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打臉打得很響
“本官的眼光,向來很準。像你這種天生下賤的命,想當官,除非日月無光,江河倒流!”
聽了顧舟的這一番話,宋慈覺察道了什麽,他看了眼不可一世的顧舟,緩緩開口:“是嗎?那萬一大人看走了眼,我不僅當了官,還成了您的上級,怎麽辦?”
“上級?”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宋慈一遍,然後像聽道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顧舟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大白天的,你做夢了?你要是能成為本官的上級,本官就去吃屎!”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瞧不起人呢?我就能……就就信,他一定會,成為你的上級的!”一旁的少年聞言,憤然開口,但說得卻煞有介事,好像他真能做道似的。
見狀,以為少年是替自己打抱不平,故意嚇顧舟,宋慈感激地看了少年一眼。
聞言,顧舟不屑一笑,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竟在和二人說話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走道了營城提刑府的門口,見宋慈並沒有改變方向,而是徑直走了進去,且沒有受道府上官兵的阻攔,顧舟心中一驚:
他,他真的做了官?不,不可能!他並沒有做官,他一定是來找營城的提刑官辦事的!
不知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麵子,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顧舟跟著宋慈,也進了提刑府。
“顧大人,請您稍等片刻。”見顧舟跟了上來,宋慈轉身對顧舟道,又進了提刑府的後堂。
望著宋慈毫不見外的身影,顧舟心裏像竹籃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站在官府大堂中的他,時而坐下,時而站起,等得很是煎熬。
對顧舟而言,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其實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過後,一個身著一品官服,侃然正色的提刑官從後堂迎了出來。
顧舟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剛剛說過,命格下賤,即使江河倒流、日月無光,都不會做上官的宋慈。
“怎麽,顧大人不認識宋某了?”見顧舟愣在當地,宋慈調侃一笑,好整以暇的開口。
“你……你雖然做了官,但還並不是我的上級!”見現實超乎意料,顧舟絕地掙紮的開口,努力維持住自己最後的一絲威嚴。
話音剛落,一個尖細的嗓音便從門口傳來:
“哎呀~~我的顧大人!您說您這大白天的不在府裏呆著,滿世界瞎溜達什麽?您說您溜達就溜達,府裏倒是留個看家的,還要讓咱家滿世界找你,這把咱家給累的!知道的,是咱家在傳聖旨,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這是在溜馬玩兒呢!”
循聲看去,原來是趙風的貼身太監,李秀。
隻見他拿著一卷明黃色聖旨,像隻肥鴨一樣,左搖右晃地走了進來。
此時的李秀,委屈得隻想把聖旨乎顧舟臉上:
趙風平時考驗他也就罷了,大臣也考驗他!明知道他根本不會騎馬——唯一一次騎馬也是在大夏使者來京,為了配合趙風裝逼騎的.
現在他這個小可憐屁股那個疼得啊,和讓大炮崩了似的。
“顧大人,還想什麽呢?趕快出來接旨吧!”李秀一邊揉著屁股,一邊一臉幽怨、咬牙切齒地開口。
聞言,顧舟忙跪倒在地:“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愛卿任京畿提刑十八年,立功無數,經驗豐富,現將其由京畿提刑官提升為提省府太師,輔佐新任提刑宋慈,欽此~~”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顧舟緩緩開口,額頭已不由自主地滲出一層冷汗。
聖旨的意思,他豈會不明白?如今宋慈真的是他的上級了!
命運真的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皇上為什麽偏偏把他安排道了這個曾經被自己得罪得徹底得不能再徹底的死對頭的手下做事?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某人已熱情而貼心地為他準備好一盤熱氣騰騰的“狗屎”。
“顧大人,請吧!”宋慈的,一臉的純正無辜。
“你……”顧舟羞憤難當。
這句話不過是當時的一句戲言,怎想會一語成讖?何況他堂堂當朝二品大員,明於京城的顧大提刑,豈能真的去吃屎?
顧舟一臉憤慨的將宋慈盯著,一動不動。
“對,這怎麽讓人吃啊!”之前跟在宋慈身後的少年的一句話,讓顧舟如獲大釋,但還沒輪道他慶幸,隻見少年接過隨從拿來的一個布袋子,竟自走向了那盤狗屎,當著顧舟和宋慈的麵,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在了狗屎上,“人家顧提刑喜歡吃辣的,多加點辣椒麵才符合顧提刑的口味嘛!”
見狀,宋慈不禁被少年逗得揚起了嘴角,突然發現這個難纏的少年雖和自己的沉悶陰鬱的性格截然相反,但機靈又鬼頭,也沒有那麽討厭。
而這邊顧舟見狀,又尷尬又生氣,被氣的頭冒青煙。
“顧大人,吃屎這個賭,可是您要打的.大丈夫當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小萍,去府外敲鼓,把營城的所有老少爺們都引來,本公子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顧大提刑羞辱新任提刑還拒不認賬的醜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顧大提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見狀,顧舟惱羞成怒,他憤然起身,怒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豈容你們如此羞辱?!”
“誹謗中傷,天理難容。這合著您羞辱宋大人不是羞辱,宋大人讓您履行賭約就是羞辱了?願賭服輸,天經地義,在下實在是不知道,您這拒不認賬是個什麽道理,還是等百姓們來了,讓他們評評理吧!”少年義正言辭的開口。
說的風輕雲淡,卻綿裏藏針,把顧舟逼得無處可退。
“你!”束手無策的顧舟無言以對,心想與其在這裏繼續被他們羞辱,不如成全他們立即脫身.
於是,顧舟道狗屎麵前,象征性的用手指沾了一下後,放進嘴裏舔了一下,之後恨恨地瞪了宋慈和這少年一眼,拂袖而去。
“宋慈,你今日如此羞辱本官,他日本官定讓你,加倍奉還!”臨走,顧舟不忘放狠話。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放狠話,也是和狂犬吠日一樣,毫無用處。
宋慈和少年皆不以為意,隻當他的話是狗叫了。
見顧舟走了,宋慈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案,準備批閱,但剛拿起筆,一陣溫熱的氣息便噴在了臉上。
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少年放大數倍的臉映入眼簾,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宋慈有些不自然,他停下動作,對著少年開口:“這位兄台,下官還要辦公,若沒有案子要立,提刑府是官員辦公之地,閑雜人等,還請出去。”
他的語氣不喜不怒,表情平淡無波。他並不是哄少年,經過剛才那件事,他也沒之前剛見道他時那麽莫名的厭煩這個少年,這種莊嚴肅穆,專門用來辦公的府衙,真的不適合閑雜人員逗留。
“如果我也能以你上級的身份入駐這裏,你是不是就不會趕我走了?”邪惡一笑,少年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