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按照武青顏的交代,背著丹藥離開主營帳的沈滬,將那些丹藥全部交給了在宮中接應的長孫明月,並將武青顏所有的交代一並告知了長孫明月。
長孫明月在沈滬離開皇宮後,便是找到了鴻宇天。
長孫明月很清楚,想要讓一個皇宮裏奴才們都熟悉的人,去散播謠言,而又能在事後不被宮中的奴才們所想起,最為合適的人便是鴻宇天。
而鴻宇天在得知事情的全部之後,並沒有半分的推辭,反倒是義不容辭。
或許,在其他人的眼裏看來,堂堂的太子殿下,養尊處優,尊貴異常,別說是假裝奴才了,就是被人輕視一眼都承受不住。
但是對於他來說,他從小到大除了有一個太子的頭銜之外,一直都是活在旁人的鄙夷和冷漠之中。
再者,他既已經決定了跟武青顏聯手,便再無任何的退路可言。
這些時日,他一直被軟禁在這皇宮之中,是武青顏一個人在皇宮外應對一切,而麵對一個如此抱誠守真,言而有信的女子,別說是讓他假裝奴才,就是讓他去要飯,他都甘之如飴。
隻要能幫到她就好。
因為幫她,便是幫他自己。
另一邊的空地上,完全不知情的眾人,則是集體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時間,事情陷入了僵局。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一直坐在馬車上的武青顏,悄無聲息地走下了馬車,並看著空地上的燕皇不斷地吸氣呼氣,好似在醞釀著什麽。
角落裏,鴻宇天那冰冷的目光,在看見武青顏的時候終染上了溫度,那一直緊抿著的唇角也漸漸上揚而起。
他真的是很拭目以待,她做了這麽一場大戲,究竟是想如何收尾。
“嗚嗷——!”
如同狼嚎一般的聲音,驟然炸開了空地的一角。
那淒慘而又不失銳利的哭嚎聲,震得空地上所有人都是虎軀一震。
而當燕皇看見那此刻嘴巴大張到連舌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人時,簡直可以說是頭疼心疼哪哪都疼,更是一股不祥的預感的從腳底直達全身。
隻因,他的直覺和今日的經驗無不是在告訴他,隻要這人一哭,就準沒好事兒!
就在燕皇還在琢磨著要如何將那要命的哭聲塞回去的時候,隻見武青顏一個箭步衝到了燕皇的麵前,跪在地上的同時,那哭聲更是抬高了幾個度。
“皇上口口聲聲這丹藥如何名貴,可現在就連宮裏的宮人們毒人手一份,如此這般……莫非皇上是覺得淩銳卒礙眼了,所以想要找借口除掉淩銳卒不成?”
“淩家丫頭,你休要胡說!”燕皇的臉色陣陣發青。
他確實是要借機除掉淩銳卒沒錯,但眼下這樣隱秘的事情卻被武青顏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口,他如何能承認?
“如果不是,那這些丹藥又要如何解釋?”武青顏甩手指向了空地。
燕皇原本就青著的臉色更綠了,僵硬著身體半張著嘴巴,憋了半天,才轉頭看向了南宮蘊涵。
“南宮小姐,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有人冒名頂替擅自做了你遁世仙門的丹藥?你放心,隻要你如實說,朕一定會替你做主!”
燕皇自是不相信南宮蘊涵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再者,他更不願意去承認南宮蘊涵每日如同珍寶進獻給他服用的丹藥,實則竟如同爛大街一樣的普通。
如果若是當真如此,他豈不是成了皇宮裏所有人的笑柄!
“燕皇,我,我……”南宮蘊涵顫抖著唇片,想要解釋,可奈何卻一個字都解釋不出來。
這些丹藥確實是並非她所做,但她知道,現在她無論如何解釋都沒有人相信,因為若不是她堅信自己從不曾做過這麽多的話,就連她都會誤以為這丹藥是出自遁世仙門的!
再者,她能夠瞞得過眾人,卻獨獨瞞不過紀墨羽。
現在,南宮蘊涵簡直是腸子都要悔青了,她為什麽要在今日將紀墨羽找來作證,如果她沒有找紀墨羽的話,現在是不是她也能夠好脫身?
可是眼下這局麵,似乎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最主要的是,就在南宮蘊涵啞口無言,有口難辨的時候,武青顏那要命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南宮小姐根本就不曾丟過什麽丹藥,卻如此汙蔑我淩銳卒,當真是因為我爹不在,所有人便都能欺負我淩銳卒了不成?”
“你少在那胡說,我沒有汙蔑你!”南宮蘊涵咬牙切齒地瞪向武青顏,恨不能一口咬死這個不停添油加醋的廢物。
“淩家小姐您先別激動,不管這宮裏的丹藥究竟是怎麽回事,早在之前,您不是已經承認是您偷了南宮小姐的丹藥嗎?”太監總管到底是燕皇的人,到了這個時候,自是要幫著燕皇為南宮蘊涵說話的。
而正是這句話,讓南宮蘊涵和燕皇瞬間如獲重視!
是啊,他們怎麽就忘記了,哪怕宮裏的丹藥再怎麽堆積成山,但是剛剛在軍營裏,這個廢物可是口口聲聲承認了偷盜的。
然而!
就在燕皇和南宮蘊涵正因絕境逢生而想要露出一絲笑容的時候,武青顏接下來開口的話,卻再次將兩個人推回到了死路裏!
“我確實是承認了沒錯,因為我不承認不行,是她,是她,就是她……”
武青顏說著,伸手指向了南宮蘊涵,聲音更是悲愴而委屈,“是她偷偷找到我,讓我這麽說的,她說,隻要我願意為淩銳卒承擔下罪名,她便不會再追究淩銳卒,可,可是她騙了我,就算我聽話的承認了,可是她還想要汙蔑淩銳卒。”
“我沒有!你信口雌黃!”南宮蘊涵死瞪著武青顏,從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她,何時被人如此汙蔑過?
武青顏像是如同受到了驚嚇一般,雖不再開口說話,但那委屈的哭聲卻依舊刺耳而響亮,似要將所有人的耳膜全部哭穿才肯罷休。
周圍的眾人見此,無不是對南宮蘊涵投去了鄙夷而又厭惡的目光。
淩家小姐是個廢物,這在燕國早已不是什麽秘密,而正是因為如此,周圍的眾人才覺得現在武青顏所表現出來的懦弱和爭辯,是那麽的符合常理。
在所有人看來,眼下武青顏根本就是受到了威脅和驚嚇,所以才無法爭辯的,因為武青顏本就是個懦弱的廢物!
隻是,眾人怎麽都沒想到,他們一直崇敬的頓時仙盟的南宮小姐,竟是一個如此齷齪到連一個廢物都去陷害的陰險小人。
南宮蘊涵迎視著那來自四麵八方的仇視目光,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白到如同紙紮人一般,再是無半點血色。
為什麽?
為什麽這些在幾個時辰前還對她畢恭畢敬的人,此刻竟流露出了如此對她厭惡至極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