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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淡泊武林至尊VS囂張魔教妖女58

  阮檸麵色慘白,額頭盡是冷汗,惟有唇上的一抹血色豔的動人心魄。


  “阮阮,心誠則靈,到了問神日,你隻管跳,若是不成,也是巫族的命。”


  恍惚間,奚湛清淡卻又孤寂的話回響在她耳邊。


  他說這話既是為了安慰她,不給她太多壓力,也是他最無能為力的事實。


  他雖溫和平淡,骨子裏卻高傲的不得了,他這樣驕傲的人,卻拿這巫族的命數沒有辦法,這樣驚才豔豔的他也隻能接受命數。


  明明不願意,卻無可奈何。


  他不強求她。


  耳邊流淌著晦澀深沉的曲調,生生的喚醒了她沉淪的意識。


  可是,她不甘心,她已經承受了這麽多的痛,怎麽能功虧一簣。


  不可以!

  巫族等了百年的有緣人怎麽可以是一場空歡喜。


  絕對不可以!

  她已經答應了他,即便他不在,她拚了命也要跳完。


  百年前的舊事,錯不在巫族,即便真有識人不明之錯,百年過去了,也該收手了,不是嗎?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為何偏待巫族如此絕情狠心?


  古老的曲調緊緊繞著聖壇,仿佛要通過聖壇直通上天。


  阮檸閉起雙眼,狠狠的咬著唇,抬腕凝眉,將胸中的鬱怒宣泄在舞中。


  即便骨頭像是碎了一般疼,即便身上像是有烈火灼燒一般疼,她也不停,除非她死在這壇上,否則,她絕對不停!


  那些疼痛像是被她的這股狠勁給嚇到了,如潮水般褪去。


  她贏了!

  她睜開眼睛,眼中像是盛了滿頭星河一般璀璨,嘴角得意地勾起一抹囂張又猖狂笑意。


  她跳的越發肆意張揚,像是在招搖自己的勝利,而這滿身傷痕,都是她的勳章。


  一舞終了,她再無力氣,倒在了壇上,唇邊的笑卻沒有半分收斂。


  “從今日起,巫族再不用受詛咒之苦。”


  她說。


  壇下眾人睜開眼睛站起來,感受著從出生起就附著在身上的無形壓力,都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抬眼看到壇上女子的慘狀,眸中皆是動容。


  之前被奚榆和黛兒誇過的白衣生生被血染成了她常穿的紅衣。這樣看來,她果然還是適合這緋紅色的。


  他們低下從不曾低垂的頭顱,眉眼間除了感激還有傾佩,動作整齊的半跪在地上,聲勢浩蕩地說:“阮姑娘之恩,巫族世代銘記,世代償還!”


  再造之恩,不可妄屬。


  她很輕的笑了一下,張口想說話,但心中的那張繃緊的弦一鬆開,便耐不住眼皮的沉重昏了過去。


  等奚湛趕回巫族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阮姑娘解開了巫族的詛咒。


  可他開口的第一句問的是:“她怎麽樣了?”


  等來到她的床前,看見她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向來沒有波動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黛兒看見奚湛冷著臉看著阮檸,眼眸深沉,急忙出聲道:

  “族長放心,阮姑娘還活著。”


  然後,默了一會兒,才心虛的說:


  “隻是,她傷的太重,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


  天知道,她查看阮檸傷口的時候有多震驚,不說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她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數都數不過來,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不談這些傷,這場舞跳下來,流的血都能讓一個健康的人半死不活。


  不醒來還好,這一醒來,不是還要繼續忍受疼痛。


  奚湛語氣極冷的反問道:


  “一時半會?”


  黛兒在腦中琢磨半天,還是一五一十地把阮檸的情況告訴了奚湛。


  族長英明神武,這個難題還是交給他吧。


  聽完後,奚湛就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待黛兒出去關好門後。


  他才歎了一口氣,伸手相碰阮檸,卻又怕自己弄疼她,隻好收回手,坐到床邊。


  他靜靜地看著她,眸中帶有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語氣中帶了一絲責備:“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樣,跳不完便跳不完罷,又不是你魔教的事,這麽上心做什麽?”


  而後他又嗤笑一聲,自嘲道:“也怪我。說到底,還是我欠了你。”


  “我不過是隨手幫了你,哪值得你這樣拚命。”


  “阮阮,莫憂,我不會再讓你疼了。”


  說完,他很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等奚湛出來時,一直守在外麵的奚榆看見他,聲音幾近破音道:“族長,你…你居然把體內的靈力渡給了阮姑娘!她又不是巫族人,這靈力不是白費了嗎?”


  靈力是巫族巫術的來源,靈力多少甚至決定了一個巫族人巫術的高低。


  而靈力從出生那刻起就決定了。


  換言之,靈力不會自己增也不會自己減,奚湛渡給阮檸的那部分靈力是修煉不回來的。


  阮檸不會巫術,根本用不了,更不可能再把靈力還回去,從這方麵來說,靈力給了她確實是浪費了。


  “奚榆,這話放在阮阮那可是誅心論。”


  這是奚湛第一次連名帶姓,這麽嚴肅地和奚榆說話。


  確實,阮檸為了巫族連性命都不顧,奚榆卻說出這樣的話,可不是誅心嗎?

  聞言,奚榆麵龐發熱,想到阮檸那天渾身是血的倒在聖壇上的場景,一時之間也有些羞愧難堪,但他還是硬著口:“族長,就算要渡靈力,您也不該親自動手。您是…”


  奚湛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讓他生生咽下了下麵的話。


  耳邊傳來奚湛冰冷的聲音:“阮阮是為了我,如今自然也該是我給她渡靈力。”


  族長這是生氣了。


  奚榆垂下眼,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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