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武傾城,你勾搭的技術還真是出神入化!
大齊皇宮,慈仁宮。
寂靜的屋子,燭火慢燃,香爐裏焚著淡淡的桂花香,絲絲清幽的白煙,徐徐盤旋在屋子的上方,遲遲不肯散去。
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全都跪在院子裏,垂著麵頰,小聲的哭泣著,隻有長孫明月坐在床榻的邊緣上,平靜的整理著皇太後身上的衣裳。
他還記得他剛剛回宮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在刺殺的陰影下,始終不敢一個人睡覺,還是皇太後,親自來到他的寢宮,抱著他,給他講故事,唱兒歌。
雖然這樣的舉動,對於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顯得很幼稚,但那段日子,卻成了他回宮以來,最為溫暖的回憶。
韓碩從外麵走了進來,帶進來了一陣涼氣,瞧著那已經沒了呼吸的皇太後,心裏也是不好受:“主子,屬下剛剛打探到,下午的時候,太後召見了尤追,不過傍晚的時候,尤追已經秘密出宮,具體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居然召見了尤追麽?”長孫明月整理著皇太後衣衫的長指一頓,慢慢擰起了上揚的長眉。
尤追是太後身邊唯一的心腹,而尤追也是個認死理的人,如果不是太後強行命令尤追離開,尤追段染不會說走就走,畢竟尤追的忠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猛然想起,皇太後一直派尤追查當年暗殺自己的那群刺客,長孫明月額頭兩側的太陽穴,忽然暴跳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韓碩,並不知道長孫明月在想什麽,頓了頓又道:“主子,武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已經被送去了天牢,雖然是皇上親自派出去的驗毒官查出了毒藥,但屬下不信,武三小姐會給皇太後下毒。”
一張狡黠的麵龐閃過腦海,讓長孫明月猛地從刻骨的恨意之中抽回了思緒,淡淡的一笑,渾身的殺氣已風輕雲淡。
“你不是一直和那個丫頭不對付?怎麽如今倒是幫著她說起話來了?”
韓碩麵上一囧,很是不想承認,卻還是要承認:“武三小姐雖然為人……狡猾了一些,但她本身的性子並不壞,況且她和皇太後無冤無仇,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機。”
長孫明月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本王的女人,誰也動不了,這件事情你就無需再操心了,你現在去派人查一下尤追最近都去了哪裏。”
“是。”韓碩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慈仁宮。
待屋子再次陷入了安靜,長孫明月才將目光落回到了皇太後那張有些暗沉的麵頰上。
“皇奶奶,您究竟是派尤追查到了什麽,以至於讓人殺人滅口……”
大齊,別院。
滿眼通紅的段染站在院子裏,看著那將自己圍城一個圈的侍衛,慢慢捏緊了雙拳:“你們是聽不懂人話麽?”
侍衛隊長,恭恭敬敬的上前了幾步,雙手抱拳:“段世子,武家二小姐毒害皇太後的事情,是人贓並獲,您又何必這個時候強出頭?”
“你放屁!”段染瘋了一樣的大吼,“她隻會救人,何時會害人?你們如果再敢汙蔑她,小心我要了你們的腦袋!”
侍衛隊長嚇得當即就跪在了地上,滿臉的大漢,卻仍舊不肯讓路:“段世子,這件事情是皇上定奪的,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行!那我就去找皇上評理!”段染說著,再次朝著門口衝了去。
那些侍衛哪裏敢讓段染去找皇上?當即全都湧了過來,想要阻攔段染。
此時的段染早就沒了理智,與那些阻攔他的侍衛廝打到了一起,他絕對不相信那個妖精會給皇太後下毒,絕不相信!
那個妖精就在前幾天,還站在自己的麵前活蹦亂跳來著,怎麽才不過幾天的光景,就要被殺頭了?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那個禍害就這麽死了,不能……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了過來,打頭的段王爺,瞧著院子裏這打成一團的場景,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是在鬧什麽?”
那些已經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侍衛,看見段王爺來了,無疑不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慌慌張張的站起了身子,跪安了之後,趕緊出了院子。
段世子現在已經瘋了,他們還是遠離一些為妙。
段染擦了擦自己唇角上的血,看著走過來的段王爺,有些顫抖了聲音:“爹,您都知道了?”
段王爺拍了拍段染的肩膀,歎了口氣:“武家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事情,皇上已經派人傳了下去,眼下所有的官員,都在朝著皇宮趕來。”
段染抽了口涼氣,不敢相信那可怕的未來:“難道爹爹您也相信,武青顏會給皇太後下毒麽?”
