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激鬥
“呼呼,原來師傅的神龍腿法不僅是簡單的球技而已,配合起盤龍棍來竟是如此的犀利,讓我久未寸進的武功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若是現在遇到那次刺殺,或許我一個人就可以應付了!”
嶽麓山後山樹林中,早上的迷霧還未散盡,一個身影在其中上下紛飛,舞著行雲流水的棍花在林間穿梭往來,迅捷無比,正是早起晨練的許仙。
自蹴鞠大賽之後,他對神龍腿法的理解越加的深刻。在湘雲的建議和每日勤練下,許仙將這門神技融入到盤龍棍法之中進行試驗,沒想到短短十日內,武功便突飛猛進,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的成果。
“咦,強子,還在鍛煉啊?”
正此時,同樣身穿黑白格相間院服的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竟是剛鍛煉完,滿頭大汗的柳永。
“學長,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是啊,上次蹴鞠大賽輸給你們班,我對玉簫劍法又有了層新的體悟。這段時間體能訓練的少,倒是劍意越來越通透了。”
“是嗎?那正好,學長,好長時間沒和你交手了,要不,切磋一下?”
望著柳永別在腰畔的玉簫,許仙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戰意,不由出言邀戰。
柳永頗覺意外,待看到對方的眼神後,便明白過來,於是欣然解下玉簫,微笑著朝許仙緩緩走了過來,
“怎麽,又想找虐?看來年前那次被虐的還不夠慘啊。正好我的玉簫也已經饑渴難耐,就拿你試試我最近領悟的劍意,那就來吧!”
清風疾掠,將林中的霧氣吹散大半,不時有樹葉隨風飄搖,打著卷肆意舞動,有的甚至都飛落到二人的身上。
即便如此,許仙也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沉肩墜肘,忽然一個詭異的步伐閃到柳永的側麵,這才將盤龍棍遞了過去,
“得罪了!”
“來的好!”
柳永見狀,眼露精光,終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鼓蕩出一股內勁,劃出一招金聲玉振,竟是用玉簫將棍直接震開,連後續彈打的暗招也一起破了去。
知道海島柳家祖傳的武功強大,許仙也不著惱,一晃身體,人已轉至柳永背後,接著一招毒蛇吐信,棍頭直指其腎俞穴,去勢甚急。
花叢浪子則以內勁鼓蕩玉簫,發出聲音作為屏障,用這招山外清音對敵,既可防守,又可傷敵。
豈料許仙手腕一抖,竟是虛晃一槍,巧使倦鳥知返將棍頭收回,避開了那暗藏殺招的一劍,卻是一扭腰閃至右側,棍花舞出道道飛火流星,將柳永的大半個身體都籠罩在了其中。
浪子表情凝重,終於祭出絕招,強提一口真氣乘風而起,掠過對方頭頂,上身則詭譎的扭轉,玉簫向下斜指,直刺許仙的背後。
這一下兔起鶻落,一秒之內變化極快。好在許仙似乎早有所料,一記蘇秦背劍恰到好處的撩到背後。
於是劍棍相碰,發出清脆的鳴響震懾人心,許仙隨著慣性旋身撤步,握著盤龍棍卻是雙手擎天,快速絕倫的掃向了那在空中下降,還未落地的身影。
柳永麵色雖沉卻依舊未見慌亂,一招簫史乘龍不守反攻,竟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撩向對方腋下。
許仙無法,隻得中途改變盤龍棍的方向,和玉簫攪在了一起,雙方使勁一扯,劍棍同時撒手,摔落在地。
騰出雙手的柳永祭出家傳絕學落英神劍掌,幻出千萬掌影逼向許仙,許仙亦不示弱,身形晃動間,一式龍奔百裏直取對方中門。
“砰!”
隨著掌腳相撞而出的沉悶聲,二人盡皆倒退了幾步方才站定,一邊凝視注視著對方,一邊調理著自己散亂的氣息。
“哈哈哈,好!沒想到初到貴地,便見識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激鬥,實乃葵三生有幸啊!”
正此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有個身影緩緩走進,許柳二人放下架勢望去,隻見來人麵部輪廓深邃分明,鼻梁高聳,嘴唇微薄,顯然又是一位型男。
柳永和許仙對望了一眼,心下狐疑,遂抱拳道,
“看兄台眼生的很,不像是長沙人士,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來人還了一禮,這才自報家門,順便為自己剛才免費看戲的可恥行為鄭重道歉,
“在下白鹿書院薑葵,見過二位。適才登山遊曆,見二位練武,一時性喜駐足觀望,並非有意窺視,還望二位海涵!”
“竟然是有薑白石之稱的薑兄!久仰薑兄大名,在下柳永字三變,這位是許仙許文強,得見薑兄,幸甚之至!”
