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陳平
大約是堵了三個小時,安仁兩人順利去到陳平的家外。
陳平的家是一棟聯排小別野,小院子裏麵種滿了花花草草,特別是含羞草,無論是花盆中還是陽台窗外,密密麻麻的,雜亂的,看起來是沒有人打理。
常青藤爬上牆壁占據了外牆的三分之一的麵積,一顆鬆樹被種植在大缸裏,根須外露,缸似乎要爆裂開來。
“江警官,我們進去吧。”安仁觀察一段時間後,也沒有發現有任何一點的蹊蹺,完全就是普通的小別野,隻是這綠油油的植物無不在彰顯著屋主的特性。
“走吧,我比你年長,你以後叫我張哥就好,別怎麽拘束,現在說到底我們都是統一戰線的。”江海點點頭,對著安仁說。
安仁點點頭,率先走入了陳平的家中。
大門的鐵鏽已經很久沒有清理了,掛著水珠的鏽跡還在不停的進行著化學反應,就連是把手也被腐蝕得七七八八,一手摸上去,被捏碎得鐵鏽就殘留在了手掌心裏,安仁甩了甩手掌,踩在青石階。
江海用腳推了一下大門,吱啞得聲響令人牙酸。
倒是裏麵的大門是黃銅做的,偶有一點銅綠在那點綴,但整體的紫銅色澤還是完好無損。
用著拉環敲了敲,咚咚,沉悶的聲音不能傳出去很多,安仁最後還是選擇摁門鈴。
叮咚。
叮咚。
清脆的鈴聲有些震耳,但是連續的聲響能夠提醒這棟屋子的主人出來迎接客人。
但安仁連續摁了好幾下的門鈴都沒有仁出來,有可能是陳平出去了還未歸來,又或者是陳平知道兩人來到,但並不願意出來。
兩種可能性對於安仁和江海來說,都是一種麻煩的體現。一方麵是想要盡快了解到關於呂市那個擁有著一套係統的所有者信息,寧一方麵又怕陳平是那個人,或者與那人同謀。
雖說不太可能,一個社會信譽良好,家財用不僅,有著自己特有的興趣。想來這種人是不會有反社會人格。
但其實也不排除陳平就像那跳樓的阿強一樣被控製住了,甚至被殺害。刀靈這世界上不隻是有一個,還有不同種類的刀,不同能力的刀。又或者是陳平與這件事完全沒有關聯,隻是所有者物品上的巧合罷了。
但如此的話,自己的線索就會斷掉,重新去找線索呂市黑市是最好的選擇。
正當兩人等的有點不耐煩,安仁甚至想要翻牆但被江海阻止後,那紫銅大門開了。
出來了一個身穿豹紋睡袍的中年人,他的黑眼圈很重,像是熬了三天夜,配上那長久不曬太陽的病態白,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個吸血鬼,若是黑眼圈再大一圈就是一個餓扁的滾滾。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陳平打著哈欠,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
“我們是公安局的,我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我們可以進去嗎?”很自然的,江海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在陳平揉眼定睛的時候,江海收了回去。
這時陳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邀請了兩人進去。
進去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客廳,是現代北歐風格的裝飾,但在音箱旁邊卻用著中式的茶幾擺了一把刀。
刀是青銅色的,目測有一米六長,劍身上的花紋已經被腐蝕得很嚴重,但最近好像正在被人精心的護理過,一些線條已經被勾勒出來,整個劍身被塗了一種不知名的東西保養,但看起來是做足了嗬護的功夫,但整把劍都暴露在了空氣當中,完全成了一個擺件。
安仁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刀中的氣息,這是一把刀靈,許久未動的勞力士開始轉動,分針和秒針都指向了那把古樸中帶著殺氣的青銅刀。
“要喝茶嗎,我這裏隻有碧螺春。”陳平說完也沒有征得兩人的意見,自顧自的去泡茶。
江海也在觀察著整個屋子的結構,兩人都沒有坐在那大的誇張的沙發。
“陳平先生,其實我們過來是為了你那把刀靈的是事情的。”安仁率先開口,上來就直擊主題,眼神卻是完全沒有移過視線。
刀靈不強,隻有分針秒針指向,時針還停在正十二點的方向屹立不動。
勞力士是安仁在一場黑市拍賣中獲得的一個物品,用處是可以探測所有者物品的強度,秒針分針時針依次爭強。最重要的是不必綁定也可以使用,一般來說這種物品是極不容易出現的,但凡出現就是一場血腥的爭奪戰,但規矩是隻要你能帶著走出黑市,那它就能真正屬於你。沒有人敢於違背這個規矩,就像沒人敢於違背大陸酒店。
記得那場拍賣,也不隻是拚搏在金錢,還拚搏在精神和肉體,自己差一點就交代在那,但把玩那勞力士不久後就開始玩膩了。
枯燥。
因為這東西完全沒辦法成為一種體係,隻是給自己一個參考值。真正強的是所有者。
絕不是因為自己的康斯坦丁測值隻是秒針,絕對不是。
安仁從來就信奉沒有弱小的所有者物品,隻有不會使用的所有者。
陳平沏好茶,江海安仁相互對視一眼就坐下,隻是象征性的抿一下,茶平麵基本沒有變化,倒是陳平自己那一杯已經杯喝完。
一杯茶隻有一個大拇指這麽小,茶具倒是精致,對比陳平此時的神態來說的話。
“我記得我那刀靈已經被有關部門登記了吧?請問這把刀是有什麽問題嗎?”
“刀是好刀,問題不在刀,而在於刀的主人。”安仁咂咂嘴,一口飲盡了杯中茶,陳平續茶的手很小幅度的顫抖了一下。
“你們懷疑我會用這一把刀為非作歹?”
“陳平先生,我們想要知道你這幾天的行程。”這是江海,他默默打開了錄音筆,狗的一批。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就憑你們是警察嗎?我想你們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能隨便抓人,而我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吧?”陳平皺起眉頭,語氣開始不懷好意。
“刀上有血,很腥臭,是那種尿騷味混上灰色濃煙的味道。我挺好奇的,為什麽羊頭人能被我化成渣渣,一把武器卻依舊還存在現實世界裏?直到我看到了刀靈這兩個字,確實,有些刀靈會有這種能力。“
安仁的眼神對上了陳平的眼神,陳平的眼神開始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