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水中怪物
雨夜將月光遮蔽，將身上沉重的，帶有濃重塑膠味道的雨衣套在身上，將紐扣和拉鏈盡可能地拉合，兩人雙雙對看，確認了身上並沒有漏掉的地方，便拿上裝備，按照劉凱的記憶，去到池塘。
踏出門外，屋簷下流動的水將石頭地麵撞出一個個圓形的小洞，僅是小小一層。
一手拿著弓，盡量將其藏在雨衣裏麵，周禮平時十分寶貴這弓，一旦有什麽問題都難受很久，現在拿它在雨夜天出來，是自己遭罪了。
祈禱著緊跟劉凱的步伐將魚捕獲上來，不由自主地，腳步加快了幾分，前麵地劉凱是一腳一個腳印陷在泥土裏。
他們現在已經遠離由石板砌成地小道，抬頭往上看，所有的樹葉和樹都一模一樣，好在之前自己已經將水煙筒使用，煙霧已經根據路線尋找到了地點，一大片水的麵積此起彼伏，時不時感受到一條大魚衝出水麵又摔打在水麵的感覺。
暴雨越下越大，風將樹葉打在他們的身上，難受的觸感和不通風的雨衣加上艱難的行走，汗漬開始出現，終於走到了水域邊。
兩人對視，鬆一口氣，看著水麵其實波浪並不大，按照吳克說的找到一首小船，從裏麵的船艙找到了一瓶煤油。
劉凱將雨衣稍微放鬆一點，一眼熟悉了船的配置，熟練的展現了一個老漁民的專業素養。
動作完成，發動機成狗啟動，船開出了小碼頭，往著池塘的中央行駛，或小有顛簸，專業的操作下船安穩的前進著。
有空拿出水煙筒吸一口氣煙，淺淺一層附著在水麵上，周禮已經站在瞭望台上站立已久。
“東南方向一條魚跳出，西南一條，有一條，北麵兩條魚……”劉凱通過不斷地報著方位，以便於在狂風和駭浪下周禮的觀察準確。
差不多魚兒已經跳出六七條，風越加狂野，不等劉凱的方位報道，轉身一隻箭就從弓中飛射出去，帶著一條透亮晶瑩的魚線飛出去，而後往回拉，並沒有魚掙紮的力感傳過來，仔細摸箭頭，有一絲魚肉掛在上麵，說明的確命中了，但擦邊而過。
周禮沒有氣餒，在這種極端環境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倒是劉凱，維持著煙霧的輸出，敏感的感覺到了一條魚已經瀕死，並在浪的衝擊下推過來，連忙停穩船拿出船內的網兜將魚兜住，拉過來發現確實是被箭擦中魚身，已經撐不了多久，習慣性的用魚線將魚嘴串起掛住，繼續輸出煙霧。
而周禮顯然已經不需要煙霧的輔助，他已經在劉凱前幾次的引導下掌握魚跳出水麵的聲音，再一次將箭射出，拉動感有了！
將魚拉回來，扔給劉凱，繼續搭弓閉眼，顯然兩條魚是不夠七個人吃的，要多抓幾條才可以。
身體隨著船的擺動而動，漆黑覆蓋住他的所有氣息，天地中像是沒有了他的存在。
再一箭，兩箭，三箭。
五條魚到手，最後一件並沒有捕獲到魚，但也不要緊了，船開始瘋狂的搖擺，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兩人的船就要翻過來。
見好就收，劉凱操縱船，往回開去。
周禮坐在地麵上，觀察著自己射出去的箭，箭頭上掛著一絲絲的肉，其中還在不斷地流血。
輕聞，腥臭無比，問劉凱：“你知道這是什麽魚的肉嗎？也太腥了吧。”
“給我看看，”一隻手接過箭，借助船裏的小黃燈，看看，又聞了聞，皺著眉頭說：“不知道，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肉，估計是淤泥裏麵的水生生物吧。”
周禮點點頭，也沒有細想：“那些魚夠我們吃嗎？”
“都是五六斤重的草魚，太夠了，要是能夠找到一點米飯配就好了。”
“還要有酒。”
“對對對……”
轟隆一聲，船被一個不明水生生物撞到，半麵底被掀起，又重重摔在水麵上，猝不及防的兩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滾倒在地麵。
幸得戰鬥素質不錯，穩定好身形後，劉凱放出煙霧探情報，周禮對著船上玻璃拉開了弓，死死瞄準被掀翻的一麵。
“右麵有一群不知道是什麽物種的東西，六個，他們將一個東西探出來。”
“看到了。”周禮瞳孔一縮，可見度極低的情況下，他還是找到了一絲不妥，本能的，將箭放了出去。“
“成功了，他們最左邊的一隻被你的箭射中再也沒有浮上來，不過其餘的五隻都主動像海豚一樣潛入水中。”
“你繼續開船，我上去把守！”周禮丟下一句話跑出了船艙，再一次上了瞭望台。
劉凱抿了抿嘴巴，甜甜的雨水被吸入嘴巴裏，腦海明顯的感受到了熱氣，最是關鍵的時候，更要冷靜，現在我的主要任務就是開船離開這裏。
將水煙筒綁在身後，眼神堅定，熟練穩定住船身，盡量在穩定的基礎上讓船開更快。
一片葉子忽地打在船的玻璃上，並沒有遮住劉凱的視野，但卻讓他分了一下神。
周禮忍住顛簸，紮起馬步，拉弓，雨水狂熱輕吻他的身體，卻不能讓他所動。
一箭，脫離了魚線的束縛，飛的更加快。
也不管有沒有射中，再一次紮實了馬步，腦海中已經用線條的形式代替了所有的風浪，唯一能讓他注意到的隻有這些不斷浮上水麵的怪物。
怪物浮上來的時候聲音不是魚一樣咻的躍起落下，也不是水浪碰撞啪嘩地融合在一起，排除這兩個，這個世界隻剩下無數或細小或巨大地雜音，而雜音是沒有規律的，怪物據描述像是一個族群，也就是說他們一般的動作是具有一般性的。
…一箭射出去，射中了船上的欄杆，將怪物的手和欄杆一起定住。
一種奇特的叫聲響起，像熊，又尖利許多，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形容。
再一箭，那是骨頭碎掉的聲音，怪物和箭沉入水底，明顯的，那個怪物並沒有死，他聽到了掙紮聲。
深呼吸，已知三頭怪物喪失戰鬥力，還剩三頭。
再次搭弓，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