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真相大白
關雨澤異常淡定,此事他已經謀劃了許久,隻為尋找一個何時的機會,將真相一一公之於眾,今日,就是他要為長平作的一切。
長平低頭不語,身邊李莫寒依然神情淡漠,輕歎一口氣,轉頭與長平對視一眼,眼裏竟然全是鼓勵。從什麽時候起,他們二人,竟然已經開始如此的在意對方的心事?
關雨澤斜視一眼失控的歐陽祁,徑直走到長平身前,很認真很嚴肅,也似乎是鬆了口氣樣的笑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他說過他要幫助長平平原昭雪,他就一定會做到。他是關雨澤,一言九鼎。
長平感激的抬頭,向關雨澤投以感激的眸光,似乎內中,還有淚光閃閃。良久方才緊咬雙唇,吐出兩個字:“謝謝!”
沒有更多的言語,卻已經表達了她內心真正的感謝。此事本與關雨澤無關,他本可以置身事外。
“謝我?驕傲的長平公主,何時也會說謝字了?我關雨澤可真是受寵若驚呢!”關雨澤回以一個戲謔的微笑,揚唇取笑道。
關雨澤的調侃,讓長平頓感尷尬,努力在嘴角撤出一抹淡笑,表示對此事不置可否。然後低下頭去,讓那微微發紅的臉,埋進黑暗的夜色裏。
關雨澤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長平很有趣,大笑道:“哈哈,不過我願意,也算是對得起我關雨澤對公主一見傾心的交代了吧!哈哈哈!”他笑的很是狂傲,很是瀟灑。他的笑聲透露出了他的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他關雨澤從來就是一個無拘無束的人,不管何時何地,任何事都不能牽絆他的腳步。可惜東魏那個蠢女人,自以為可以操控一切,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操控他。那麽將來,她必會自食惡果。
而關雨澤的話,剛剛落音,卻像一根刺,深深的刺進了歐陽祁和李莫寒的心中。
一見傾心麽?為什麽這個詞說的如此容易,卻偏偏會讓他們心痛難忍?
二人雙雙抬眼,看向正笑的張狂,毫無顧忌的關雨澤。眸中意味不明,似乎這笑容,已經讓他們紛紛想起了很久前好不容易才忘記的刺痛。那痛每響起一次,都會更痛一此。
李莫寒緩緩轉身,向著夜幕而去,火紅的身影,很快就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的背影顯得那樣的落寞,那麽的無助。
長平與他成親,本就隻是為了騙過歐陽祁的眼睛。既然此刻已經真相大白,那麽他也該離開了,根本就再無流下來的必要了。
幕的,他又想起了經常獨自念誦的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他低低的念誦著,似乎連這漆黑的夜空,都在他的念誦中變得沉靜而悲傷。
他為之奮鬥了十年的囡囡,究竟在哪?十年了,他一直艱辛她還活著,可為什麽偏偏就不曾尋覓到她的半點蹤跡?他為了她不惜一切,為了她甚至是不顧離國的生死存亡。如今他一無所有,離國不在,而囡囡卻依然不知所蹤。
或許他的囡囡早已經不在人世了,隻不過是他一直在欺騙自己罷了。可為什麽囡囡還活著的感覺卻是如此強烈?
突然,李莫寒隻覺得雙眼有些濕潤,無奈的看天,天空依然隻有一輪孤月,靜靜的掛在夜空之中,銀色的月光,灑滿大地,讓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撒上了一層銀光。
“相公,無論去哪,我陪你一起!”忽然,一直溫暖的白皙玉手,握住了歐陽祁的手臂,在他的身邊盈盈耳語。
李莫寒怔冷片刻,木然的回頭,看見了身邊女子的臉龐。這女子眉目如畫,傾國傾城,與自己一樣的火紅色衣袍。隻是眉宇間似乎多了一些尋常女子都不曾有的英武之氣,卻也不失尋常女子的嫵媚。
好一個傾國傾城!
隻是這張容顏,從前卻從未看到過笑容綻放。此刻那眸中的笑意,卻為何讓此刻的她感覺到如此的安心?尤其是那聲柔柔的“相公”!
二人久久相視,卻無人多言。
“好了,既然一切已經了結,我也該離開了,我美麗的公主!後會有期!記得要快樂哦!你笑起來很好看!”這溫馨的時刻總是有人打斷。
因為有關雨澤在,他就不會讓氣氛太過沉悶。雖然關雨澤不太喜歡李莫寒此人,更討厭與君王臣子為伍,但是他一直將長平作為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所以為了長平的幸福和快樂,他也會犧牲自己那可憐的尊嚴。
關雨澤那如釋重負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打破了夜的寧靜。也驚醒了正沉靜在痛苦和自責中的人。
歐陽祁則怔楞原地,目光中現出極度痛苦,似乎在痛恨自己曾經的錯誤。關雨澤的聲音忽然響起,也讓他從痛苦中回過神來。此刻並非自責之時,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那麽他就更不能讓長平母子離開,他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後會有期?”長平疑惑的回頭,此刻的關雨澤,竟然有一絲悵然若失。雖然夜色中,他的神情看不太真切,長平卻可以感受得到他心裏的那份失落。
“是!我答應過你,要幫你,我就一定要做到,現在既然已經幫你將此事澄清,那麽我也該離開了。”
“那你要去哪?”
關雨澤歎了口氣,似乎是在作這很大的決心一般,然後才故作輕鬆的說道:“回東魏!”
“回東魏?”長平的情緒一下子因為關雨澤的回答而變得緊張。她知道,若關雨澤此刻回東魏,將會麵臨怎樣的處境。
“是!回到那裏,去解救還留在那裏,因我還受到牽連的人。”關雨澤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是落寞。似乎那個人對他非常重要,如果失去她,他將會自責終生。
“是去救思雅姑娘嗎?”長平略一沉吟,便已經猜到關雨澤此次回東魏要救的是什麽人。因為此刻他孤身一人,東魏,早已經沒有了他的家,他也根本毫無再回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