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大家都在商言商唄
「我們當然不止雲宸這一支宣傳片。」
學校食堂里，聞櫻與謝騫面對面坐著，說起自己與袁鳳薈共同定下的宣傳策略，雙眸熠熠有光。
這是聞櫻擅長的事兒，比起談論學習，此時的聞櫻更從容自信。
王爽參加完高考，李夢嬌有別的事，往日時常湊在一起吃飯的小團體只剩下聞櫻與謝騫兩人。
聞櫻和謝騫現在都是省重點的風雲人物，歷經兩年蛻變的聞櫻早就不是剛入學時模樣，在學校里再沒人將聞櫻當作醜小鴨，她和謝騫坐一起就是白天鵝。
大家已經有點想不起聞櫻剛入學時的模樣了，蛻變后的聞櫻給人印象更深刻，新的印象洗去了從前的印象。
學校里好多肉都覺得謝騫和聞櫻在早戀，然而這兩人一個是年級第一超級學霸，另一個暢銷書作家網路紅人，就算真在早戀，連老師們都不管，別人就更沒資格干涉了！
此時此刻，食堂里就有不少人在偷看兩人。
學生們私下議論，說來說去，大部分人都覺得兩人很般配：沒有謝騫的顏值和成績，就別去撩撥聞作家了，同樣，沒有聞作家的才華和名氣，走在謝騫身旁都會露怯！
面對面而坐的兩個當事人全無察覺。
聞櫻與謝騫並不是在食堂公然秀恩愛，兩人其實在說著正事呢，沒有少男少女之間的小曖昧。
東方台播出的第一支宣傳片，剪輯的鏡頭全是雲宸的高光時刻，顯然是主推雲宸，這是要迷惑梁丹等人——當然，也是安撫合作的4家衛視台，天驕若再不發力，衛視台是真等不了啦，它們掏真金白銀買下《星河與你》的版權可不是為了給湘省衛視作陪襯！
版權已經賣給了電視台，怎麼宣傳其實是電視台說了算，它們可以配合天驕的動作，是相信天驕，但天驕遲遲沒有動靜，4家衛視台自然有點沉不住氣。
這一次，袁鳳薈向4家衛視台亮出了些底牌。
行業里沒有永遠的朋友，4家衛視台肯定都有自己想法，但大家眼下目標是一致的，要在7月檔搶佔收視份額，有這根胡蘿蔔吊著，袁鳳薈勉強能讓4家衛視台的步調和天驕調整到同頻。
「先是雲宸，然後是張揚寧，第三支宣傳片是李夢嬌，最後……放胡曼的？」
謝騫沒有參與聞櫻、袁鳳薈的討論，卻彷彿在現場親耳所聞，將兩人的安排說的明明白白。
對於謝騫的超高智商，聞櫻早已習慣，點頭補充道：「一開始也準備了四支預告片，分別在四家衛視台播放，胡曼和郁天霖的緋聞出來，我們不利用下這熱度簡直對不起他們這麼辛苦表演，最後一支預告片被臨時替換為胡曼的，我們現在倒盼著胡曼和郁天霖兩人能多撐幾天！」
炒緋聞是很有技巧的，不能僅是一時的轟動，手裡拽著一根線像放風箏般時緊時松，才能牢牢佔據媒體的頭條報道。
謝騫就沒把郁天霖的新劇當成是威脅。
除非不讓《星河與你》正常播出，只要能播，高質量的劇集哪怕一開始被某些跳樑小丑分散了關注度，靠著口碑還是能逆襲！
聽說聞櫻有了應對之策，謝騫便不再關注這個問題。
「你的新書，反饋怎麼樣？」
新書以華夏九鼎為背景，聞櫻查了不少資料，整理了傳說、正史記載和野史，發現針對「華夏九鼎」主要有兩大說法：
一說大禹將天下分為九州，令九州貢獻青銅鑄造了九個大鼎，以鼎象徵九州，將九州的名山大川、奇異之物鐫刻九鼎之身，這裡的九州指「揚州、荊州、梁州、徐州、豫州、雍州、青州、兗州、冀州」；還有種說法是九鼎並非是九個，而是只有一個，因為代表九州便叫九州鼎，簡稱九鼎。
聞櫻要寫系列小說，採用第一種說法更合適，她第一本書從雍州鼎切入，為了這一系列小說能更容易構建成大IP世界，書名沒有取太複雜，就叫《尋雍》。
《星火》最新期，《尋雍》連載了兩萬多字，因為是系列小說第一本，聞櫻用了些筆墨鋪墊背景。
連載的內容，謝騫是看過了，還看了聞櫻博客下的讀者留言，現在他想聽聽聞櫻自己的看法。
在謝騫看來天驕的業務很重要，聞櫻的新書更重要。
若沒有了持續產出的高質量作品，聞櫻當天驕股東還有什麼意義呢？
真要只是為了賺錢，比影視公司來錢更快的行業也有，何必在這個亂糟糟的圈子死磕！
「正面反饋比較多，一部分讀者對我換題材不適應，也有少部分讀者對後續故事情節持觀望態度，現在只是第一期連載，至少要連載個兩三期才能得到更確切的數據。我和鄒阿姨聊過，她覺得連載到15萬字左右再出版比較好，現在初步商量是首印30萬冊。」
《少年偶像》的首印是10萬冊。
《星河與你》同名小說首印和《尋雍》一樣也是30萬冊。
但無論是鄒蔚君還是聞櫻都更看重《尋雍》，謝騫同樣是如此。
《星河與你》同名小說，與出版社談下的版稅是12%，聞櫻與天驕各拿一半，沒能談到15%，是因為出版社那邊也需配合電視劇宣傳，總要給出版社讓出一部分利潤。
謝騫問《尋雍》的版稅談到多少。
聞櫻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鄒阿姨說在商言商，《尋雍》是我嘗試新題材，不知道市場會不會買單。如果現在簽出版合同，鄒阿姨可以直接給到13%的版稅，或者就等等，先連載幾期看看市場反應，若市場反應好最高可以給到15%。」
15%的版稅在業界就是極高了。
《少年偶像》的階梯版稅已經不適用《尋雍》，聞櫻現在可不是新人作家，再以6%的版稅起步太沒意思——
謝騫思索片刻，「我媽在商言商，你也在商言商，還看什麼市場反應，你現在就直接要15%的版稅，蓉城文藝出版社若不同意，你還有其他選擇。」
聞櫻目瞪口呆。
談判嘛，聞櫻當然知道技巧。
有《少年偶像》打底，聞櫻的九鼎系列不怕找不到出版社合作，但聞櫻和鄒蔚君合作愉快，從來沒想過要換其他出版社！
情感和利益，聞櫻選情感，不是聞櫻太傻，而是聞櫻相信鄒蔚君不會讓自己吃虧。
不過是等幾個月，《尋雍》的市場反應好，鄒蔚君給聞櫻15%的版稅，出版社上上下下都心服口氣嘛。
可謝騫建議聞櫻選利益，蓉城文藝出版社給不出聞櫻想要的條件，那就換一家能滿足聞櫻條件的新出版社，用「跳槽」去威脅鄒蔚君……說真的，聞櫻抹不開面子。
彭國慶端著餐盤湊過來，正好聽見謝騫的話，瞬間也加入了目瞪口呆的隊伍：原以為混蛋不孝子只有自己，原來謝騫也沒好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