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點陽氣
“五個嘛,也不是不能試試。”雷何旭盤算了一下,覺得隔壁那間也可以試著攻略攻略。
舒時隻見過躲喪屍的,還真沒見過主動上門找喪屍的。
但鑒於這間喪屍屋確實有通訊器,所以去闖闖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一試,但是現在不行。”鍾如季說。
雷何旭有點失望地“啊”了一聲:“哦,那好吧,都聽你的……”
鍾如季這麽說自有原因。
通訊器固然是好東西,但他們也得等找了物資再來顧及這方麵。
搜物資的不止他們三個,二樓都被搜了一半,樓上還有別的房間,再去晚些物資就沒他們的份了。
別的樓層肯定也有喪屍屋,去上麵的任務者必然存在踩雷的狀況。到時大家都知道有些屋裏關著喪屍,開門也就會謹慎一些。
二樓被他們搜完了,估計也沒誰會主動挑戰未知的風險,就算通訊器真的在喪屍屋裏,他們找完物資再回來拿也礙不了大事。
而且正是因為有喪屍的存在,他們才更得抓緊時間找物資。搜物資的人這麽多,總會有失手放出喪屍的,到時候意外越多喪屍越多,對他們也越不利。
“我們去人少的樓層搜,找足物資就回來。”舒時也說。
雷何旭剛才是被喜悅衝暈了頭,冷靜之後也明白了個中緣由,因此對這個安排十分讚同。
舒時看了眼雷何旭手中的黑色通訊器,心想對方是屬於福禍相依的那類型。
三人朝樓上走去,依然是拿著唯一一把匕首的鍾如季打頭陣。
範祁站在門後聽著外麵幾人逐漸遠去的聲音,一時之間隻覺得慶幸。
他是不敢對鍾如季有什麽想法了,梟有能耐去招惹,他卻沒這膽子也沒這能耐,雲野就夠他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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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顧慮得周全真是個好事,鍾如季想的那些場景全都發生了。
不過那些任務者的運氣顯然比雷何旭幸運多了,最倒黴的也隻放出了三名喪屍。
三人從最高的五樓往下搜,收獲物資的同時也被喪屍堵在了樓梯口。
他們的戰力值都屬上乘,更何況鍾如季還是個人形大殺器。那些喪屍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威脅。
鍾如季能辨聽房裏的喪屍數,在搜空房的時候還開了幾間喪屍比較少的屋子,最後收獲了三把還行的武器。
事實證明,喪屍屋裏的物資確實比普通空屋的要好些。
“每樓都被搜過,情況要好些,現在就看哪一間喪屍屋裏藏著另一個通訊器了。”舒時踏下最後的台階,隨意地說了句。
“這一樓喪屍是最多的,先從這兒搜吧,咱們人多,不怵它。”雷何旭跟在後麵說。
有喪屍的房間物資要好許多,他們合理推斷喪屍越多物資越好。
雷何旭開的那間房裏有四個喪屍,按著這個條件找,符合的房間也沒多少。
雷何旭扛著自己的武器,走姿和語氣都帶著一股子“山大王”的味兒:“那個裏麵不是有五個嗎?就是它了。”
“萬一隻有一個通訊器呢?”舒時說。
“概率很小,找不到另一隻的最大原因應該是被人拿走了。”鍾如季回他,“空間裏的物資會和場景一起重置,上個場景有兩個通訊器,這次隻會變多,不會變少。”
他倆簡單的對話還沒續上,那邊的雷何旭“臥槽”了一聲。
舒時隻落了他兩步,走過去問了句:“怎麽了?”
雷何旭嘴裏念著數字,挨個挨個房門地數,然後“嘖”了一聲,指了指麵前開著的門:“我沒記錯啊,是這間房,哪個能人幹了五個喪屍啊?”
鍾如季聞言便朝四周看了看,沒看見任何打鬥的痕跡。
這一樓隻有這一間喪屍屋被人打開了,前麵的幾間都還是關著的。
舒時走到屋裏,沒看到物資。
雷何旭叉著腰:“我就納了悶了,怎麽其他喪屍少的屋不挑,偏偏挑了個最多的。”
舒時各處轉了轉,問鍾如季:“你看出什麽了麽?”
鍾如季微微彎了下唇角,道:“本來沒看出什麽,但你這麽問的話,那我猜……原先這屋裏的不是喪屍吧?”
“我也就問問,沒別的意思。”舒時笑了笑轉身。
“你要是沒什麽想法還會問我?”鍾如季說,“發現什麽了說來聽聽。”
舒時摸了摸桌角,將手指放在鼻下嗅了嗅,漫不經心道:“我也隻是猜測,沒有明確的證據。”
雷何旭不懂小情侶之間的默契,隻是學著舒時摸了摸桌子,也聞了聞自己手上的氣味,結果什麽都沒聞到。
他撚了撚手指,說:“猜測也有一定可能是正確的,說說唄?”
