊被我帶進了房間，其實那個晚上我隻是想單獨的跟她呆一會，並沒有想碰她。”趁著醉意，洛陽看著嵐未水靈靈卻不是很大的眼睛眉宇之間，有一絲一毫很像胭脂的模樣。
“後來那一個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拿走了她的第一次，你知道麽，她很特別，她居然說不要我負責，我衝著她笑了笑，嘴上說好，可是心裏麵卻認定她了，那個時候我想一心一意的對她，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變成了這樣子，我們兩個的關係開始慢慢的發展變得很好，或許你不知道，你進宮之前，我還有一個妃子，是正妃。因緣巧合在我跟胭脂準備請婚的時候我認識了她，她叫楚雅，然後連同衛珠姍居然對我用了情蠱，我也不知道是他們兩個人誰做的手腳，隻是從那天開始，我不能接近胭脂，這種情蠱沒有辦法去解，除非找到苗疆蠱後的後人，又或者知道下蠱的人是誰，他們兩個人都不承認，所以為了不讓胭脂飽受噬心之苦，我選擇離開了她。那個時候默默的望著她的身影都覺得是一種幸福。”洛陽說了很久，可是回憶起過往，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知道麽，後來她嫁給了周遠，嫁給周遠的原因就是跟我賭氣，因為她覺得是我背叛了她，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原因，而我更不想讓她承受，我覺得我愛她所以我必須要讓她幸福。她一點都不愛周遠，而周遠又總是用這種方法折磨她，原因隻是她想為了我守身如玉，她不想讓她不愛的人碰她，甚至到現在她也隻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當我知道周遠對她的百般折磨之後我開始後悔了。而當我知道她又有了心愛的男人之後，我覺得我還是那樣的愛她，我不希望她屬於別人，我更不希望她忘記我，而那個時候她居然也沒有告訴我她有了我們的孩子。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她，那個孩子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被折磨死了。”洛陽很惋惜，說到動情的地方，眼角泛著淚光，他卻硬生生的沒讓眼淚掉下來。
“後來。胭脂找到了自己的生母，而很巧合的是胭脂的生母便是現在苗疆的蠱後，我卻又一次被設計與衛珠姍同床了一晚。無奈之下，我帶著楚雅，衛珠姍，胭脂，還有胭脂現在很愛的男人索清一起回到了安遠國，其實我也想過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她過著幸福的日子就好，可是誰又會知道呢，前世我們便有因緣，前世我就已經辜負過她一次了，當她喚醒記憶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同時記起來了我們的曾經，而我們兩個人中的情蠱也已經被妖璃所解，本來一切都可以發展的很好，可是唯獨有一個問題就是胭脂麵對我和索清不知道應該怎樣的抉擇。當時索清選擇放棄了，所以胭脂也隻能嫁給我，你知道麽，那個時候我覺得一直都遠觀的東西到手了，所以我居然沒有了緊迫感，我居然覺得很輕鬆，如果現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那樣，我一定會告訴自己我要好好的珍惜。”的確曾經是那麽美好，美好的讓我們一輩子都忘記不掉，當初兩個人約定好舉案齊眉，可是是因為自己這樣的傷害她所以才沒有讓兩個人都得到幸福，求而不得，得而不惜，舍而不能，這是自己最大的悲哀。
“當胭脂嫁給我的時候，我想她還沒有調節好自己的心情，而我對胭脂雖然是百般疼愛卻還是覺得她的心裏裝著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其實我錯了，她都沒有怪我還娶了別人，我知道那個時候她一定在竭盡全力的想要接受我，可偏偏這個時候衛珠姍懷孕了，失去過一次孩子的我，對她非常的重視，更加忽略了別人對胭脂的陷害，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從那個時候我便開始傷害胭脂，似乎覺得她愛我所以便肆無忌憚的傷害著。我多麽想回到最初，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時間回不去了，人也已經受過傷害了。”或許我們尋尋覓覓了那麽久，認真付出了那麽多，最後能選擇的愛人卻不是當初最讓我們感動的，也不是最適合我們的人，可是他卻出現在了嘴對的時機，出現在我們幾乎絕望無心再愛的時刻，不是不想再愛，隻是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熱情和力氣。或者胭脂當時就是這個樣子吧，是我傷害了她，所以她現在才會義無反顧的撲向當時給予她溫暖的那個人。
嵐未在一邊聽著洛陽給自己講著他跟胭脂的事情，突然覺得很感動。或許胭脂真的像是她說的那個樣子，想要離開，或許胭脂真的已經絕望。作為作者。一直很喜歡一句話。相愛卻無法在對的時間相遇。正如別人所說：我們錯過了諾亞方舟、錯過了泰坦尼克、錯過了流星雨…錯過了一切驚奇與不驚奇。歸根結底是錯過了對的時間，對的人。一錯，便是一生。我想這句話，真的很適合故事裏麵的胭脂和洛陽。
嵐未一直沒有表示自己的看法，隻是做了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一直到洛陽睡著，嵐未才決定重新找胭脂談一談，畢竟洛陽是真的愛胭脂，或者胭脂如果離開的話，洛陽更是會一輩子的念念不忘，而今天自己也終於知道洛陽的心裏麵裝著自己，不管是多大的位置隻要有自己便已經覺得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