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力有不逮
由於湘雲和忽必烈賭上兩國國運的比試戰平,蒙兀的四皇孫在最終的決勝局出了自己和對方差距異常大的射箭這一難題。
為了應對這一不可能勝利的題目,湘雲也是給出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規則,那就是將射箭的距離延伸到了千步開外。
題目和規則敲定好了,剩下的自然就是比試前的練習了,原本信心滿滿的孟大小姐卻在第一箭的時候意外失手,心情相當的鬱悶。
問題是司馬望吃著東西嘴裏還不閑著,對著湘雲一陣冷嘲熱諷,結果很悲催的被抓了壯丁,專門給孟大小姐填充箭矢,成為了萬歲山上最苦逼的苦力。
“死胖子,上箭枝快一點,磨磨蹭蹭的浪費姐的時間,明天的比試要是輸了,你負全責啊?”
眼見司馬望不情不願的臭著一張臉在那費力的用腳撐開弩弦,湘雲再次戲謔的調侃著,臉色卻是板的和桌麵一樣平,絲毫不顧及胖子的感受。
我去,我容易嗎我?這狙擊弩可是軍中好手才能遊刃有餘的戰略性武器,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能駕馭得了啊!光是填充箭枝就要了我的老命,你還一個勁的催,這完全是不顧我的死活嘛。地主家的長工還有休息的時間呢,我這根本就是被當成奴隸壓榨了啊,不行,我要申訴,對此我表示嚴重的不滿和強烈的譴責!
司馬望一臉的憋屈,卻不敢和孟大小姐正麵剛,隻能默默的在心中發起了呐喊的聲音,對其進行無言的控訴。
“拜拜了您呐!”
在一邊欲哭無淚,一邊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做完準備工作後,某腐卻不管胖子的辛苦,直接將其推開,再次擺好了試射的姿勢。
“嗖——!”
又是一道疾進的破風聲響起,代表箭矢的黑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不過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箭矢的飛行角度明顯上移了許多,墜落山腳之時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拋物線。
可是世間的事沒有十全十美的,這次射擊的高度是有了,距離上也達到了要求,隻是精度卻稍稍偏了一點,那疾飛的箭矢遺憾的沒有紮到箭靶之上,卻是落在了箭靶後麵的謝天的兩腿之間。
正在啃著鴨脖的謝肥肥差點從此永垂不朽,尤其是一直顫抖的箭羽還在不停的高頻率擊打著他那因為緊張猛然收縮的胯下,令他感到一陣強烈的酥麻感的同時,那洶湧澎湃的腎液也差點噴薄而出。
“湘雲,你跟老子有仇啊,哪裏不射,偏往我褲襠裏射,我們老謝家要是絕了後,整個府裏的人非找你拚命不可!”
憋住那即將溢出的尿意,謝天用右手的烤鴨直指山崖之上的孟大小姐,憤怒的咆哮著,隻是由於距離過遠,遠處的某腐隻能看得到那隱約激動的身影,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直到拿起隨身的望遠鏡仔細觀察後,找到了箭矢的所在,孟大小姐這才臉色異常的轉過身,在忍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蹲在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湘雲,什麽事讓你笑成這樣啊?”
旁邊的皇甫奇感到好奇,代表著小夥伴們詢問著眼淚都出來的某腐。
某腐這才稍微有些收斂,起身不時咯咯著,斷斷續續的將箭矢正中肥肥胯下的事講了出來,眾人想象著那個絢麗奪目的畫麵,一個個笑的前俯後仰,山崖之上再次鬧成了一團。
“肥肥,對不起啊,這個狙擊弩我現在操作的還不夠熟練,你安置好箭靶後離的遠一些,不然誤傷了就不好了。”
笑鬧歸笑鬧,對於自己所犯的錯誤,孟大小姐還是用擴音喇叭大方的承認並道了歉,隻是這話在謝天聽來卻不是那個味。
一臉受了委屈的他剛準備再抗議兩聲,就望見山崖上的湘雲似乎又擺好了射擊的姿勢,當下嚇得菊花一緊,趕忙抱頭鼠竄,將內心的不滿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而由於擴音喇叭的分貝相當的高,在另一空地練習的忽必烈也是清晰可聞,不由得分了個心神,將箭矢射的偏離了軌道。
一旁的蒙哥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
“老四,那個神武長公主稀奇古怪的,你說她會不會真能搞出射到千步之外的弓弩啊?”
“皇兄,你覺得這符合常識嗎?”
忽必烈則一點都不擔心,繼續上了一支箭矢,鬆手之間直接命中了靶心,
“我早就調查過了,那個神武長公主在嶽麓書院的時候,除了數理一門課外,其他的課程全都慘不忍睹,射箭更是沒有一次中靶。她之所以將距離拉到了千步之外,也是無奈之下的故弄玄虛,我要是射不到那麽遠,她就更射不到了。最後的結果雖然是再次打平,但相比於我們大蒙兀國的將士,百廢待興的宋朝正準備抓緊時間恢複民生和秩序,他們更不願意耗下去,所以這場比試我們穩賺不賠!”
