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原來是個臨摹品
趙國,丞相府。
裝修華麗的書房內,徐輝沢坐於書桌後,冷眼看著站在對麵的徐菀涵,不過是今日一天的光景,趙國城內所有的徐家鋪子均賠了不下近萬兩的銀子。
“菀涵,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徐菀涵趕忙跪在了地上,“父親息怒,是菀涵的疏忽,菀涵隻是想除掉一個雜碎而已,沒想到卻,卻……”
徐輝沢擰了擰眉,“什麽雜碎?”
徐菀涵咬了咬唇,隻得將今日在客棧內所發生的事情,如數講述了一遍。
“女兒實在是沒想到,那雜碎竟然有如此好的運氣,不但沒能中毒,還能夠提前將藥材全部集齊,倒是咱們鋪子裏的那些大夫們,一個個都如此的不爭氣,竟是連藥材都挑不好。”
徐輝沢靜默了半晌之後,才搖頭歎了口氣,“菀涵啊,你真是……什麽時候你變得如此單純了?”
徐菀涵一愣,“父親此言何意?”
徐輝沢歎了口氣,“世上確實是有巧合之事,但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未免太過牽強了,你口中說的那女子,不但沒有中毒,反倒是咱們家鋪子那些下毒的大夫們全都被斬,你可曾想過,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徐菀涵跪在地上,心驀地一驚。
此番考核,那些徐家鋪子的大夫們雖並非與她一起,但歸根結底卻都是她的人,若是當真細算的話,那些人便是都可以稱之為是她的左右手。
原本,她是想要借機除掉那個雜碎,可最後卻是她被砍掉了左右手……
“不,不可能的……”徐菀涵搖著頭,她不相信一個雜碎竟然能有如此厲害的手段和本事。
徐輝沢忽凝視著徐菀涵的眼睛,“菀涵,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學醫,並想辦法讓你涉入朝政?”
“女兒不知。”徐菀涵搖了搖頭。
其實,在她小的時候,她過的與其它的官家小姐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都是深養在閨閣之中,等待著以後嫁一個好的人家,但不知道為何,幾年前父親忽然從宮中回府之後,便決定讓他拜師學醫,並慢慢接觸朝中的大臣以及皇子們。
“那是因為,曾經,我遇見過一位奇女子……”
徐輝沢說著,目光忽飄遠了些許,似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感慨著什麽。
“想當年,三皇子還是太子的時候,從戰場上帶回來了一個神秘的女子,三皇子為了那女子,不但懇求皇上下旨立妃,更是想辦法說服了自己的母妃,接納了那個女子。”
“原本,我以為三皇子也和其他的皇子一樣,被女人蒙蔽了心智,不過是一個留戀花叢的人罷了,可是當我親自和那女子打過交道之後,我才發現,那女子確實是有讓三皇子高看的本事,那女子傾城之色,心思細膩,精通醫道,冰雪聰明……”
徐菀涵愣愣地聽著,心下卻愈發冰冷,因為從小到大,她從沒有見過父親會如此誇讚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決定讓你學醫攝政,為的就是效仿那個女子,畢竟每個男人都希望在自己的身後,有能夠支撐他的女子。”
“爹爹,你,你說的那,那個女子究竟是誰?”徐菀涵的心忽然就疼了,對於曲默然,她一直都是藏在心中愛慕的,卻不曾想到,她一直愛慕著的男子,竟早已心有所屬。
徐輝沢搖了搖頭,“我也不甚清楚,隻知那為太子妃忽然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因當時的皇上很看重三皇子,怕三皇子觸景傷情,便下旨於朝野,不準再提及關於那女子的任何。”
徐菀涵跪在地上,隻覺得四肢冰冷,漸漸的,就連她的一雙眼都跟著冷了下去。
驀地,她忽然抬頭,堅定著道,“父親放心,女兒知道該怎麽做了,女兒一定會當上這趙國的皇後,絕不會讓父親失望!”
哪怕曲默然永遠都當不上太子了又如何,隻要她同樣手握權勢,一定會讓曲默然為她傾心,一定會讓所有人敬仰她!
…………
趙國,客棧。
武青顏雖已睡醒,卻還是懶洋洋地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意外的屋子裏隻有雙喜忙碌的身影,並不見徐菀涵和東玉。
為了不影響自己一早的美好心情,武青顏決定什麽都不問,隻是還沒等她沉浸完呢,就聽門外響起了催命似的敲門聲。
“你這女人還打算睡到什麽時候?別忘了今天還有考核!”
武青顏所有美好的心情被瞬間擊得很碎,拿起床榻邊上的椅子,直接朝著房門砸了去。
“催催催,生孩子還得喘口氣呢,在門外安靜等著!”
門外,沈滬安靜了。
雙喜看著起身洗臉的武青顏,忍不住歎氣,“小姐以前跟韓副將吵架的時候,我就總是提心吊膽的,現在才發現,跟沈護衛比起來,小姐曾經跟韓副將的相處簡直是不要太和睦。”
武青顏一陣惡寒,送什麽不好,偏偏送來這麽一塊臭石頭,若非她心大,恐怕還沒等拿到圖紙呢,就被這位韓碩的普拉斯版的氣到抽筋了。
武青顏洗漱完畢,一邊碎碎念著長孫子儒的八輩祖宗,一邊黑著臉打開了房門,結果就看見了門外臉色更黑的沈滬。
武青顏正琢磨這人今天是一大清早吃了炸藥是怎地,就聽聞一樓那些正吃著早飯的大夫們議論得正歡。
“你們聽說了?昨天二皇子可是氣衝衝離開的!”
“也不知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究竟是吃什麽長大的,竟是連二皇子都敢拒絕。”
“哎,說到底還不是紅顏禍水。”
武青顏到了現在,終於知道沈滬的臉為什麽這麽黑了。
沈滬死死地瞪著武青顏,“都是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惹出來的好事!”
武青顏很是同情地望了沈滬一眼,“若是你羨慕的話,我可以也讓你變成女人。”
沈滬緊抿著唇,怒瞪著一雙眼。
武青顏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哼哼著小曲下了樓,隻是她不過剛坐在凳子上,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門外望了去。
清水羅裙翠煙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的步搖叮當作響,麵如白肌唇如烈焰,如此的濃妝豔抹,竟是失蹤了一個早上的徐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