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偷
“抱歉，我們不是有意的……”菲菲聽到了傷心的地方，清雅第一個過去抱著她道歉。菲菲也沒有在乎這些，說道“：都過去了，沒事的，很多的時候我們都要往前看不是嗎？“說著，又拿出笑容出來，看起來堅強著，又分肉給家人吃。
“菲菲，不要太傷心，隻能怪這個國家不作為，明明……明明。”男人們喝醉了，隻要靠近他們三米的距離就能聞得很清楚。他們一口吃上烤肉，突然就流下來眼淚，抱著頭不讓外人知曉現在的自己的狀態。
譚誌看向門外，隻有風的存在的街道。
“這些鄰居，隻有在你還正常的或者是得意的時候才會過來看你，你看，出了和我們要好的那幾個之外，還有誰肯來我們家的？就算是去社區的超市在背後也會被人議論！”他們的的確確是喝醉了，正在胡言亂語這一大堆，且很大一堆都是聽不懂的話，而情緒極其的波動，但也是喝了酒。
“太過分了他們，你們，你們是受害者啊。”譚誌做出一個十分震驚的表情說道。
“嗬嗬，受害者，我們家的孩子那可是被惡魔給附身了！隻要跟我們走在一起，那麽就會被惡魔給纏身！這是誰傳出去的謠言！”最後一句看起來是質問誰，但默哀的是，他前前後後徹徹底底看到了的完全是自己的醜態百出，那邊右麵有鏡子看著自己，紅色的臉蛋，發福的身體，日漸稀疏的頭發。
在一個月前的自己和得意的意氣風發，憑借著能力打拚下來的事業因為奧羅的事情吹了，而他並沒有痕自己的兄弟，而是默哀於這社會的冷酷無情。
“這是一個會吃人的社會！”這是他最後的控訴，說完之後便回到床上繼續睡覺了，呼嚕聲被門給隔絕了，就好像是人不在了一樣。
“若是有有力的證據……他們絕對不會說你們的閑話。”譚誌說道。
“有力的證據。”菲菲說道，一談起這個自己完全沒有了胃口，看著盤子裏麵散發熱起的食物，咽了口水，忽然一陣幹嘔襲上心頭，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清雅幫其拍了拍後背。
“你們……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已經。”說著菲菲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時間無言。
譚誌隻好放棄追問。扯開話題越是半個小時，周禮和安諾從廚房端著一大堆的東西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傷心的情景出來，但是空氣中依舊殘留著一些奇怪的氛圍，而在安諾過來的時候，歡快的空氣重新充斥。而周禮找了一個拉肚子的借口去廁所，其實是去二樓的房間。
他需要繼續尋找一些線索。看著菲菲臉上的淚痕和聽著房間裏麵的呼嚕聲，這種情況他在國內已經看過許許多多的人上演著。不為世人所知的，哪怕是殺害家人的嗔怒已經被滅殺，但世人的言語是對活著的人最大的懲罰。
走到二樓，靠著在菲菲身上聞著的味道找到了她的房間，輕聲進去之後先是從書桌裏麵找起，全程掏出狗來錄像，看起來十分的專業，而在花園裏麵譚誌則是以他作為警察的時候的經曆來勸解著或者或化解這這個家的氛圍。
“在我當警察的這些年來，所見的人所接觸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幾乎是數不過來，但是很多事情在我的腦子裏麵一直留存著，因為不敢忘，不願忘，不會忘。”說著，譚誌做出追憶的模樣，菲菲也吃得了兩三塊烤肉。
一次是在黃土高原之上，那邊的村莊很是愚昧啊，家裏麵死了人就要天葬，而鄉鎮帶來的政策是要於他們火葬——不願意，我們出門調節，說了一大堆的道理，但是他們都不願意，隻能是要撒謊說一些有鬼之類的話，他們都相信了，才讓我們移走他們的祖墳，而死去的未來的人也有火葬。“
“為了什麽啊？“安諾好奇的問道。菲菲也全神貫注過來。
“種樹本，為了水土不再流失，為了這個世界的生態環境，為了能夠種到更多的糧食為了更多的人吃飯，也為了水壩，為了電——其中牽扯的太多了……“一連講了好幾個的故事，大多是譚誌經曆的，也曾對小隊的人說過的，可是更多的是這個版本刪剪去了很多關於所有者的事情以便於他們更好的理解。
“世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的，有偏見的人，有全麵見識的人，有學識的沒有學識的，我們無法對你們說出怎麽樣的大道理，也許你們的宗教能夠拯救你們的靈魂，而我們的唯物主義也能將我們的靈魂拯救——無論用哪一種方式，請振作起來，我們是人，無所不能的改變了這個星球的人，不要被別人的言語打敗。“
說的譚誌口都快幹了，他們專注力是全部都集中在這一邊，而周禮的蹤影還是看不到，譚誌沒有辦法，也是想要用言語來嚐試著改變這家人。
“其實丈夫還有一些遺物……按照你說的話，哪去丟了可以嗎？”菲菲精神有些恍惚，她知道，她必須得好起來，這個家沒有了她不行。
“放在誰也不想要找到的地方吧，人還是需要有一些念想的。”譚誌說道，笑著，很有感染力。
“走的出來嗎？”菲菲恍惚說道。
“事在人為。”譚誌隻能這樣子說，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看著周禮已經走了出來，向他們比出一個他們才會知道的暗號。之後便是烤肉的時間。此刻便熱鬧起來，所有的人正處於一個想要轉變的或者說正在轉變著的狀態當中，很顯然的是，最積極的莫屬於菲菲了，她強顏歡笑也不能說是，也有一些應該是從心出發的東西。但人的感情是極難推斷的，更重要的是該做了都做了，那麽最後的隻能是順其自然了。
當沒有什麽可以做的時候，他們也熟絡了許多，許久以來的一次，他們今晚是歡樂的，隻要忘卻了死去的痛苦，一心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