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手鏈
拿著著火外套的手此刻被守衛的一本大部頭書砸掉,很狠的手段,整一塊手臂都已經脫臼了,仔細往上看去是有骨折的痕跡。月季強撐住這種疼痛,仿佛靠近女仆是她此生的夢想和目標,在不到五米的距離裏麵,邁著大步的守衛還剩下兩秒鍾不到的時間趕來,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沒有女仆所想象出來的月季會掏出一把手槍來想著終結她的生命,事實上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另一隻手,被人忽略的左手此刻卻抬了起來,它被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那就是左右擺動的地方,那是手腕處的一個小窟窿,火星子在其中壯大,慢慢以月季的**為培養皿,直到女仆感觸到了一個柔軟的手臂碰到她,火星子很自然而然的接觸到了女仆的皮膚。做完這一切,女仆發出尖叫聲,同樣的守衛將手臂甩在月季的腹部將其甩開。
很痛啊,月季想到,已經用不了力氣了啊……右手倒是沒有多大的損傷,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匕首剜肉下來,碰到地板的肉塊帶有鮮血令其火星子燃燒起來,但一旦接觸地板之後便消失殆盡,隻剩下一堆黑色的粉末。
慘白色的嘴唇,從她做這個冒險的,威脅生命的決定開始,他本以為自己是絕對活不了的。最後月季是放聲大叫,眼神中帶有一種得意洋洋的得理不饒人,看著火焰從女仆的手臂蔓延上全身,也許是守衛的所有者的緣故,火焰在她身上燃燒的速度大約是十倍速的播放,守衛倒是沒腦子往上想要幫助女仆撲掉一些火焰,但沒成想到反而是引火上身了。
側著身子看了這一出好戲的月季坐了起來,女仆和她的眼神相對視,最後是以月季的一句話告終:“去死吧,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可是每天都在過著,就你這種能耐,給我提鞋都不配……”
才發泄出來,還有無數的話語等著從口中蹦出來,可是此刻的書房開始出現了變化,驚喜的表情出現。這是要回去真實的世界了嗎?
在以月季為中心點的位置上,風暴開始將火焰和家具地板一類的東西全部吹起來,處於中間的是懸浮於月季頭上的一個小小的手鏈,一個個畫麵從中呈現:
男人從酒吧裏麵走出來,他身無分文,索性在炎熱的夏天之中睡在了滿是蚊子飛蟲的公園之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男人來到一個工地,他獲得了工作,但是卻好景不長,工地出了事情,吊頂上吊著的東西砸死了一個人,就在搬磚的男人麵前,鋼鐵沒有一點讓人反應,他身邊一個工友就這樣死掉了,警察來了之後工地也停了,男人繼續變成了漂泊的狀態。
但這一次的他卻有著一些工地上攢下來的積蓄。男人從市中心上租了一個地下室,很陳舊的地下室,缺點一大堆,可就是便宜。
早上是一個勤勤懇懇的便利店員,晚上變成了一個送酒的外賣員,每一次回到自己小房子啊的時候都能倒頭就睡,這是他的一點小幸福,但這一天他並沒有睡著,而是拿出來了一個隱藏在自己書包裏的一個小小的首飾盒,裏麵是一條廉價的純銀小手鏈,在白熾燈之下看著熠熠生輝,他覺得這個手鏈會讓和自己工作的女生喜歡的,明天就是她的生日。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他打開了和女孩聊天的微信,將她的麵容,她工作時颯爽的姿態,她與自己差不多相同的身世。也是單親家庭,最後一個人出來打工,而男人呢?已經許久不回家了。
這一天的晚上睡前是幸福的笑容,睡夢中卻是唯一的母親在火海中葬生的場麵,消防員隻救下了他,在母親的幫助之下。他甚至沒有能夠見到母親最後一麵,隻是麵對一句根本計認不出人型的屍體,蜷縮著,身上蓋著一個棉被子,消防員說這個棉被子曾經沾滿了水,最最絕望的時候,仍然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消防員希望男孩明白其中的精神,可是男孩隻是帶有哭腔,在一個雪天中逃出了孤兒院。
在無數的夜晚中也不可能想到她竟然是那種人,男人喝著酒說道,那是一瓶龍舌蘭,烈酒。昏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一大早起床正常的洗漱,來到便利店果然發現女孩不在了,而聽老板和鄰居的談話,在一座島上,她死了,就在昨天晚上。
這裏流傳出來許許多多的版本,有人說是那個人利用女孩騙取自己即將死去的父親的遺產的,也有人說這是他防止其餘親戚瓜分他的遺產而做出來的局,目的就是要嫁禍其他的親戚從而自己將所有遺產收入囊中。
但最後一個結局是男人所接受的:女孩有著自己的愛情,他不願意嫁給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昨晚中年人想要強硬和她媾和,為了愛情的女孩跳下了懸崖。
最終的結局是中年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氣氛的男人決定帶著要送給女孩的手鏈去報仇,便拿上了一把霰彈槍和無數發反正能夠裝上背包的子彈出發了。
他繞過大門口來到別墅上,門口守著人,他被發現的時候手裏拿著槍,腦子一火熱便對人開槍了……那一天晚上,別墅裏麵死了多少人男人已經忘卻,但他用一把鑲滿了珍珠玉石的匕首在浴缸中割下中年人的下半身的時候他是成就感十足的,尤其是看到了森嚴的白骨。
最後他乘坐黑車開往了北方,五天的時間裏麵,由快樂轉為悲傷的情緒變動再也抑製不住,在一個風雪的夜晚,他想要拿著槍自殺。
最終由於口幹舌燥,便想到了水,想到了水便想到了浴缸之中的中年人,聯想到女孩,便利店,最後還是回到了那個夜晚,狂喝龍舌蘭的夜晚。
不知從哪裏尋來了一個酒吧,點了一杯不知道是什麽的酒,在熊熊烈焰中終結了自己的生命,就像當年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