“老四你這話說的在理,就算那什麽長公主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把箭矢變到千步之外去。隻要賭約陷入僵局,此消彼長之下,我大蒙兀國的國力必將勝過宋朝,到時揮軍南下這塊富庶之地,就將歸於長生天的治下了,哈哈哈哈!”
蒙哥也是明白過來這種對峙下對自己一方的好處,頓時眼睛一亮,發出了一陣鍋蓋般的笑聲。
瑪德之杖!我隨便找了個借口都信,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算了,懶得跟他解釋,不過那個孟湘雲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或許真有什麽出人意料的辦法也說不定吧?
望著自己那皇長孫的兄長笑的跟個白癡似的,忽必烈腹誹了幾句,也不想理他,對著旁邊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宋兵客氣道,
“麻煩這位兄弟給我取一張六石的長弓來,我試試能否射到千步之外去!”
哪知宋兵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麵容,透露出對這位蒙兀四皇孫的厭惡,說出的話卻是相反的意思,
“四貝勒不用這麽客氣,長公主殿下交代過,為了顯示比試的公平性,隻要是正當合理的要求,我們都必須設法滿足,不能有任何的刁難和推諉,否則就是在丟我大宋的臉麵!”
宋兵說話間雖然仍舊掛著一張死人臉,但事情辦得卻是相當麻利,幾乎是話音剛落,那六石的長弓便已經捧到了忽必烈的麵前。
也真是夠了,早幹嘛去了,你們大宋的臉麵早就被那位奇葩的神武長公主給丟盡了,哪裏還能找的回來?甫一見麵就將我蒙兀使團的護衛殺了一幹二淨,甚至差點連我們幾位皇孫都難逃性命,這是對待外交使節的正常做法嗎?你們的那位長公主就是腦子有毛病,要不是我見機的快,這和談根本沒有進行下去的可能,現在竟然還能想起宋朝的臉麵來,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啊!
蒙兀的四皇孫嘴角抽搐著接過弓箭,心裏早已罵開了天,隻不過如今人在屋簷下,那些宋兵在態度上並不是太過友好,所以他也隻能是在心中想想,轉而便朝著明天的比試而努力了。
同樣是拋射,同樣是一道疾勁的破風聲,忽必烈並沒有狙擊弩那種神兵利器,他所運用的隻能是自己那從小修煉的內力,卻射出了不比狙擊弩的聲勢弱上多少的一箭,堪稱是神乎其技。
隻不過人力有時盡,那勢頭強猛的箭矢在飛行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頭紮在了地上,離遠處的箭靶始終還有一些距離。
“差了二百步的樣子,果然是力有不逮了嗎?我倒是越來越好奇那位長公主會祭出什麽樣的手段來了!”
望著直顫地麵的箭枝,忽必烈沒有再徒勞的練習下去,而是轉身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宿地,養精蓄銳的等待著明日的決戰。
翌日下午未時,正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分,隻是如今的汴京城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因為風雲突變下,那東北刮來的狂風肆虐著整個京都,殘暴的讓人睜不開眼。
本來遠距離的射箭就已經很難射中箭靶,如今加上大風的因素,使得即將開始的這場比試在難度上顯得越發無法完成。
而由於千步的距離窩在校場之中顯得太過狹小,於是比試的場地定在了萬歲山山腳下的一處空地,於是在空曠的地麵上,東北向的山風嗚嗚的刮來,如同魔鬼的死亡號角,吹響著地獄大門開啟的時間。
隻不過這都不能阻止這場最終決戰的如期進行,湘雲和忽必烈都是已經來到了空地之上,互相對視著對方,場間的氣氛頓時變得肅殺一片。
“長公主殿下,今日便是最後的比試之時,你可是做好了準備?”
“不勞四貝勒掛心,你還是多備些紙巾,待會輸了之後擦眼淚也方便些!”
“長公主說笑了,既如此,那便開始吧!”
“遠來是客,就請四貝勒先射吧!”
二人一通簡短的對話在針鋒相對的同時,也是定下了先後的順序,隨後便各自轉身,向著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箭靶早已固定好了位置,即便風力再大,也是吹之不動。而已箭靶為圓心的千步之外,竟是人為的挖了一條溝渠出來,作為比試的界限讓人印象深刻。
忽必烈隨意挑了個方向,走到界限之外閉上了雙眼,長呼了一口氣後,猛然睜開雙目,對著旁邊的蒙哥道,
“皇兄,將七石弓給我!”
“七石弓?”
一聽到弓的名稱,某腐的臉色不由變了變,原本毫不擔憂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在之前的科普教學中,皇甫奇已經給她普及了弓弩的一些基本知識,孟大小姐知道七石弓的射擊距離其實已經很接近千步的距離,若是采用拋射的方法,未嚐不能湊巧射中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