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將計就計6
“是姬嫣以皇後的名義,派她的宮女,騙我到鳳棲宮的,然後……”長平痛不欲生的回答,突然她再也說不下去,仿佛那可怕的事情,是她一輩子的噩夢,每提及一次,她的心痛便會加重一次。
看著痛不欲生的長平,關雨澤的雙目,卻漸漸咪起,所謂旁觀者清,他已經非常清楚此事的關鍵,是姬嫣,她事先便設計了一切,她想要趕走長孫長平,以達到自己獨寵後宮的目的。是了,一定是這樣。
“那我們為何不將計就計?既然已經成為事實,公主為何不趁勢反擊?難道就這樣任惡人逍遙法外嗎?”關雨澤突然像發現什麽似地,對長平說道。
長平一時反應不及,隻是愣愣的望著關雨澤,她的心已經完全亂了,要理清這些,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關雨澤並不理會長平眼中的疑問,隻是溫柔的將長平攬入懷中,溫柔的說道:“別的你先別管,隻要你不再尋死,答應我好好的活著,一切都會好的。活著比什麽都好,已經死了很多人,我們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的去死了。”
長平依然不曾坐出回應,隻是任由關雨澤將自己攬入懷中,她隻是這樣靜靜的感受著夜的寧靜,即使外麵危險萬分,至少此刻她是安全的,那一切都與她無關。
良久,關雨澤忽然推開長平,問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不能讓人發現你曾經離開過,不然我們的一切計劃都會落空,你若真的死了,便真中了那個叫姬嫣的惡毒皇後的下懷,告訴我,你住哪?”關雨澤像哄小女孩那樣,哄著長平。
“鳳梧宮!”長平邊說,邊回身,順手指著鳳梧宮的方向。
這瞭望台的選址果然很好,站在這瞭望台上,皇宮裏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盡收眼底。
到了鳳梧宮外,關雨澤並未走正門而入,而是悄悄的潛到窗邊。那窗子並未關上,因為窗外是桃林,長平尤其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觀賞窗外的桃花飄落。
每當長平一人獨自凝望著窗外桃花飄落的情景時,她的心都會莫名的寧靜,她尤其喜歡一人獨處時,看桃花飄落的這份寂靜。
進了鳳梧宮後,關雨澤將長平輕輕的平放到床上,然後為她蓋好被子,輕聲的說道:“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我明晚再來看你。”說完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鳳梧宮內,猶如他從未來過一般。
關雨澤走後,長平並未休息,她稍作歇息後,便起身,她忽然很想泡澡,她想讓俺溫熱的清水,洗去自己那一身汙垢,那樣也許自己還能夠稍微好受一些。
於是她輕聲呼喚,喚來了平日裏一直照料她的小梅,為她打來熱水,她便一直泡到了天亮,泡到大乾殿那場鬧劇結束,她依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如此的汙濁不堪。
期間她曾經喚小梅進來為她加過幾次熱水,她不想起來,她覺得隻有在這水中靜躺,她的心才會變的安靜。
浴池中的水依然在冒著熱騰騰的熱氣,長平就那樣安靜坐在其中,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身體,盡管她的肌膚白嫩毫無瑕漬,可此時在熱水的浸泡下,她那本已經緋紅的肌膚,卻添上了些許的斑斑點點,那是被她用力揉搓後的血印。
說心裏話,她現在的長平,她想死,非常的想死。現在的她一無所有,若說南國破滅,她作為最後的生還者,為了替死去的冤魂報仇雪恨,那麽她還能堅強的忍受那一切的痛苦磨難,可如今她連連最後一點,作為女子的尊嚴都被毫無保留的踐踏,她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死是唯一可以讓她解脫的方式,可是關雨澤,這麽一個天涯淪落人,卻說巧不巧的,就在她準備結束一切的時候出現,並阻止了她的死,這到底算什麽?算是老天垂憐,讓關雨澤來告訴她,她還有活下去的理由麽?
她的心不知不覺間,開始絞痛,那揉搓著自己的力道不知不覺間開始加大,那已經不是在為自己搓澡,而是在自殘。那被掐在手指之間的肌膚,被擰了幾圈,抓在幾個手指之間,那陣陣疼痛,竟然無法喚醒她的直覺。她徹底麻木了。
忽然之間,小梅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緊張的說道:“公主,公主,不好了!”
見到長平依然靜靜的坐在浴池中,不曾有任何回應,小妹的心微微有些緊張,然後在長平的背後行一禮,繼續焦急的說道:“公主,皇後娘娘來,奴婢說公主在洗澡,可是皇後娘娘非要闖了進來,公主您快穿好衣服迎駕吧!”
小梅一臉的慌張,看這情況,或許姬嫣就在她身後闖進來了吧。
長平還是沒有動,在昨夜之前,或許她還會在形式上,給予姬嫣以皇後該享有的禮儀和敬意,可今天,這一切都不必了。在姬嫣麵前,她再也不用如此裝腔作勢,遮遮掩掩,這樣對於長平來說,反而更好,那樣她也可以省了那些客套的場麵話。
小梅的話音剛落,姬嫣果然緊隨其後,依然闖了進來,她徑直走了進去,站在長平的身後,看著浴池中還在不停折磨著自己的長平,她突然很解氣,雖然沒有讓長平離開,可很顯然,此件事情,對長平造成的心理創傷不小,那樣自己今後的阻力也會大打折扣,看來自己的功夫也並沒有白費。
想著,姬嫣的心中一陣陣得意,她竟然將早朝大乾殿封妃之事,已然忘得一幹二淨。
對浴池中的長平一陣打量之後,姬嫣才故作心疼的開口說話了:“哎喲,妹妹,你這是怎麽了?看你這嬌嫩的肌膚,怎的沐浴後,竟然被你弄的傷痕累累,叫姐姐看的好生心疼,妹妹,你快別搓了,再搓恐怕再好的肌膚也受不了啊!”
姬嫣的話,無不透著心痛憐惜之意,隻是她說話的語氣,聽在旁人的耳中,卻是如此的做作,讓人不得不對其產生一股厭惡之感。
可厭惡歸厭惡,又能怎樣?因為她是皇後,她可以厭惡所有的一切,可你不能厭惡皇後,不然那便是大逆不道,引火燒身。
而這種事情,對於南國來的長平公主,卻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