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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海國際機場,一架拓迪爾G750波音機剛平穩降落,淩峰便帶著方延和一眾保鏢圍在了候機口。
他警告方延:“一會兒見到南少,不要胡亂說話。”
方延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輕飄飄瞥過淩峰。
上次他和ONE被帶走後,就料到會有今天。所以,ONE一早就偷發了無線電,淩峰注定是等不到人的。
果然,幾分鍾過去了,飛機上除了幾位醫護人員走下來外,淩峰並沒有等到南庭。
等他恍然過來,狠狠瞪向方延:“南少人呢?”
方延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帶著玩笑似的口吻回答:“我一直被你的人看管到現在,你問我?”
“你——!”淩峰凜著殺人的目光盯著方延。
方延提了下手裏的藥箱,勾唇道:“走吧淩大人,回去跟你家老爺複命。”
這句戲言氣得淩峰握緊的雙拳咯吱作響。但方延畢竟是南少的人,眼下南少已經回國,他還真不敢把方延怎麽樣,隻能生生憋回怒氣。
“走,去林泉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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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前,濱海國際機場的VIP通道,南庭一襲黑色大衣,邊走邊焦急打電話。
庭瀟取下墨鏡,踩著細高跟快步迎上前:“叫我一個人來接你,是在躲老東西嗎?”
南庭對“老東西”三個字微微皺了下眉,拿下手機,腳不停歇,問道:“於丞電話關機,我不在這幾天有事發生?”
“——嗬!直覺那麽準。”庭瀟揚了揚手中墨鏡,順手把手機遞給他,“自己看吧,出的還不是小事,你家太太出軌了。”
“別胡說!”南庭睨了庭瀟一眼,看也不看她手機,邊走邊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找人把服務器崩了吧。”
庭瀟對侄子的不在意驚訝得下巴都掉了,手裏的墨鏡差點掉地上。
“嗬……你就這麽相信他?視頻照片都有,不止網絡媒體,連不知名的小雜誌都在報道。”
南庭終於停下來,看向庭瀟,沉聲強調道:“我再說一次,找人崩了服務器,至於雜誌社,我想小姨出麵就可以搞定,全部砍了吧。”
不帶一點玩笑色彩,南庭說完就朝機場外走。
庭瀟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愣了幾秒,衝南庭背影氣呼呼嚷道:“喂——!他現在都住進明淮家裏了,你確定還要維護他?”
南庭沒有再回答,直到兩人上了車,庭瀟見侄兒捂著肩頭神色有些不對,才忍不住開口問他怎麽了。
南庭搖了搖頭:“我沒事,開車吧。”
庭瀟一手搭在方向盤,扭頭打量他:“你真的很不對勁耶,出趟國回來臉色都白了,嘴唇也沒血色,是不是又犯病了?”
“老毛病,過兩天就好。”南庭垂著眸沒看她,“開車吧,去接我太太回家。”
庭瀟是打心裏心疼侄子,都病成這樣了還念著於丞。
她恨鐵不成剛,又氣又急:“我告訴你南庭,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滾回去休息。別成天為別人操心自己卻跟個傻逼一樣忍著。”
“我現在送你回南家公館,至於你太太,我去替你接。”
南庭猛然睜開眼,打開車門繞到主駕,左手拉開主駕車門,道:“小姨你下來。”
庭瀟瞬間被氣笑。
未等她再開口,南庭生拉硬拽把她從主駕拽了下來。
“我去!你這人怎麽跟我姐一樣一根筋!”
“小姨還上車嗎?不上的話我叫司機來接你。”
“我——!你——!”庭瀟指著南庭,氣呼呼道,“你個沒良心的——!算了!我不用你的人接!”
“砰”地一下,庭瀟重重摔上車門。
南庭眼簾微攏,目視前方,左手緊握方向盤,一腳油門揚起後方灰塵。
庭瀟的風衣衣角被風帶起擦過車身,車子眨眼間駛出了機場出口。
一分鍾後,南庭撥通了汪樹倫的電話:“事情辦妥了嗎?”
電話那邊回道:“辦妥了先生,他們偽裝成普通保鏢在林泉山下等你。”
“行,我知道了。”南庭道。
“不過先生還有一件事。”頓了一下,汪樹倫續道,“如先生預料,嶼sa回國了,我們的人正在監視他,隻是.……”
“隻是什麽?”南庭不由地握了下方向盤。
汪樹倫答:“隻是老爺子的人也在暗處盯著,他們沒有動手,但羈押住了ONE。”
南庭鬆口氣,眸光微斂:“我知道了,你盯住薑嶼等我指令,先不要行動。”
汪樹倫:“好的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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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山下,在南庭的車飆過的時候,十幾輛SUV緊跟了上去,車速極快。
這浩蕩引起了林泉山水小區保安的注意。
“小張,又來記者了,這次說什麽也別再放人進去,否則你我的工作都保不住!”
“收到組長,這次就算他們把刀架我脖子上也不開門。”保安處的小張拍著胸脯對組長承諾。
就因為上午那些記者曝光威脅他,膽兒小的小張開了小區大門,導致業主投訴。小張被組長、領導連番□□了近一個上午才僥幸保住工作。
這會兒小張緊握大門遙控,一個勁兒地跟組長保證他連一隻螞蟻也不會放進去,但電話還沒講完就突然被人搶了去。
小張頓時魂兒都嚇沒了。
“麻煩你開下小區大門。”
小張回頭,見來人長得生硬,一點笑容都沒有,不像記者倒像黑澀會。
“我……我.……我們有規定,沒有業主授意,陌生人不……不能隨意進去。”小張哆嗦著說。
下一秒,來人拿出個什麽玩意抵住他腰身:“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開門。”
小張感受到腰部傳來的尖銳,渾身一顫,索性兩眼一閉,往牆上磕了下,直接裝暈過去。
來人詫異了一瞬,收起手裏的刀,奪過小張手裏的遙控器,打開了小區大門。
隨著一聲嘹亮的轟鳴,銀色布加迪帶著十幾輛SUV竄入小區內部,去勢洶洶。
蹲守在明淮家門口的記者聽到這跑車轟鳴聲,全都警覺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開話筒的開話筒,操攝像機的操攝像機,職業嗅覺讓他們在幾秒內快速進入備戰狀態。
“是南庭!布加迪上的人是南庭!”