對於能來末旦評的天下才子,嶽麓書院早已給出了一份官方名單,其中薑夔作為白鹿書院的首席高居前五,身為書院學子的二人自然是耳熟能詳,結交之心頓起。
薑夔一聽是這二人,眼中異彩連連,再次鄭重行禮,
“原來是二位賢兄,失敬失敬。二位的才名,即便是向來足不出戶的葵也是如雷貫耳,末旦評上還請指點一二!”
“白石兄過謙了。”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許仙發覺薑夔身後也背著一把長劍,頓時來了興趣,
“我觀白石兄也是好武之人,既有三尺青鋒在身,何不切磋一二,交流心得!”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薑夔倒是毫不做作,解下布袋,舞了個劍花,向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柳二人當然不會墮了嶽麓書院的名聲,當下露出認真的神色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許仙這才撿起盤龍棍走上前去。
於是又一場代表了兩個書院的實戰演練在這清晨的林間展開,實踐著各自對於格鬥技巧的理解。
相比於武二代的柳永和從秘籍中悟道的許仙,薑夔的武道稍顯稚嫩,卻也相差不多,遊鬥死守間相持不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練出來的。
“二位武藝精湛,在下甘拜下風!”
酣戰許久,林中終於沒有了兵器的撞擊聲,薑葵額頭見汗,很是光棍的認輸,也讓許柳二人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承讓承讓,白石兄武藝卻是不俗。對了,白石兄,為何這麽長時間隻見你一人,白鹿書院其他兄台何在?”
柳永也抱拳客氣著,隻是奇怪其為何孤身一人,按理來講,清晨踏青遊曆自是結伴而行,這會兒已經過去了許久,卻未見有人找來,著實奇怪了點。
誰知薑葵苦笑著搖了搖頭,
“柳兄不用奇怪。白鹿書院的其他人隻是一門苦讀,對於末旦評這種聚會根本不感興趣,隻有葵心向往之,特意趕來混個肚皮圓飽,倒是讓二位見笑了!”
“哪裏的話,白石兄過謙了。白鹿書院此來有白石兄一人足矣!”
柳永一聽知道了大概,隨即不留痕跡的隨口甩了頂高帽過去,又是一頓寒暄客套。
此時天色大亮,林中霧氣早已散去,三人言談甚歡,便說說笑笑一同結伴下山,往書院食堂走去。
“哼,臭強哥,難得人家起來這麽早等他一起吃早餐,也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這麽久都不回來!”
食堂裏,盯著已經降下了溫度的饅頭和稀粥,湘雲雙手杵著臉,嘟著個小嘴在那獨自生著悶氣,完全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旁邊的司馬望卻是不管這些,左右手各拿著個大饅頭,嘴裏還拚命嚼著一個,半天才很費勁的咽下去,開口道,
“祥雲,你先吃點吧。現在又不上課了,鬼知道強子這家夥上哪瘋去了,說不定他的玲妹妹早就給他備好了早飯,正你儂我儂的相互喂飯呢!”
“死胖子,閉上你的臭嘴。哼,不吃了!”
胖子的嘴巴真的很臭,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每天看到總是出現在強哥身邊的那個倩影,湘雲心裏就不大舒坦,憋氣的很,此刻被他這麽一提,哪裏還能壓的住火,立馬起身往外走,準備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哎,奇怪啊,我提那個柴郡主,他發什麽火啊?祥雲這小子不會真有龍陽之癖,喜歡上了強子吧?”
看到某腐莫名的發火,司馬望也是詫異的停止了嘴巴的嚼動,半邊饅頭‘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不時的打著轉。
“吃你的飯去,別特麽亂嚼舌根!”
一旁的蔡岩立馬給了他一個爆栗,差點沒讓他那張肥臉和桌麵來個親密接觸,隻是隨後望向湘雲的背影也是充滿了思索和疑惑。
“哎喲,誰啊?咦,強哥?你去哪裏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正想著,湘雲卻是邁出門口時衝的太急,一頭紮進了某人的懷裏,撞的七葷八素,待回過神來,才發現了旁邊姍姍來遲的許仙,卻是完全忽略了被撞之人。
被撞的某人很是無語的揉了揉胸口,抑鬱道,
“我說祥雲,雖說那天在球場上我對你表白了,你也不用這麽急著投懷送抱啊,把我撞壞了,你就不心疼嗎?”
“啊,三變學長,你怎麽也在啊?”
聽到調侃的話音,湘雲這才發現了柳永,表情立馬變得不自然起來。
“怎麽,強哥來得,我就來不得?”
柳永一見某腐的表情,促狹一笑,嘴上又開始不饒人的捉弄著她。
“不是啦,隻是,那個,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叫份飯菜。”
對於柳永,湘雲現在是有些提心吊膽,對於對方的調笑也是摸不著底,於是趕緊岔開話題,借故想要溜走。
可就在其轉身之際,柳永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