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荒園裏隱藏的秘密
“我說你這女人能不能行了?好歹也是進了天牢,你怎麽一點坐牢的樣子都沒有?”曲非翎緩了口氣說出來的第一句話雖然是挑刺,不過他一雙眼睛卻死死盯在武青顏的身上,見她真的平安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不然呢?難道一哭二鬧三上吊?”武青顏說話的時候再次閉上了眼睛,“你若是沒事就趕緊走,別耽誤我睡覺。”
“你,你還有心情睡覺?”曲非翎驚訝。
武青顏索性不再搭理他。
曲非翎等了半天,見武青顏真的是一副快要睡著了的模樣,趕緊又道,“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出來了。”
武青顏點了點頭。
曲非翎頓了頓又道,“這幾年宮中並沒有其他寢宮走水,唯一的一次便是荒園的那次,不過至於是什麽原因,史部的典籍上卻並沒有過多的記載,隻說是意外走水,雖然我又問了一些宮裏年紀比較大的老奴才們,隻是他們都對荒園的事情一無所知,因為當年在荒園的那場大火,不但燒死了國師,更是將荒園裏所有的奴才全部少了個精光。”
武青顏閉著眼睛皺了皺眉,“不是說那荒園是鬧鬼才會被封的麽?”
曲非翎點了點頭,“鬧鬼這種事情自是不會記錄在史冊當中的,所以我想,史冊上記載的這場大火,就是為了給荒園當初鬧鬼的事情找一個理由罷了,不過若是當真如此的話,皇宮幾十年內便是再無任何走水,難道是我們在母後的寢宮時聽錯了什麽?”
“是與不是,總要親自去看看才知道。”武青顏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曲非翎看著站起身的武青顏,愣了愣,“你,你想要幹什麽?”
“夜探荒園啊,如此明顯的事情就不要問了好嗎?”武青顏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從懷裏取出了銀針包,挑出兩根比較粗的銀針,穿進了牢房門上掛著的銅鎖上。
很快,便是聽聞‘啪嗒!’一聲的輕響,緊鎖著的牢房門應聲而開。
曲非翎看得目瞪口呆,“你,你,你還會這個?”
武青顏將銀針收入懷中,“姐行走江湖,靠得就是精妙,這是吃飯的本事,自是不能丟。”
隔壁牢房的傅敵,看得同樣是瞪大了眼睛,當瞧著武青顏大搖大擺地走出牢房時,當即驚呼,“你這是越獄!”
武青顏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過就是出去走走,傅統領別如此驚慌,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傅統領一覺醒來,我就已經回來了。”
“你……”傅敵剛想要開口喊人,卻忽然響起這裏的一切早已被曲默然買通,就算是他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才是,眼看著武青顏已然站在了牢房外,隻能怒氣衝衝幹瞪眼。
武青顏則是完全忽視傅敵的怒瞪,一把拉著曲非翎的手臂,很快便是雙雙消失在了天牢內。
折騰了一夜,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朦朦朧朧地發亮。
武青顏見事不宜遲,根本不給曲非翎喘口氣的機會,拉著他一路直奔荒園。
礙於荒園內的傳說太過恐怖駭人,雖然趙國皇帝下令派人看守在園外,可是那些侍衛卻害怕的早已不知跑去了哪裏。
眼下,荒園外空蕩蕩一片,不見半個人影。
武青顏與曲非翎貓腰溜進荒園,才剛一進去,便是聞到了一股濃濃燒焦了似的味道,再朝著周圍的園內看去,就連武青顏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與其說這裏是處園子,不如說是廢墟更為貼切,遺留著的數個殘垣斷壁的房屋,毫無一絲人氣。
往內走去,裏麵坍塌的牆屋則是更多,因這裏雜草叢生遮住了陽光,將這廢棄的一處處殘壁遮擋的既陰暗又潮濕,遠遠望去,堪比鬼屋,別說是有人看守,就是無人看守怕是也不會有人敢隨意進出。
“這裏到底經曆過什麽啊?”曲非翎饒是膽子再大,看見此情景也是止不住地後脊梁冒著涼氣。
“看樣子,史冊上的記載沒錯,皇宮裏的人都被騙了。”武青顏收回目光,勾起了一絲冷笑。
這裏很明顯曾經經曆過一場大火,所以才將這園子裏燒成了這般模樣,哪怕是時過進遷,仍舊可以尋找到房屋殘壁上那被大火燒灼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說,鬧鬼是假?走水才是真?”曲非翎驚訝。
武青顏點了點頭,“你可還記得這荒園的國師為何之死?”
曲非翎想了想,才回憶著道,“傳聞是幾十年前,鄂貞貴妃被重病纏身,開始的時候,宮裏的人都沒在意,隻當是什麽疑難雜症,我後來也是聽聞母後說起,後來鄂貞貴妃寢宮的宮人開始無故失蹤,久而久之失蹤的人多了,父皇才開始派人尋找那些失蹤的宮人……”
當年,趙國皇帝派人在宮內大肆尋找失蹤的宮人,結果一晃一個月過去了,仍舊沒有一丁點的消息,而鄂貞貴妃寢宮的宮人們失蹤的人數仍舊在增加,侍衛們因此才將視線對準了鄂貞貴妃的院子。
也正是在某一個夜晚,那些侍衛潛伏進鄂貞貴妃的寢宮才親眼看見,半夜時分的鄂貞貴妃如厲鬼一般,穿著一身紅衣披頭散發,似哭非笑地在寢宮裏遊蕩,碰見有值夜的宮人,當即如同瘋了一般地撲上去,將那些宮人活活咬死之後,吃其皮肉,喝其精血,最後再將那殘破的屍體埋在院子裏。
當時親眼所見這事兒的侍衛們險些沒嚇死,連夜將此事稟告給了趙帝,趙帝自是不信自己寵愛的貴妃會被厲鬼附身,第二日午時親自帶人前往寢宮,結果真的在院子裏挖出了所有失蹤宮人的屍骨。
一時間,宮中風言風語傳得人心惶惶。
趙帝無奈,隻得將鄂貞貴妃暫且關在了寢宮之中。
隻是從那日起,鄂貞貴妃每日便以淚洗麵,趙帝實在是心疼至極,這才尋遍了趙國,最終請來了一位高人,也就是事後趙國的國師。
“皇宮裏都傳是父皇太寵愛鄂貞貴妃了,所以才尋了國師進宮,不過我聽我母後有一次醉酒說過,皇上那麽著急地想要治好鄂貞貴妃,是因為有太醫診出了鄂貞貴妃壞了龍胎。”
武青顏點了點,確實,對於皇家來說,子嗣是最為重要的,而且她發現,越是站的高的人便越是迷信,尤其是這些在皇宮裏的皇帝,均相信殘害龍胎是要受到天譴的。
曲非翎頓了頓又道,“高人進宮,確實是治好了鄂貞貴妃的病,父皇龍顏大悅,便讓那高人成為了趙國的國師,後來的事……便是你知道的那些了,那個時候我已經出宮了,而三皇弟也才剛剛出生不久,都對那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武青顏知道,曲非翎說的便是後來這國師慘死在了自己的寢宮之中,據說當時寢宮內的所有花草樹木全部枯萎凋謝,地麵更是滲出了如血海一樣的血水。
隻是想來想去,她總是覺得這裏麵好像是缺少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驀地,她開口問,“那後來那位鄂貞貴妃呢?還有鄂貞貴妃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