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

  雷何旭聽出意思便皺起了眉,麵容肅穆道:“不可行,還不如躲可靠。”


  但除了他之外,其餘幾個參與了討論的都覺得這個方法不錯。


  “可行是可行,但是……”她望向了舒時。


  雲野皺起眉冷聲道:“不行。”


  舒時覺得實在是滑稽,笑著開口道:“你覺得他可以攛掇喪屍任務者反水,那你怎麽不想想他會不會和喪屍任務者裏應外合把我們滅了?或者說,你是覺得咱們的處境比他們好受多了,所以那邊陣營的人出賣隊友就是為了跟著咱們擔驚受怕?”


  他笑了一聲,又說:“這也未免太過想當然,你憑什麽?”


  那人臉色一憋,不再說話了。


  舒時神色淡然地將鞋帶係了又拆,拆了又係,之後再沒參加過討論。


  集合結束後,幾人各自回了自己占據的那一方,雷何旭回去的路上還在說:“他也太激進了吧,而且,咱們之中認識喪屍任務者的就你一個,這不是點名讓你朋友做臥底嗎?”


  “隨他點,傻子才去。”舒時麵無表情道。


  他還不知道鍾如季那兒是什麽情況,雖然鍾如季不會和那些人同流合汙,但也不代表他一定想殺了那些人。


  畢竟是明麵上的盟友,撕破臉何必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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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方討論的皆是針對敵方的對策,喪屍任務者準備將正常任務者困在教學樓裏,慢慢地致他們死去;而正常任務者們則是預備逃離,躲去新的教學樓,準備好充足的物資打一場持久的消耗戰。


  可惜他們都沒有顧慮到鬼怪的存在。


  “別說鬼怪了,咱們連它是鬼還是怪都不知道。”雷何旭喪喪地說。


  “這個不重要,我們需要找準它的能力到底是什麽。”舒時說。


  “它的能力不就是轉換空間嗎?大家應該看得出來。”雷何旭說。


  空間會重置,這是大家都清楚明白的一點。舒時想了想,說:“它可能有多種能力,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單是轉換空間這一能力實在說不過去,依現狀來看,轉換空間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很大的損失。


  高級鬼怪的能力必含殺招,他們必須做好兩全的準備。


  舒時又跟鍾如季打了個通訊,目的是問問他那邊的情況,順便也將自己的打算說一下。


  對方可以自由出行,拘束沒他們這麽多。


  “我不覺得那邊比這裏安全,但是他們把食物和武器都斷了,我們也隻能往那邊去。”舒時站在天台邊,目光和四樓的鍾如季對上。


  鍾如季從教室裏出來,估摸著那另外三個要背著他做些什麽了。


  他聽著通訊,給對象出謀劃策:“去那邊也無可厚非,另一棟教學樓也有天台,到時候你一樣可以在上麵藏身。”


  “但是那邊已經有人去了,是別人的地盤。”舒時說。


  “地盤向來不是先到先得,誰強便是誰的。”鍾如季語氣淡然,“他們消耗物資不會這麽快,早點去還能多撈些。”


  舒時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笑:“我發現你原來也一肚子壞水。”


  鍾如季微微一笑:“過獎。”


  “那我過會兒就走了,你要一起嗎?”舒時問他。


  “一起,”鍾如季說,“給你打掩護。”


  舒時笑了起來,聲音裏都能聽出愉悅來:“謝謝哥了。”


  “嗯……謝謝我收著,那個稱呼就算了,”鍾如季在那邊說,“你可以留著,在別的時候叫。”


  舒時立馬回憶起了某個晚上,登時態度就變了:“滾,想得美,再有一次你別進我房間。”


  “你不是挺喜歡的嗎?”鍾如季悶笑著問。


  舒時嘴巴一閉,良久後違心道:“我不喜歡。”


  “哦,那你剛剛在回想什麽啊?”鍾某人顯然就是故意的。


  舒時:“……”


  舒時:“掛了,再見!”


  等他這邊聊完,另兩人也都清理好了所有的東西準備出發。


  雷何旭提著自己的水瓶子過來,問:“曲瀾,你不會把咱們的行動都告訴他了吧?”


  “嗯?是啊,他跟我們一起離開,”舒時拎起自己的包,又補充了句:“會保持距離的。”


  “我不是……他接你通訊的時候沒人吧?或者……他跟其他人的關係怎麽樣啊?”雷何旭又問,盡量將話說得委婉。


  舒時動作停了一下,隨後驀地失笑:“你是覺得他會對付我們?”


  雷何旭眨了眨眼睛,矢口否認:“我可沒這麽說。”


  舒時踢開堵著天台的木板,算是替鍾如季狂妄了:“他要是想要我們這些人的命,壓根不需要任何盟友,他一個人就夠了。”


  雷何旭呆了一下。


  雲野哼了一聲:“大言不慚,狂妄至極。”


  雷何旭不知道其他人的戰力如何,但起碼是知道雲野的牛逼程度的,他張口結舌道:“那、那也太誇張了吧。”


  舒時不想解釋,轉移話題道:“走吧,咱們下去。”


  雷何旭:“……哦。”


  另三角的任務者看著他們下去,自己也有些心動,大老遠地便望著,見他們下去了還要在天台邊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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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下來了。”三號警覺到。


  二號納悶:“誰敢這時候下來,剛剛的傷都好了?”


