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遲來的勾心鬥角,壽宴的下半場
寒修在淩銳卒心中的地位,不次於淩顧,所以哪怕是淩顧從隻是找寒修說正事,至於其他的私事基本從不交談。
而寒修這個人和鋒銳不同,完全的剛正不阿,不苟言笑,就他那張從沒有任何笑意的臉,曾經在帶著淩銳卒進城覲見燕國皇帝,在街道上嚇哭了無數小孩,從此便被燕國的百姓們稱呼為貼麵閻王。
淩銳卒們跟寒修在一起吃住操練已不下十幾載,仍舊沒有人敢在寒修的麵前說上半個多餘的字。
可是眼下,武青顏竟然當眾挑釁寒修,那出口的話更是沒處聽去。
話說寒冰塊所有人倒是都知道是在稱呼寒統領了,可,可那後麵的話是啥意思?盤……盤啥啊?就明白了?
緩慢前行的寒修,忽然停下了腳步。
“胡鬧!跟我進營帳!”淩顧怒斥了一聲,拉著武青顏直接朝著主營帳的方向走了去。
鋒銳生怕事情鬧大,趕緊吩咐淩銳卒們繼續去操練場上操練,隻是淩銳卒們望著寒修那筆直的背影,均是怕寒修將餘怒撒在他們的身上,均是提心吊膽地繞著寒修回到了操練場。
而一直站在原本的寒修,等眾人紛紛散去之後,卻忽然回頭朝著武青顏的背影望了去,而並沒有人發現,此刻他那雙似凝結著萬年寒冰的眼睛裏,難得的有了一絲溫度。
武青顏剛剛用丹藥依靠純血馬避開淩銳卒的方法雖然很幼稚,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而且如武青顏這般既能想到還能不怕髒累去實踐的就更是少之又少,畢竟整個大燕無人不知,淩家的大小姐一向驕縱蠻橫。
看來,這位傳聞之中的廢物小姐是真的變了。
隻是……
有一點是寒修想不明白的,如純血馬這種極具靈性的動物,對一般的丹藥是根本是不屑於顧的,可是剛剛純血馬卻對武青顏所喂的丹藥毫不排斥,雖然他不知那丹藥的成分,但也清楚,那丹藥絕不是普通的丹藥。
他若是沒記錯,太師家的長小姐似乎並不懂得醫術。
寒修對武青顏確實是有疑問的,但他確實按照他所說的那般,在軍營內外再不對武青顏禁足。
而接下來的幾日,武青顏那極好的耐性則是再次讓淩銳卒們震驚了。
每日都來軍營裏報道的武青顏,幾乎成了這軍營裏唯一的常客,雖然每日主營帳內都會傳來武青顏和淩顧的爭吵,可無論兩個人吵得有多凶,第二天一早武青顏依舊會出現在軍營裏。
也正是因為武青顏這皮糙肉厚的性格,漸漸在軍營裏得到了淩銳卒們的靠近,不過靠近是靠近,武青顏想要得到那四米木欄上掛著的虎符仍舊是做夢,因為淩銳卒們雖然願意主動跟武青顏說話,但在他們的心裏,他們仍舊不承認武青顏是他們的下一任主人。
隨著武青顏在軍營的時間漸漸此增長,鋒銳以及寒修無不是旁敲側擊的對淩顧提議,希望盡量減少武青顏來軍營的次數,一來是寒修對武青顏的偏見依舊,二來是鋒銳總覺得,一個女子混跡軍營,多少對名聲是不好的。
隻是淩顧卻仍舊一意孤行,對鋒銳以及寒修的提議無動於衷。
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大燕國內便是均傳,淩家的長小姐再次受到了刺激,而淩太師為了防止淩家小姐再次離家出走,所以才整日將淩家的張小姐整日往軍營裏帶,至於讓淩家小姐傷心欲絕再次抽風的二皇子,則是丁點的表示都沒有,仍舊每日隻顧著對南宮小姐獻殷勤。
燕國的百姓對此傳聞,無不是拍手稱讚,整齊地站在了鴻昊辰那邊,在他們看來,那個一向驕縱蠻橫的淩家廢物,就應該被二皇子整治,而在心裏,他們也自然更希望南宮蘊涵成為他們的二皇子妃。
一時間,大燕國的百姓無不是開始背地裏支持鴻昊辰迎娶南宮蘊涵,有的膽大一些的百姓,更是當街大罵武青顏的不要臉等等,希望借此能夠讓武青顏打消了對二皇子的死纏爛打。
奇怪的是,隨著流言蜚語的愈演愈烈,並沒有任何人出麵製止,以至於漸漸地武青顏成為了人人口中那個阻撓美滿姻緣的惡人,而鴻昊辰和南宮蘊涵則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神仙眷侶。
燕國的所有百姓,在這種充滿偏見的歧視下,早就已經忘記了,真正與鴻昊辰有婚約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在流言蜚語的衝刷下,一晃又過了七日。
七日後,所有人接到了燕國皇帝派人送的請柬,不過酉時剛過,大燕國的各個官員便是紛紛捧著賀禮,坐上了馬車朝著河畔而行。
燕國雖並非是個水國,但在城內卻有一條自然形成的春雨河,逢年過節,燕國的百姓都會圍繞在河邊放水燈,祈求家人的平安,禱告著來年的風調雨順。
眼下,燕國皇帝便是將這一整條的春雨河全部封鎖了起來,除此番來參加壽辰的官員以及家眷外,外人再不得靠近半分。
武青顏跟著淩顧下了馬車,就看見了那停靠在岸邊的畫舫船。
此時,已經有不少的官員登上了畫舫船,武青顏跟著淩顧跟隨其後,在登船的同時,將為燕國皇上準備的賀禮交給船口的小太監,再由小太監記錄下賀禮的樣式以及名字。
武青顏並不知道淩顧拿什麽東西給燕國皇帝當賀禮,不過看著其他官員那大大小小的禮盒,她估摸著淩顧就算是再傻,也絕對不會送太便宜的東西當賀禮才是。
等小太監記錄完了賀禮和名字,武青顏和淩顧便是由另外的小太監領路,一路來到了畫舫船的深處。
這畫舫船很大,光是船的中間就足可容納上百人,在船尾還有一個種滿了各色花朵的後花園,伴隨著陣陣河風襲來,坐在船中的人均可聞到那陣陣的百花香。
武青顏隨著淩顧坐在席位上,打量著這華麗而又精美的畫舫船,看著那一隻隻雕刻精美別致的燈籠,唇角無聲地勾了勾。
這燕國皇帝今晚還真是下了血本了,看樣子,那位傳說之中的貴客怕是要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