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譚磊
沿著老路跑去,呼吸之間有著剛剛好的間距,算準了一個時間雷聲劈下來,但此刻的譚誌已經選擇性的去往了另外的一條較為泥濘的一條路,不時之間踩到了一些青石板磚,滑滑的被雨水洗禮過再被涼鞋踩上差一點讓其撲在地上。
無關緊要的小動作不斷,有關於是樹枝的,更有是石頭或者是農戶和獵人,藥農一起搭建的小屋子,轉眼過去還有一些蘑菇養在裏麵,在雨水的滋潤下蘑菇長勢喜人,像積木搭建上去的原木上全是從孔洞裏麵長出來的蘑菇,一眼看過去沒有就此忘記。
村子的大致樣貌在譚誌的麵前現在更加具體,具體到那村口的小石頭攏共有幾顆,他的眼睛裏麵沁出血液而來,似乎是因為那塊使其跌倒的石頭,爬起來的時候膝蓋破了一層皮。到達大河邊上的時候已經讓黃土給完全覆蓋住。
他悄咪咪的跑上來,專門找著後麵的沙包和沙袋,他跟著隊伍走著,一條接著一條,隊伍像是無限的延長,像一條蛇在其中,渺小的譚誌眼花繚亂,可是記住了那個在醫護帳篷不遠處的那個河壩,分段式的,他眼瞧見沙包沙袋沉入水中不見,又看見人差一點給掉下去,幾個人搭手將其救起來。
阻擋譚誌的人也不少,他們全部都被譚誌給無視,鑽入大人們的胯下或是間隙之中,那些認識的,不認得的,關心他的,不關心他的,罵聲倒是收獲了一片,轉眼找到了五個分段式搭建的河壩,有模有樣的,水此刻有些少的意思,但沒有多久邊一堆的沙袋被衝下河去,每每衝下去都會感到河水上漲了一點,也隻有一點,仔細一看倒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頗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意思上了心頭,緊接著還是不斷的跑和用眼睛去看。
在那個臨時搭建的食堂裏麵的小花並不知道現在已經跑過來的譚誌,她將青菜一顆顆的摘好洗好,用清水攪了幾遍,又將其摞在一邊的鐵盤裏麵,鍋上的兩桶水已經冒出水汽來,花姐用手碰到下麵接著嘴吸允了一下水的溫度,點了點頭,瓦聲瓦氣的說著青菜要下鍋了,小花不敢怠慢,往其下鍋的時候一些水溢出來,小花啊了一聲。
那水拍到邊緣的時候著實嚇了人一跳,眼睛中有著昏黃色的老漢嘴裏嘀咕著龍王息怒和其餘的根本聽不清楚的聲音,譚誌還是被抓住了,被一個士兵抓住,他很嚴厲的將兩個手臂抓在手上,大聲嗬斥:“你從哪裏來?!”
譚誌眼神沉著,眼睛對著眼睛,士兵覺得在這種地方情況下對著一個孩子大吼並不講究,便移了一個地方,剛想要說話便感覺自己的頭被一個重物砸了一下,他翻著白眼跌跌撞撞走了兩下便倒了下去。
譚誌想要掙脫一直抓著自己的手,便用撞擊至士兵昏迷的匕首戳了一下士兵的神經,士兵的手一下子癱軟下來,譚誌便離開了,去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他此刻已經探索完畢正在搭建的四個大壩,一層接著一層,並在上遊已經有河道被挖掘出來引流到其餘的河塘裏麵,那麽從醫護帳篷伊始,往前跑一段距離就是那個父親跌下去的地方。
記憶一下一下刺激著大腦的皮層,譚誌的臉龐猙獰的像是要殺死一個人,他摸著不受控製的肌肉,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那就是越是輪回下去,自己的腦袋便會受不了被勾出來的潛意識的那些龐大的複雜的記憶,腦子摸上去是脹脹的,站起來的身體有些不穩定,但還是站了起來。
他要去到醫護帳篷邊上,就在搬物資的地方,就在小花看著花姐的臉,想要給她擦汗,但不一會邊被叫去翻上一些豬肉的血沫上來,還有燉菜的火需要添加,更有新的舊的家裏的碗不斷地運過來,那是給村裏人吃地,也是給士兵們吃的。
她走過去,看到了李樹地滿臉皺紋在那吸著大煙。大煙地被燃燒完地煙灰裏麵還有燙手的溫度,火苗在其中燃了熄了燃了熄了,無休止的,張山接過煙抽了一下,兩人說了家鄉話,有些失真的家鄉話,他們看著對方又離開了,扁擔吱呀的叫了一下,很頑強堅持住了兩百斤的沙子的重量。
譚誌捂住腦子在地麵上,就連呼吸也在顫抖,卯足了力氣想要自己不去思考這些奇奇怪怪的跟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沾邊的事情,扶著一根歪脖子樹說道:“你倒是給我來一些有用的線索啊,給我看這群人有什麽用?”
說著,午餐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看起來沒有任何食欲的食堂飄出的香味有豬肉的,有羊肉的,有牛肉的,更有青菜,油麥菜,大頭菜,大白菜……裏麵為了增加一點紮實放了不少切出來並不好看的小塊的老豆腐。
譚誌搖了搖頭,好似是自己的冥想救了自己,即便腦子的信息不斷地增多,可使其記住地無謂地信息越來越少,他站起身來,跑步也會使其不去記住這些事無巨細地東西,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個奇怪的地方上起了一顆樹,書上長著結實的柿子,青色的不能夠吃的,更奇怪的是沙包在水上麵停止了流動,餘士官在邊上帶著幾名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士兵扛著沙袋也不放下,有些呆板的,最後猛地一回頭,看到了跑過來地譚誌。
譚誌見到樹,熟悉地陌生地感覺上了心頭,好似有一種奇怪地直覺出現——那是自己小時候看到過的,在這裏,就在這裏。
他睜大了眼睛,不小心被絆倒了一下,見到了摘下柿子果,果子便熟了的父親,他咬咬牙的,忽然水上麵飄上一些沙袋上來全部被樹給擋住,他對著譚誌笑了,裂開的嘴巴,眼睛眯起來,沙袋砰砰砰的撞在了上麵,樹開始有些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