“皇天不負有心人,沒有等到於丞卻等來了南庭!”
“別擠別擠,大家都是混口辛苦飯,誰也不容易。”
“小心點,別踩到我高清線了。”
“眼鏡!我眼鏡掉了!”
“.……”
一群記者興奮得像吃到肉的沙皮狗,前仆後繼湧向銀色布加迪。可還沒挨到車影子,後麵的SUV就下來二三十個男人,個個身形挺拔麵如冰霜,教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他們訓練有素的呈A字型兩邊排開,迅速就將成團的記者隔離在布加迪外一米處,然後形成包圍圈。
記者都還懵著呢,沒想通這是要幹嘛就被那些男人奪了手裏吃飯的家夥。
一個年紀很輕的記者衝下車的南庭嚷道:“喂!我們不過是要采訪你,這把我們的攝像機和話筒都繳了什麽意思?”
沒有素質沒有禮貌的大聲嚷嚷,南庭厭惡地蹙起眉頭。
但他沒有理會,徑直朝明淮家裏走。
那名記者見狀也怒了:“嗬……有什麽可拽的,你太太都把你綠了還得意朝我們撒氣,真是丟臉丟到大西——”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左臉,嫩白的肌膚頓時起了幾杠紅色指印。
年輕記者直接被扇怔住。
“你要是嫌命長可以繼續說下去。”南庭狠厲的目光瞥過那名記者,掃向其他人,“還有你們,再揪著我太太不放,就別怪南氏的法務找上你們,告到你們公司破產為止。”
聲音不大,但字字低狠,記者們心悸到戰栗,不自覺地吞咽口水。
“還不滾?”
又是一聲低吼,記者們臉都嚇白了,連忙抱團撤離,連吃飯家夥都不敢要回。
記者離開後,南庭才發覺右臂的肌肉緊繃刺痛。
他撥開大衣低頭看了一眼,肩頭處的白色襯衣染了團血漬。剛才動怒沒有多想,他習慣性抬起右手扇了上去,沒想會扯到傷口出了血。
但眼下,找太太是最要緊的事,其他的他也顧不上。
南庭拉了下大衣,係好最上方的紐扣,給了身旁一個代號者眼神,對方立刻上前破了別墅的大鐵門。
以南庭為首的三十個代號者,瞬間嘩啦一下湧進明家別墅。
動靜之大,驚到了明家的下人,但又很快被代號者製服。
南庭闖入主樓,在玄關處迎麵撞上明淮兩兄弟和顧軒。
“南庭你什麽意思?”顧軒對南庭本就不對付,見對方堂而皇之地闖入更是怒不可揭,“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嗎,我可以告你!”
南庭臉上早已陰雨密布,他走近三人,低狠道:“我太太人呢,給你們三秒交出來,否則我把你家搜個底朝天。”
“你敢!”明熙上前一步對上南庭厲眸。
南庭眼尾一攏,不屑和明熙糾纏。
他抬手揮了下,代號者們立刻分頭衝進大廳、客房、餐廳.……
“不用搜了,於丞在樓上第二間臥房。”明淮突然開口。
“哥——!”明熙急道,“不能把崽崽交給他!”
明淮攔住衝動上前的明熙,垂眸說道:“讓他去,他去了也許於丞就醒了。”
聞言,南庭猛然一驚,顧不上右肩還在流血,拔腿就朝二樓跑。
從一樓到二樓,南庭隻花了十秒的時間衝進明淮說的那間臥房。但他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於丞時,這十秒猶如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他才離開幾天而已,小家夥已然消瘦很多。棱角立體的輪廓沒有了往日神采,隻剩削尖的下巴和蒼白的臉色,連唇瓣也白得讓人心疼。
南庭想,這些天他不在小家夥肯定很難過,那些緋聞到底是又傷了他。
他俯身捧著小家夥臉頰,低下頭親吻他。
從額間到鼻翼,鼻尖到唇瓣,每一寸親吻都柔得不敢用力。
“對不起寶寶,我說了不再會讓你找不到我,老公又食言了。”
南庭喉間像吞了棉花般難受,喉結不住滾動,嘴唇和雙手都在發抖。
於丞像被什麽驚擾到,突然抓住他手腕,叫道:“不要!不要跳海!不要跳——!”
南庭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他下意識察覺出於丞知道了什麽。
如果說小家夥的呢喃是在說他追海的事,那他此刻的心更像是被地獄的魔鬼一把抓住,然後使勁般拉扯他。
南庭一瞬慌了,一把掀開被子,隨手扯過的大衣蓋在於丞身上,裹住後抱了起來,緊緊擁在懷裏。
就在他預備帶小家夥離開的時候,小家夥睜眼道:“哥哥回來了,終於平安回來了。”
南庭腳步一頓,看著懷裏的於丞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醒了,喜的是那聲久違的哥哥。
他埋下頭,額間碰上於丞額間,緊繃的臉上終於掛了分激動的笑容。
“對,我回來了,平安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