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問心無愧，毫無虧欠
“長小姐？”
武青顏敢走出淩顧的院子，便是聽聞見了一抹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了身後。
轉回身，隻見若雨正站在不遠處。
若雨看著麵前這張絕美的麵容，遲疑著不敢上前。
她已從鋒銳的口中聽說了全部，雖然難以置信，但是一晃這麽多天過去了，就算是再無法接受的事情，她也慢慢地學會了接受。
不過她雖然知道麵前的這個絕色女子，便是與她相處的長小姐，可是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她仍舊還是有些陌生和抗拒的。
“應該叫錦王妃了。”武青顏笑著道。
一句話，讓若雨所有的陌生感全部消失。
雖麵前這張臉是她所陌生的，但是這股氣息這語調，甚至是那一顰一笑，都是她所認知的長小姐。
“在若雨的心裏，長小姐永遠都是長小姐。”若雨笑了。
其實，她沒有說的是，不單單在她的心裏，在所有跟武青顏經曆過風雨的人的心裏，武青顏無論變成何種模樣，在大家的心裏，她永遠都不曾改變過。
如果沒有她，淩遙還是那個被所有人叫罵的廢物。
如果沒有她，淩顧或許早已被燕國皇帝暗殺在了皇宮之中。
如果沒有她，隻怕現在的淩銳卒和淩家也早就徹底沒落了。
是她改變了燕國百姓們對淩遙的看法，是她逼迫燕國皇帝不得不放出淩顧，亦是她帶著淩銳卒衝進皇宮，顛覆了這個燕國的天下，也保住了淩家。
她確實並非淩遙。
但她卻是她們所有人心裏永遠的長小姐。
“你說這話，小心被淩顧掄掃帚。”武青顏眨了眨眼。
若雨愣了愣，隨後便是笑了。
她說的沒錯，自從她假扮淩遙回到淩府，這淩顧便是從沒有消停過片刻，而老爺更是整日拎著掃帚滿院子地追著她打。
“長小姐以後可是還會回來？”若雨輕聲問。
武青顏朝著若雨身後的院子看了看，最終沉默地歎了口氣。
回來？
回來做什麽？
難道是繼續被淩顧防賊似的防著麽？
回過頭，見若雨正擔憂地看著自己，估計深知淩顧脾氣的若雨，隻怕也料到真相大白之際，淩顧根本無法重新接納她才是。
“回來隻怕是要等上很久了，若雨你也知道的，淩顧這些年沒有出城打獵，是因為燕國內不太平，現在新帝登基，燕國內一片的歡聲笑語，隻怕淩顧也要出去打獵散心了。”
若雨失望地點了點頭，她以前倒是聽說過，老爺喜歡出去打獵，也正是如此，才會在當年救下她。
“估計鋒銳也會跟著去吧，以前淩顧打獵的時候，鋒銳都是跟在身邊的，哦，對了，你將這個幫我轉交給鋒銳，這是他前段時間掉在我房間的，說是什麽比金子還值錢的東西，若是找不到，隻怕是要著急的。”武青顏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荷包，塞進了若雨的手裏。
若雨在看見那荷包的瞬間，徹底呆愣住了。
那荷包繡工精美，卻因為年頭太久，本來的顏色早已褪沒了，就連上麵繡著的那個雨字都已經開線。
但若雨卻緊緊握著那個荷包，如同珍寶一般。
當年她在城外被救，因無以為報，才在昏迷之前，將這荷包塞進了那個救她之人的懷裏的。
待她醒來後，便是看見淩顧坐在自己的床榻邊發著呆。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堅信救下自己的人是淩顧，可如果真的是淩顧，為何鋒銳會有這荷包？
難，難道說……
那個真正救下她的人是鋒銳？！
武青顏看著若雨的表情，就已經知道她的目的達成了。
早在她在房間裏煉丹的時候，鋒銳便是將這東西掉在了她的院子裏，後來神神道道的找過幾次，別人問又不說，她便是猜到這荷包的由來。
“長小姐，您……”若雨從驚愣之中抬起頭，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麵前的武青顏，不知何時早已離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淩顧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了身後。
若雨驚愣回神，待轉身看向淩顧時因為太過匆忙，並沒來得及將手中的荷包藏起來。
淩顧看著那荷包愣了愣，終是歎了口氣道，“果然，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若雨捏緊荷包驚問，“老爺，當年真的是，是鋒總督統……”
淩顧沒等她把話說完，便是點了點頭。
“當年確實是鋒銳救下的你，不過那個時候鋒銳見你年紀太小，隻怕你知道是他所救，會在醒來後以身相許，鋒銳不願耽誤了你，更不願讓你因感恩而嫁與他，所以才會懇求我幫他隱瞞，原本，我並不願說謊，但沒想到你睜開眼睛便是將我認做了你的恩人。”
若雨哭著道，“我隻是誤將老爺當年坐在我床榻邊看著我的眼神，當成了擔憂，所以才……”
淩顧聽此，露出了一抹無奈而又酸楚的笑意。
當年他坐在若雨的床榻邊，並非是擔憂她，而是透過若雨的那張臉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他那個時候便是在想，若是自己的女兒能夠在自己麵前如此的乖順該有多好。
“據我所知，這荷包一直被鋒銳當個寶貝似的藏著，怎麽會到你手裏？”鋒銳疑惑地詢問。
“是長小姐讓我交給鋒總督統的，說是鋒總都統掉落的。”若雨如實道。
淩顧一愣，不過很快便是了然地搖了搖頭。
以她那顆縝密的心思，鋒銳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她的，而她既撿到了鋒銳的荷包卻又轉身交給了若雨，這其中的心思便是再明顯不過了。
在走之前便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平息，這是想表示她的問心無愧，毫無虧欠嗎？
“老爺，長小姐並不虧欠我們淩家的。”若雨吸了吸鼻子，勸說道。
淩顧點了點頭，“確實。”
她確實不曾虧欠過淩家的任何，所以她自是問心無愧的。
“老爺既然知道長小姐對淩家的付出，那老爺為何還……”若雨不懂，既然淩顧知道長小姐的一片苦心，為何還要如此的冷漠？
“她終究不是淩遙。”淩顧沉聲道。
無論她為淩家做了什麽，她從一開始來到這裏的那一刻，便是欺騙了他。
他是談不上恨她。
但是從她決定假扮他女兒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對她做不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