段王爺掃了段染一眼,拉著他往屋子裏走:“這不是信不信的事情,就算所有人都相信武家二小姐和三小姐是無辜的,但隻要皇上不信,那人頭還是遲早要落地的。”
段染腳下的步子一頓,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那怎麽辦?”
他一直生活在段王爺的羽翼下,不愁吃喝,不愁穿戴,他以為這樣的日子很好,但他今日才發現,他是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就連想要保住的人都保不住。
“你放心,武二小姐對咱們段府有恩,爹會聯通其他的一些大臣,寫聯名信保全她的。”
“真的?”段染露出了喜色,可轉眼便再次沉下來了麵頰,“可皇上會聽麽?”
“如今武府在朝野上的地位與日俱增,皇上也想借著這次的事情,打壓一下武家,礙於武家的地位,想來皇上應該不會趕盡殺絕的才是。”
段王爺說著,推著他往裏屋去,“你先去睡覺,等天亮,爹找個機會,讓你去天牢見見她。”
段染從來沒有如此的感激過段王爺,愣愣的看著段王爺好一會,才一股風一樣的衝去了床榻。
段王爺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轉身朝著屋外走了去。
怎麽說,武青顏和武金玉都是未來三皇子的女人,這事能不能保住她們兩個,還要看三皇子想不想幫忙了。
大齊,西廂寢宮院。
武傾城站在圓桌的另一側,看著對麵的慧明,明明壓低了聲音,卻還是擋不住滿滿的職責。
“慧明郡主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是說隻是小毒麽?為何現在皇太後她,她會死了?”
她當初答應和慧明一起在食物裏下毒,就是因為慧明再三和她保證那毒藥沒有大礙,她隻想除掉武青顏,順帶讓武金玉遭殃,可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今整個武府都陷了進去,如果武府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而坍塌了,那對她也沒有一點的好處!
慧明是郡主,哪裏受得了別人的指責?況且對於皇太後會死的事情,她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武傾城,你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既然你當初答應和我聯手,就應該考慮到最壞的結果,別現在東窗事發了,才來假裝無辜。”
“你!”武傾城咬牙,“你信不信我將這事告訴給皇上?”
慧明的眼中閃過一抹懼怕,隨後竟是笑了:“你告啊!反正我若是死了,你也會跟著陪葬。”
她說著,悠悠的笑了,“我要是你的話,現在應該想想如何保全自己的地位,如果你的地位穩了,就算是武府塌了,你不還是一樣豐衣足食麽?”
武傾城愣了愣,沉默了下去。
慧明見武傾城沒了話,害怕宮裏人多口雜,拉著她的手臂,就往門外走:“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你如果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最好再也不要提起這件事情!”語落,她再是不遲疑,“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關門的聲響,讓武傾城回了神,慌慌張張的看了看漆黑的四周,確定了沒人之後,才加快速度的跑出了慧明暫住的院子。
一路上,慧明的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久久不曾散去,忽然,遠處一抹欣長的身影,映進了她的雙眸,使得她的呼吸一窒。
難道,這就是天意麽?
武傾城呆愣愣的看著那抹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進,轉眼看了看附近的樹梢,猛地咬牙閉眼,身子打斜的朝著那枝葉茂密的樹叢栽了去。
“哎呀!”饒是她做好了準備,卻也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剛巧路過此處的長孫子儒,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擰了擰眉,側眼望了過來。
躺在花叢裏的武傾城疼的牙齒都打顫,但是感覺到了長孫子儒的目光,還是強撐著,故意拉起了幾分自己的褲腳,精致的小腿在月光下晶瑩剔透。
“二皇子,是傾城失禮了。”她說著,一雙圓圓的眼疼的泛出了淚花,紅唇微嘟,長發垂落,很是我見猶憐。
長孫子儒就算再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也是不能放著不管,微微彎腰,伸出自己的手臂,輕聲問道:“還能站起來麽?”
武傾城佯裝猶豫的看著眼前的手臂,心裏似小鹿亂撞,咬了咬唇,將削蔥似的五指握在了他的手臂上,用了幾次力,也沒能站起來。
長孫子儒見此,溫潤的眸沉了沉,打量了武傾城許久,忽然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武傾城隨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子,卻在趁著長孫子儒抽回手臂的瞬間,故意失去平衡的朝著他的胸口撞了去。
“哎呀!”她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帶著女子特有的嬌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