“他剛剛說過,我就不重複了。”舒時說,又去別的地方試了試,“因為屋子的門是開著的,所以我不好判斷。不過我確實沒聞到喪屍的氣味。”
“我當時聽見了五個不同的腳步聲,初步判斷是喪屍,但也有可能是人在裏麵。”鍾如季回想了下之前聽到的聲音。
雷何旭聽他們說,抓了關鍵詞:“不是喪屍?五個?不會是喪屍任務者聚在一起了吧?”
又補充道:“我剛剛來的時候這門是掩著的,沒有敞開。”
“不知道。”舒時說,“但如果這門不是全開的,那氣味應該不會散得那麽快。我也不至於聞不到。”
雷何旭湊到舒時身邊,睜著一雙圓眼看著他。
舒時被他看得不自在:“……幹嘛?”
“我就是好奇,你嗅覺是不是很好啊?”雷何旭說。
舒時:“比其他人好一些。”
雷何旭這才沒繼續盯,他瞥了下鍾如季,悠悠道:“你倆還真夠配的,天造地設。”
聽力高配和嗅覺高配,湊在一塊兒就是絕配,不得不說這倆是上天安排的。
舒時下意識看了鍾如季一眼,瞥見他在笑後就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回答雷何旭的話:“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咱們沒收獲,去別的屋子看看。”
雷何旭:“啊?這間就不管了?”
舒時無奈地抿了下唇,轉頭問:“什麽都沒有,還能管什麽啊?要化身偵探嗎?”
雷何旭:“也不是不可以啊,你倆的配置加一起,不利用一下豈不是可惜了?”
“一點兒也不想破案謝謝。”舒時說。
雷何旭看向鍾如季。
鍾如季:“我和他一樣。”
雷何旭撇了撇嘴,心說你還可以秀得更明顯一些。
“走吧,去別的房間,說不定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舒時搭著他的肩說。
鍾如季看了看對方自然蜷曲著的手指,還看了看一無所知的雷何旭。
舒時隻搭了一會兒,等雷何旭同意後就收回了手。
“先挑喪屍多的屋,咱們三個不需要怕那些喪屍。”雷何旭說。
這是他說的不知道第幾次了,舒時嗯嗯了兩聲。
雷何旭在前頭先出了門,舒時自然地走到鍾如季身邊,低聲說了句“醋壇子”。
醋壇子很無辜,表示自己還沒開始釀醋就被人掀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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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找不到了,可能真在那屋裏。”雷何旭在牆上蹭了蹭刀上的汙血,“被人捷足先登了。”
舒時在不太髒的桌子上坐下,說:“假設通訊器隻有兩個,我們這兒拿了一個,對方那兒也沒法用。”
“如果是其他人拿了,我怎麽不見他們來找另外一個啊,就咱仨不拋棄不放棄的。”雷何旭說。
鍾如季給了個很好的解釋:“拿了通訊器的不一定跟我們一個陣營。”
“……他們團結一心,不需要通訊器的吧?”雷何旭說。
敵方那倆陣營,一個想吃他們,一個變著花樣害他們,雖然有個別例外,但總體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人。
“分頭行動需要,”舒時說,“四個和三個的都搜過了,我們回二樓找雲野吧,把通訊器拿給他。”
雷何旭嘟噥:“給他也沒用,隻能掰著玩兒。”
舒時:“我是想著到時候找到另一個了可以直接撥個通訊給他,反正這東西放在我們手上跟廢了沒區別。”
雷何旭想了想,說:“好像是這麽個理。”
“走吧,打了半天喪屍都有味了,回去休整休整,保不齊晚上會遇著鬼怪呢。”舒時招呼到。
說到休息,雷何旭最積極,背著包就興衝衝地出了門。
雲野重新找的房間比之前那個幹淨許多,看著也順眼一些。
雷何旭把通訊器給他,說了一些他們找東西的事兒,還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雲野收了通訊器,聊天時的語氣也很正常。
舒時多看了幾眼,隻覺得對方真的是個人物。
他設身處地想了想,模擬了一下自己轉變成喪屍任務者的那一幕……他或許撐不過半天。
三人沒在雲野這兒多待,主要是怕他又被勾起欲望難以平複。
雲野看著三人出門,也看著房門合上。
他垂眸摘了口罩,坐等那股嗜血的衝動消下去。
半晌,他還沒做到平心靜氣,桌上的通訊器卻倏地亮了起來,不間斷地閃著光。
雲野拿過它,沒怎麽猶豫便接了通訊。
空氣安靜數秒,那頭的人說:“你好,我是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