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後的暗衛
見狀,商人們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唯恐沈忠一個人的胡言亂語危及自己。
“這些話真是正義凜然義正詞嚴啊!”趙坷感歎道,話音未落,嘴角勾起一抹瘮人的冷笑,一字一句緩緩開口,“做你的墓誌銘,正好。”
話音剛落,眾人隻見一道黑影穿過,旋即寒光一閃,一道鮮血噴到房梁之上。
這個第一個發聲的沈忠,就這樣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命喪九泉了。
見狀,商人們身子一軟,已跪倒在地上。
“還有人嫌錢交得多嗎?”冷哼一聲,趙坷緩緩開口,目光從沈忠的屍體上,移到軟倒在地的眾商人臉上。
被這比剛才的那道寒光還冷的目光一掃,地上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仿佛中了一刀一般,點頭如搗蒜:
“不嫌多,不嫌多!”
半晌的驚惶過後,有個年紀稍長的人壯著膽子請求道:
“稟王爺,小人年事已高,又疾病纏身,恐無法繼續經營店麵,想把名下的店鋪全部交於王爺,攜家帶眷回鄉養老……”
“不錯啊,不愧是狡猾奸詐的商人,”聞言,趙坷起身,目光像一柄銳利無比的劍,直刺那人心底。
他大步走到說話的商人麵前,陡然出手,掐住了那人的下巴,陰沉開口:“想急流勇退,明哲保身?門都沒有!”
“從本王選擇你們的時候,你們就與本王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上了船,知道了本王的秘密,還想活著下船,你們說,”鬆開掐這那商人的手,趙坷用冰冷如凶神的目光掃了一眼其它商人,字字狠厲,“可能嗎?”
“不可能,不可能!”眾人再次異口同聲地道,身為商人,自有一副察言觀色的能力,見狀,立即忙不迭地表忠心,“小人們誓為五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敢朝三暮四,定死無葬身之地!”
“嗬,你們能這麽想,本王很是欣慰。放心,你們為本王做了這麽多,等本王成了大事,絕不會虧待你們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趙坷道,拍了拍跟前那個商人的肩膀,以示安撫。
被拍到的人忙牽動嘴角,在臉上扯出一個作為迎合的、滿足笑容,手心卻悄無聲息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看來他這一輩子都逃不出這個惡魔的手掌心了。思及此,他不禁在心裏高呼:
皇上啊,你什麽時候才能拔掉大宋這顆敲骨吸髓的毒瘤,還大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啊!
柳城提刑府。
“有眉目了嗎?”大堂上,一個膚色黝黑,輪廓分明,看上去十分粗獷的中年男子對捕頭道,此人正是新任命的柳城提刑,劉牧。
“回大人,……沒有。”捕頭不無愧疚地道。
“唉!”劉牧長歎一聲,蹙起眉頭,臉色陰沉得像六月的雨天,“你是按什麽線索查的?”
“按右丞相馬吉留下的啊……”
“廢物!你長沒長腦子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能往馬吉身上查!他是無罪的!”劉牧恨鐵不成鋼地道,近乎吼叫。
李公公傳旨的時候跟他說得清清楚楚:上一任柳城提刑官查錯了案,皇上勒令他重查,必須給天下一個可信服的結果。
上一任柳城提刑官查案的結果就是馬吉,既然皇上說他查錯了,傻子都知道這是暗示這次的調查結果是誰都不能再是馬吉了。
“卑職知道,可這件案子涉及到的線索都和馬吉有關啊,卑職除了在那些已有線索上下功夫,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了。”
“今天皇上又派人來催,讓我務必盡快結案,否則就以辦事不利之罪論處……”劉牧扶額,滿腹的煩惱讓他的臉看上去都扭曲了。
他劉牧招誰惹誰了啊,攤上這麽個幫別人擦屁股的倒黴差事。
“算了!”深吸一口氣,劉牧攥起拳頭,豁出去似地道,“既然正兒八經的方法查不出來,就隻能用歪門邪道了。”
沉思片刻,劉牧道:
“去柳城附近的郡縣查一查,看有沒有正在鬧事兒或經常鬧事兒的流民和土匪,然後挑出實力最強,最不好對付的一夥,報給我。”
這麽大的罪,總需要人頂的,真凶頂不了,就隻能讓替罪羊頂了。
“大人……”捕頭欲言又止,有些遲疑,“這樣做恐怕……”
“哪有那麽多恐怕!立刻照我說的去做!反正那些人也是罪有應得!怎麽死都是死,罪名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名號而已!”劉牧厲色道。
“喏。”
慈寧殿。
入了夜,慈寧殿燈影搖曳。
剛回殿,太後便命人將殿內密集的燈火熄了一半,此時的宮殿裏半明半暗,讓人無法完全看清裏麵的情形。
“說吧。”坐在一根蠟燭前的太後,緩緩開口。
“回太後,”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陡然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仿佛幽靈般瘮人,但聽上去畢恭畢敬,毫無唐突之意,“生意橫跨幾個城市的布匹大亨沈忠突然暴斃,沈家人對外說是被仇人刺殺。”
“哼,”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太後道,“這個沈忠可是商界頂頂有名的人物,他手上的錢財,說占了大宋商界的半壁江山也不為過。這麽個人人求之若渴的香餑餑,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地死掉?”
“你們可查出了什麽端倪?”似是覺察到了什麽,太後話鋒一轉,道。
“回太後,屬下確實查到了一些線索。”
“說。”
“屬下按太後的吩咐,派手下盯著在大宋舉足輕重的商賈大戶,據屬下派去盯著沈忠的那個手下回稟,這個沈忠在死之前參加了一個聚會,在京城豪貴雲集的萬喜樓,隻是這個聚會的東道主貌似來頭不小,僅在聚會的那一個樓層,就派了數十人把守,而且個個武功高強,屬下的手下根本近不得身,無法得知聚會的具體內容。”
“哼,哀家就不信,這普天之下,還有比哀家來頭更不小的人。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耍陰謀,不自量力。”輕蔑一笑,太後道,對陰影的方向擺了擺手,“讓大理寺去查,務必找出幕後黑手和沈忠的真正死因!”
“喏!”陰影旁邊的燭火一晃,方才的人已消失不見。
“嗬,即使不查,哀家也猜得出你是誰。”望著漆黑的夜空,太後喃喃道,臉上揚起一抹陰鷙的笑容。
茶樓。
“虞誠,你不是說就我們兩個人嗎?”望著坐在趙坷身邊的孫尚書,琉璃不假思索地道。
這個孫尚書和父親關係很好,二人私下裏經常往來,琉璃也不僅一次在自己的家中見過他,一來二去就熟識了起來,說話也越來越放得開。
私下裏她都稱孫尚書為孫伯伯。
“怎麽,有了心上人就嫌老夫礙眼了?”孫野也不見外,習慣性地打趣道。
這個小丫頭至情至性,喜歡直來直去,熟悉她脾性的他從不跟她繞彎子。
“哎呀,孫伯伯你說什麽哪!”臉一紅,琉璃害羞道。
“哎呦,長這麽大,孫伯伯還頭一回看見你害羞呢!”孫野繼續打趣兒,好不容易找到能殺她威風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哎呀,”琉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急得直跺腳,“我離你遠點!”
說罷,真轉身走開了。
“這個小丫頭,還不好意思了。”孫野笑道,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王和琉璃是真心相愛,隻是時局詭譎,前途莫測,不知要經過幾番周折,才能修得正果。”見琉璃離開,趙坷為孫野倒了一杯茶,意味深長地開口。
“五王爺的意思是?”孫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