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白虎山
她名為袁月,是一頭雪獅成精,千年前曾跟著元元在竹節山混飯吃。
當時的九靈元聖別提多威風了,座下六個孫子,分別是雪獅、猱獅、狻猊、摶象、白澤、伏狸。
其中除了妖怪之外,甚至還有牛逼的傢伙,狻猊是龍的兒子,排行老八,白澤更是昆崙山的山神。
此時的袁月感覺實在是太巧了,在生死存亡關頭,居然是千年前的祖翁救了自己。
「那次的戰鬥過後,老祖便不見了身影,狻猊和白澤回了昆崙山,我們死的死,傷的傷,三百年前,我知道自己命數將盡,便將屍首藏在了這小湖中,以此躲避地府的追拿,隨後便開始了鬼修,今天本將功德圓滿,只要我魂歸骨中,便能修成骨妖,繼續修行,誰知道卻,卻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袁月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地上說道。
這是規矩,祖翁沒喊起身,那就只好跪著。
趙大牛這才打破自己的疑惑,原來這是碰巧遇上了的,幸好自己憋住了,不然可就太尷尬了,周昊等人全力救我,我卻懷疑他,唉……
趙武年和徐孫棟樑都覺得太巧了,居然還能趕上這種事。
任山則是沒什麼感覺,說白了就是不用打了唄,那麼龍鱗匕首中的能量也不會消耗太多。
周昊都快習慣了,好像天下的妖怪,除了後期被人練出來的,幾乎都和元元有點小關係。
「那你吸人精魄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把我的話拋之腦後了?」元元有些不爽地問道。
曾經元元明令禁止過,但凡是跟了自己的妖,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別說吃人了,就連吸人精氣也是萬萬不可的。
雖然這樣會減緩妖的修行,但卻能躲在一顆參天大樹下,潛心修鍊,當時不少妖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加入了元元的麾下。
說這話的時候,元元雖然沒有表現的很生氣,卻是透露出陣陣冰冷,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油然而生。
袁月打了個顫,將身子探得更低了,道:「袁月不敢,只是……」
「只是什麼?」元元問道。
「只是今年為丁酉年,『丁』為強意,『酉』五行主金,丁酉為強金,祖翁知道,袁月五行主水,金能生水,若是錯過了,那便再要等上一甲子年,才能達到最好的狀態,所以……」
元元冷冷地補充道:「所以你就等不及了,是嗎?」
袁月沒有了聲音,一言不發。
元元怒了,扯嗓吼道:「你好大的膽子!」
自己這要求過分嗎?一點都不過分吧?妖這個種族,本身不做壞事那便是積德了,要你不害人就這麼困難嗎?!
這會兒的元元在氣頭上,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那一戰打完后便躲在茱萸山隱姓埋名了,他那些孫子們可就倒了大霉了。
你丫帶人去干仗的時候挺爽快,打完后也不管人家死活,當時死了的就不說了,那些重傷的,有些是違反了命令吸人精氣療傷,這會兒正快活著的,有些則是像袁月那樣,恪守著祖翁的規定,不傷人、不害人,苟延殘喘才活到了今天的。
其實袁月已經死了,留下的唯有一律元神罷了,類似「鬼」的存在,這裡也能解釋她身上為什麼會有一些妖氣了,人家本來就是妖啊。
徐孫棟樑看元元這架勢,不知咋的,自己卻嚇得縮了縮脖子。
好在老子機靈,沒怎麼得罪元元,照它這脾氣,真把它得罪到底了,我基本沒好日子過了。
「祖,祖翁,我,我等不了六十年了,我要是再不能修成骨妖,要不了三年五載,我就要神魂俱滅了,而且我沒有傷人性命,只是取了一些精氣,日後我修成骨妖,定當會報答趙家的。」袁月解釋道。
元元這會兒氣得不能忍啊,怒道:「還敢狡辯!你這樣……」
它話沒說完,周昊一腳便把它踹開了,道:「沒完了你?到底誰是老大啊?」
這尼瑪也太過分了啊,人家都快死了,弄點精氣吸吸,日後又不是不還,多大點事兒啊,你擱這兒喋喋不休的,裝你媽呢裝?先前說你打不過三太子,鬧情緒呢在?
元元泄了氣,人性化地點頭哈腰道:「你你你,你是老大你是老大,呵呵呵呵……」
畫風突變,除了袁月和任山,其他人都快笑了出來,先前元元還威風凜凜的,這會兒便成了慫包蛋。
周昊收起了玄陽劍,對袁月說道:「起來吧,別跪著了。」
袁月卻是忌憚地看了元元一眼,沒急著起身。
元元丟了面子,沒好氣道:「我老大讓你起來,你還跪著幹什麼?起來唄。」
得到祖翁的應允,袁月這才站了起來,把散亂的白髮撩到了耳後。
周昊說道:「我問你一事兒,你要是如實說了,我今天不僅放過你,還助你修成骨妖,但你若是撒謊,今天誰也保不住你。」
袁月又是一個激靈,面前這小光頭雖然修為不高,但連祖翁都要喊他一聲老大,她豈敢怠慢?
「您說。」
周昊指向東面的白虎山,問道:「你是不是在這白虎山上動了手腳,或者是什麼障眼法,讓白虎山陡然拔高,改變趙府的風水格局,從而助你修鍊?」
一聽和自己家有關,趙大牛和趙武年耳朵也都豎了起來。
雖然這老宅子是趙大牛生下來的時候就有的,但他也隱約記得,原本東面的山頭是沒有西邊高的。
任山聽著無聊,溜到亭子外面抽起了香煙。
袁月說道:「不是的,是前幾天忽然就高出來的,我察覺到趙府內陰煞之氣變多了,本以為是天不亡我,這才動了壞心眼打起了趙家主的注意的。」
周昊捏著下巴沉思了起來,他原本以為這是袁月乾的,如今卻不是。
「棟樑,把那山頭給我拆了。」周昊指著白虎山說道。
徐孫棟樑還沉浸在元元被訓的喜悅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跟你說話呢。」周昊輕輕推了他一下。
「哦哦,好。」說著,徐孫棟樑便從背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將其射了出去。
在場人都開了陰眼,都能清楚地看到箭吏拉出的紅色箭影,而且射出去時那一聲炸響也嚇到了不少人。
箭的速度很快,徐孫棟樑瞄準的是山尖,這麼大的目標哪有失手的道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白虎山的頂,居然被徐孫棟樑給射塌了,整塊兒地塌。
眾人在定睛一看,不知道是哪個缺了大德的龜孫,在原本的白虎山上插了一根長長的旗杆,頂著一大塊與山體顏色相近的布。
從遠處看,就像是白虎山被拔高了似的。
「我操!」徐孫棟樑和趙武年驚訝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趙大牛也奇了怪。
任山悠悠說道:「有人要暗害趙府,叔叔可要當心了。」
周昊問向趙大牛,道:「叔叔你在江湖上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仇家嗎?」
趙大牛苦笑一聲,道:「海了去了,這些年是還好,早二十年前,那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看來這事兒也沒法查了,周昊也就不說這個了。
「叔叔,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雖然是鬼,但也算不上是多壞的鬼,你就幫幫忙,再讓她吸一次你的精氣唄?大不了我給你補氣的丹藥。」周昊帶著商量的口吻說道。
這肯定要好聲好氣的,畢竟是吸精氣啊,聽上去就滲人的很。
趙大牛沒想那麼多,張口就來,道:「吸唄,你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趙武年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不能啊爹,他們怎麼能跟你一個輩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