  一號:“不如去看看?”


  三人跳下課桌,走到門外便遇見了手執匕首的鍾如季,他們都有些忌憚這人,匆匆瞥了眼便一同跑遠了。


  還沒到另一條走廊上,一號看見了從天台下來的人,他連忙拉住三號的手臂,免得他直接衝上去傷人。


  “是那個背著包的,我們動不起。”


  二號也看到了那三人,他微微眯了眼說:“認清楚人,不動他,別放過另外兩個。”


  這個說法得到了全員的認同。


  舒時從天台上跳下來,順便給後麵的雷何旭搭了把手。


  雲野自己跳了下來,不需要人扶,他扭了扭手腕,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三個喪屍任務者。


  雷何旭往後退了半步,說:“這是怎麽?要打群架啊三對三?”


  他看著對方滿身的喪屍特征,不免有些擔心自己會被感染。


  “群架,要試試嗎?”舒時望向了雲野。


  但是對方並不搭理他。


  舒時撇了撇嘴,也無所謂這人忽冷忽熱的態度了。


  雷何旭道:“我不想打,話說咱還在這兒看著幹嘛?跑啊!”


  他想跑,不代表另外兩人想跑,而且,另兩人不僅不跑,還一人一邊地把他摁住了,於是他也沒跑成。


  上了賊船的雷何旭欲哭無淚:“你們倆都是哪兒來的莽夫啊——”


  迎麵趕來的三名喪屍任務者對視一眼,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還是他們遇到的第一例不怕他們的。


  之前下來的任務者都沒有武器,吃虧在所難免,舒時手裏倒是有武器,但並沒打算用。


  他觀察了一下對方,發現他們的喪屍特征都輕了一些,好歹臉色要好看一些了。


  雷何旭本以為打一仗在所難免,直到他看見那三人後麵走來的人。


  他心中一喜,對那邊叫到:“帥哥!快來幫個忙!他們要殺我們!!”


  三號回頭就看見了鍾如季,再聽雷何旭的話便不由暴躁道:“你瞎喊什麽?!誰說要殺你們了??”


  雷何旭愣了下:“哦,你不殺我們啊?”


  這特麽人都跟來了,他還敢說要動手嗎?!


  三號想罵人。


  二號看了眼麵前這三隻待宰的羊羔,又看了看身後的那隻狼,趕緊打圓場道:“怎麽會要殺你們呢?大家是一起進來的,都是朋友啊。”


  舒時短促地笑了一聲,有點嘲諷的意思。


  這話說給雷何旭聽,雷何旭都不信。


  他嗬嗬笑了兩聲,倒也沒當麵拆穿:“是啊,大家都是朋友。”


  鍾如季背新包從這三人身邊走過時頓了下,側頭說:“之前沒見你們這麽說。”


  他的情緒實在是沒什麽波瀾,讓人看不出他是個什麽態度。


  二號裝笑麵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話照樣能一臉笑容地接下去:“之前做事的時候話都是在心裏想的嘛。”


  他才不管對方信不信,總之解釋他已經給了。


  鍾如季走到舒時身邊,說:“走吧。”


  雷何旭想動腿。


  那邊的三號卻是在叫了:“喂!我們不傷你朋友,但是你也要給我們留條活路吧?這另外兩個你都不認識,又何必要護著他們?”


  雷何旭還沒抬出去的腿瞬間就定住了,他臉色一黑,不客氣地嚷回去:“你不知道什麽叫愛屋及烏啊?!”


  鍾如季側頭看了眼雲野。


  雲野的臉色不說有多好看,但起碼不算差,可在雷何旭喊出那句話後,他的臉色便迅速沉了下去。


  雷何旭還有話想喊,結果還沒開口就看到身邊的某個人閃了出去,再看的時候,雲野已經弄倒了一個,手中還掐著另一個的脖子。


  他驚得目瞪口呆,再次被這殺神的身手給震撼到。


  雲野陰著臉,麵上卻是笑著的:“讓我來告訴你什麽叫自尋死路。”


  他掐著這個喪屍的脖子將他甩了出去,一瞬間三人折了倆。


  三號被他摔在地上差點起不來,抬眼便看見對方已經和二號打起來了,他咬咬牙爬起來,順便把倒地的一號也扶起來。


  來堵人自然是帶了東西的,三個喪屍任務者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旁觀的舒時想上去幫雲野一把,卻被鍾如季拉住了。


  他疑惑地看過去,卻聽對方說:“他一個夠解決了。”


  雲野又將一人甩了出去。


  二號摔在樓梯上,刀刃掉在樓梯間發出脆響,他正想撐坐起來,頭頂卻多了一片陰影。


  舒時看到雲野處於上風便沒去幫忙,直到他看見樓梯間出現了幾道身影。


  他來不及多想,攥著刀便衝了過去。


  雷何旭慢半拍,隻能大聲提醒還在打鬥中的人:“喪屍!你們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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