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下手為強
蔡程的家位於城北蓮葉巷，是一戶建造得算不錯的住宅。
與高舟與高玲相依為命不一樣，他有著相對完整的家庭，有個擁有法士天賦的弟弟，拜師於一個宗門，據說因其天賦不錯，帶著父母去了外地，留下蔡程一人在這。
這些也是原主人記憶裏有的，隻可惜對其了解有限，並不知道他會是這樣一個狠辣的人，最終弄得自己被謀殺
好在如今高舟接管了這具身體，算是能夠報仇，若是原高舟知道，估計也會支持自己去報仇吧。
少年走在夜色裏這般想著，很快便到了蔡程家外。
他家同樣有著泥石院牆，院內燈火明亮，昭示著有人在裏麵。
此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其它院落裏都黑燈瞎火，高舟樂得不會被人發現，連忙無聲鑽進院落間的巷道，貼著牆聽著動靜，裏麵竟是有聲音！
“汪強，你下午不是帶著徐東去高舟他家了嗎？怎麽沒找到秘籍。”蔡程粗狂的聲音在院內傳來，帶著一絲不悅。
“今天他那鄰居林浩在，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汪強的聲音響起，不卑不亢。
“那他姐呢，當真沒看到？”蔡程疑惑著。
“蔡哥，確實沒看到。”汪強平靜回答，仿佛不怕被人聽見。
“那吃完飯你跟我再去一趟？現在晚上了，他姐該回來了吧。”安靜了一會，蔡程的聲音再從院內傳來。
“現在不用那麽急吧？”
“最先找我說想要秘籍的不是你嗎？怎麽，莫非是你已經拿到秘籍不想分給我？”蔡程語氣漸冷，看來他對於汪強也不是太過信任。
“這怎麽會呢，蔡哥，隻是小弟看您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從城主府那通報回來，想著讓您休息一下，明天一起去也不遲。”汪強表現得極為無辜，此刻他們相對坐在石桌邊，上麵擺著些飯菜，還有酒壺杯子。
“再說了，那高舟已經死了，秘籍您隨時去取不都是手到擒來。”汪強恭維著，順帶起身給蔡程倒滿酒，自己杯子裏卻是一滴未有。
“我告訴你小子，你也別打算在我麵前耍花樣，是你的那份我給你，等會晚上你跟我去一趟。”蔡程端起酒杯飲盡，咧嘴後毫不客氣道。
“這個都聽程哥的。”汪強點頭哈腰，樣子謙卑極了，對於蔡程的不客氣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早點吃完，吃完就走，話說你小子還未嚐過女人吧，今晚要不要試試？”蔡程頗為享受汪強的討好，突然想起一事，有些邪yin的笑道。
“蔡哥問這個幹嘛？”汪強坐在凳子上，樣子極為靦腆。
“嘿嘿，這不是在野外呆了幾天沒泄火嘛，今晚要不要跟哥一起試試？”蔡程說起這就有些來勁，哪怕麵對這汪強，他也願意多說些。
“去哪試？”汪強不動聲色。
“高舟他那姐啊，一直沒嫁出去，雖說長得一般，但那身子不錯，老子還沒試過啞巴呢。”蔡程嘿嘿一笑，借著酒勁大膽的說著，樣子極為猥瑣。
高舟手執雙匕，躲在巷道內，聽著蔡程的汙言穢語，眉頭微皺，這狗東西，主意居然打到高玲身上來了？但他沒有輕舉妄動，仍是耐心聽著。
“蔡哥真這樣想的？”右手拿筷的汪強冷冷的看著蔡程，不複剛才的討好。
“怎麽，你不敢？”蔡程嚼著菜，隨意抬頭看向汪強，一時間竟沒發現氣氛冷了下來。
“我敢，但是你不行。”汪強靜靜看著蔡程，嘴角掀起，在燈燭照耀下，本就較白皙的臉此刻顯得有些詭異。
“砰”
蔡程頓時清醒幾分，意識到汪強有點不對勁，將筷子拍在桌上。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汪強同樣將筷子放在桌上，看著蔡程。
“隻是想殺了你。”
少年臉上刹那改換神情，怒視著蔡程，原本還對其極為謙卑的他頓時翻臉不認人。
“你敢。”蔡程猛的站起身來，指著汪強，怒不可遏，原本他想著等拿到秘籍後解決掉汪強，沒想到後者竟是主動出擊，他一個武徒一階的毛頭小子，哪來的勇氣？
“你沒發現自己有點使不上力嗎？”汪強怡然不懼的坐在凳上，仍噙著笑著。
“你。”蔡程臉色倏地變得煞白，身體也有些搖晃，險些要不止倒下去。
他急忙運轉絲絲流淌在體內的武氣，但仍是提不起勁。
“你為什麽要下毒？”蔡程雙手撐在桌上，死死的盯著汪強，他竟是大意了，這酒裏明顯放入了無力散，正常人喝下去三天沒有精神，而他身為武徒，哪怕僅僅是半個小時沒有力氣，也足夠汪強殺他上百次了。
“還敢問為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得了秘籍後第一個想除掉的是我？”汪強站起來恨恨的回瞪蔡程，全然沒有了往日裏的人畜無害。
“我沒有！我…”蔡程辯解著，他想活下去，想要拖延時間，心下思索著辦法。
“沒有又怎樣，我還是要殺你。”汪強打斷他，看著蔡程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救命。”蔡程看到了少年那必殺自己的決心，意識到不妙，連忙大聲呼喊，可惜力氣完全使不上來，沒有發出多大聲音。
“砰。”
汪強猛的拿起酒壺往蔡程頭上砸去，後者躬身扶著桌子，完完全全的遭受了這一擊，瓷質的酒壺破碎，稀碎的渣子印在蔡程腦部，額頭上很快滲出血。
藏身在巷道裏的高舟靜靜聽著，沒想到剛還一派和氣的兩人竟然圖窮匕見，都想要殺死對方，隻是汪強下手更快。
“你還敢喊救命？你再給我喊啊。”汪強扔下半截酒壺，走到蔡程旁揮舞著拳頭劈頭蓋臉的往他臉上招架而去，樣子十分瘋魔。
“你還敢覬覦高玲姐，本來想著留你全屍，我改主意了，今晚要讓你生不如死。”汪強怒吼著，也不管他的聲音是否會吵到街坊鄰居。
“我姐？”高舟雖說看不到裏麵的場景，但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會清楚聽到，現下聽到汪強這般帶著恨意的說著，不由心下一震，汪強他？
院內裏的蔡程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用手肘抵住頭部，伏在桌上，極力的想要穩住身形，意識卻是愈發模糊。
他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爭搶秘籍的事情怎麽會牽扯到一個女人。
汪強像是打累了，隨後一腳往蔡程身上踢去，後者被蹬倒在地，大呼著氣，想要好好喘息片刻，隻是模樣淒慘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