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身世
城區外西邊一處小農舍,譚誌清雅坐在裏麵,桌子上是一張信封,裏麵和安仁的信封一樣是被密碼保護的。
清雅直接將密碼的內容直接念出來:“恭喜你已經通過我的考驗,呂市有一個擁有一套係統的所有者,我希望你能幫我將他找出來,報酬是五百萬,他有一個同伴的名字叫做西農,是一名琴師,也是一名所有者,他與那一人有著較為親密的聯係。”
譚誌抿起嘴巴,這是他思考時喜歡做的動作,現在看來,的確是有很多的人會受到這些信封,且受到信封的人也不一定是一人一封,而是多人一封,剛才聞訊過清雅,她的去到信封藏匿的地方時,卻沒有遇到另外的人,可能是遇到了和鴉老人同樣的情況。
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先叫安仁他們來吧,順便和他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譚誌轉眼看著翹著二郎腿的清雅,前半小時還說是要和自己找回自己的錢包呢,現在倒是坐在這裏不管了,說是重要證件沒有丟。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正在開車的江海收到了譚誌的電話,並收到了一個具體的地址,掛斷電話後掉頭往農舍出發。
“這農舍也是你們清家的產業?”譚誌問道。
不得他不好奇。京城清家,一聽名字就是一個有錢的家族,還很有曆史淵源,老一輩從軍,新青年一輩基本從商從政,全國都有清家的財產,隻不過這個家族過於低調,除了高層的人知道,很少人會知道有清家這麽一個存在。
清家的存在其實很難以接受,國家允許有清家的存在,那是因為清家打算轉型了,很多產業轉為國企,自己就如同一位隱於山林的高手,指不定那一刻就會潛龍出動,清家從來就不缺乏這種耐力與決心。
譚誌眼睛光明正大的打量著清雅,想起與她從公安局來到這裏的過程,這是一個很難以說服的人。
說不準錢包掉了隻是一個幌子,公安局裏的某人才是他的目標,至於清家的實力,為了區區五百萬來呂市找一個人,譚誌不看清雅,轉到農舍外麵轉轉,難不成還是來磨練小輩。
還真如此吧。
也不知轉了幾圈,已經過了中午時分,接過清雅手中的麵包,重新坐回椅子裏就開始閉目養神。
呂市很大,愣是開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才找到了這家農舍,農村裏的路灰塵很多,顛顛簸簸的,安仁很懷疑這兩人是以什麽樣的速度來到這個地方的。
來到農舍,迎接兩人的是譚誌,進到屋後就見到了還在翹著二郎腿的清雅。
高傲的脖子始終仰著,或許是習慣了用鼻孔看人,又因為身高的原因,鼻孔還是看不到兩人,索性堵上了,用眼珠子看人比較方便。
“介紹一下?安仁,江海,清雅。”譚誌相互說了名字。
“你好。”江海握手,但安仁沒有理清雅,隻是點了點頭,就問譚誌有什麽線索。
“清雅也是參與者,她也有一個信封,但其中的內容和你的不同,倒是談到了一個叫西農,這個人是所有者,和我們找的那人是朋友……”
譚誌的話被安仁打斷了,安仁麵帶不屑。
“所有這是什麽意思?RPG遊戲嗎?獲得了一個線索下一個就來了,每一個線索還帶著那人的信息,這不是什麽狗屁的無限流吧?”
三人沉默,沒人猜不到這個,隻是這些指向性線索通常可以讓他們更快的找出那人,最後就能找出藏在幕後給出提示的那個人。“
“我們不是勇者大戰惡龍的勇者,不能被被人牽著鼻子走,至少我不會讓他牽著鼻子走,接下來的事情隨你們吧,我退出,五百萬我不要了,維護世界和平你們繼續,我不奉陪了。“
說完,安仁轉身離開,沒有給其他人一點反駁的機會。
來的路崎嶇,去的路還是崎嶇,安仁是一個直腸子到很難轉彎的人,平生最希望得到的是尊嚴,而現在,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驢,被牽著走慣了,怕自己走不了自己的路。
隻是不能借助警方強大的查詢係統而已,劉凱還是要自己去找的。
想到劉凱,一股複雜的情緒升起,劉為民是自己的老戰友了,隻是有了劉凱後退休了,想到當年二戰自己在法國的場景,劉為民還是一個抽著水煙的搬運工,雖然他也是,兩人本該死在那個戰場上,但康斯坦丁救了他一命。
那是誰丟在那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仁從殘垣斷壁裏撿起它,本來想要賣給那些士兵換口吃的,結果康斯坦丁莫名其妙的綁定了他,連帶著水煙筒和劉凱,賦予了他所有者的能力。
當年的康斯坦丁還不叫康斯坦丁,隻是印著宗教圖案的煤油打火機罷了,一直到零三年,一個男人決定要做一款同樣的打火機,用了他的造型,塗塗改改,造出了康斯坦丁這個名字,而安仁決定這個名字不錯,就拿過來用了。
安仁沒有想到自己的思想扯得這麽遠,康斯坦丁賦予了他不死的身體和靈魂,像極了惡魔的詛咒,永生是最痛苦折磨的懲罰。
安仁已經忘了自己多少歲數了,有幾十歲了吧?
他懶得想,畢竟身體和靈魂並不是老人,不想沉浸在過去的時光,即使是經曆了幾十年的時光,但他不準備承認自己老了,雖然自己是主動去到挪威去養養的。
拋開這些念頭,安仁最想的還是找到劉凱,想要祭奠一下自己的老戰友劉為民,即使兩人已經三十年沒有通過信。
一方麵是劉為民確實是不知道安仁在哪,一方麵是安仁不想要老戰友看著自己的生命逝去,曾經結伴作戰的人依舊生龍活虎。
安仁想,他應該以為我死在了那個戰場了吧,記得經常和他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是戰鬥。
鬥了幾十年,現在的戰鬥,純粹是想要一些感官刺激,完全沒有了激情,因為經曆過太多太多了,無論是生離,還是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