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雪堡
他感覺無數的眼神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刺痛著他的神經，眼睛轉移到手上的那根小管子，看著門捷列夫將其拿走，和身邊的一個白頭盔的人說了一些什麽悄悄話，然後那些在午安的時候聽到一些傳聞的人開始聚集在這裏，一眼驚訝的看著這個他們尊敬的人，竟有些話是說不出來的，要是說這裏出現了一個叛徒，要是誰說絕對不可能，那就是他了，誓言將自己的一輩子都貢獻出來的人，他也在履行著自己的承諾。
反應過來的人開始驅逐那些圍觀的人，裏麵還是有十分不敢相信的人，非要向前去和他說一個清楚，但是卻沒有係統訓練過的士兵的力氣大，雪堡的負責人深知若是讓他們長時間呆在這裏的話遲早會出現類似騷亂的動作，便強行下達驅散的命令，具體理由是他是一個所有者……
“沒有想道你能夠為了組織埋伏在這裏如此之久，我聽聞過你的事跡，為我國前沿物理提供了不少的理論和實驗支持，甚至還參與了一些重要的國防工程的建設，我本人應該是十分的欽佩你的，隻是可惜，我並沒有想到，如此的一個人，組織可以將其藏得如此之深。”
他抬起頭來看著門捷列夫，他感覺脖子上的寒意消失了，倒是身體依舊是那個模樣，在以他和門捷列夫的十米直徑之下，沒有一個人進入這一領域，他說道：“一切為了吾神。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要吾神的降臨才有意義。”
“神？倒是很罕見的從你嘴巴裏麵說出來，那麽，我願聞其詳。”門捷列夫將手臂抱在胸前，還伸出手掌示意他繼續。他看著門捷列夫的動作，輕笑了一聲：“嗬，所謂的前沿物理什麽都不是，一切在吾神的眼中都是虛妄，但正是虛妄，吾神才有攪動其維序的能力。”
“維序？什麽叫做維序？”門捷列夫說道。
“我們生活的世界看起來欣欣向榮，是由一整個大的生態係統所維穩的，但是我們可以推理得到，生態係統某一環節隻有出現了漏洞，如是江河倒灌於天空，本來看起來安定的東西就會被打破，從此進入一個難以維穩的狀態，一直到千萬年之後才能勉強才重新獲得一種人類難以想象的生態係統，若是吾神降臨，人類將不再受約束於這種大環境的影響，這是科學無法辦到的。”
“類似於人類的不死不滅？”門捷列夫突然覺得麵前這個人隻是一個在街上可以見到的宗教瘋子而已，完全沒有了科學之尺度和邏輯。
“人類不會不死不滅，但是卻能夠在這種奇特的變化之中活下去。”他皺著眉頭，好像看著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學生。
“你的神會不死不滅，人類依托他為存在，所以才會實現你說的那些……效果。”門捷列夫再一次說道，而他的眼神好像放鬆了一下，那麽，至少自己算時答到了點子上，或者擦邊球也行，他轉頭看向留下來的雪堡負責人，他也是一個教授，聽到他胡說的話之後低下了頭，好像在想著什麽。
“人類依靠不死不滅的神才會得以延續，那麽，你是在預言一個‘未來’嗎，類似於那種克蘇魯？”門捷列夫十分不理解。
“克蘇魯，嘻嘻嘻嘻，那隻不過是吾神往人間的投影，那隻是一個影像，無法可信，但能夠給人類一個具體的可以理解的渠道，但是真正的吾神是完全不會讓人得知真身的。”他說完，門捷列夫直接轉頭離開，因為他已經覺得難以和這個怪人在一起溝通了，便舉起手示意抓去車上，他們需要審問他一些事情，特別是在某一些工程之中。
這是讓人憂慮的，組織能夠讓一個瘋子隱藏地這麽深，那麽有一有二，自然而然地，他看向天空，這個龐大地國家機器裏麵到底隱藏了自己地敵人？
“你似乎知道一些什麽。”在負責人地辦公室裏麵，門捷列夫問道。
負責人啊了一聲，沒有想道這位軍官還會問他這種問題，便坐在辦公椅上思索了一下，說道：“他研究的課題是關於人類的，之前是關於機械的，是最近五年才轉換過來的，你們剛才去的就是他地實驗室，那個差點被殺的就是他的學生，他們正在研究著用類似人類的神經控製機器，聽起來十分的不可思議對吧，但是他們卻成功了一點，那就是他們用生物科學的理論做出來的一些東西，但是那些東西所需要的能量是……用一個通俗易懂的理論來說就是，您吃一頓標準餐，這個標準餐將會提供你八個小時的連續勞動的體力，但是這個‘東西’勞作八個小時需要吃上五百噸標準餐，可惜了我剛才看向他學生那對資料，居然破天荒的能夠節省百分之五十的能量，真的是……天才。”
“那麽，這件事情和他所說道吾神又有什麽關聯呢？”門捷列夫又問。
“啊，我正要說呢，他曾經向我們提出一個理論，是關於人類的靈魂的，當時是在茶會之中，那個時候的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麽興奮過，就像是，拿到了喜歡的玩具的孩子，他那天說了一大堆的東西，因為這個茶話會是幾年前舉辦的，陸陸續續好幾屆下來，我隻記得他說過：
神明和人類的靈魂是交互的狀態，但人類是不自知的，所有者的法則就是靈魂的法則；以前的確有無數的神明，但是現在卻隻有所有者了，而所有者物品則是神明留存在人間唯一的證物；所有者物品隻會選擇神明後人來繼承，既有血脈之人；神明大批隕落，但有一個神明活在重洋之中……大概我就隻能記住這一些了。“
門捷列夫聽完沒有說話，將眼睛和鼻子埋在巴掌之下，露出來的嘴巴和兩腮部分肌肉繃緊，他摸著自己的身體，裏麵的東西，忽地自己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