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飛靈之逸
“來的好!”話音未落,龍鷹族長身周青芒如燈焰般開始跳動,一個顫抖之後,探出一隻紫彤彤的猙獰梟鷹,然後直接撞上銀色盤蟒!
“轟——!”一聲驚天爆響!
百獸紛紛祭起領域之光,抵擋蠻荒域兩位頂界妖王的至強攻擊!
而在兩獸之間,一圈光暈如凝實的水波紋,從撞擊中心緩緩向四周蔓延而去,最後撞在四周閃亮的斑斕晶壁上。
晶壁不知什麽材料,不但毫發無傷,而且泛起七色光彩,映照的整個空間更加絢麗。
“哼~~!不過是因為當年你雪蛇族付出的犧牲最大,才推舉你做了大統領。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一王之下,萬獸之上了!”光芒尚未完全散去,一聲冷哼,伴著嘲諷,從龍鷹族長晃動的身影中傳來,悠然回蕩整片空間。
這一招之下,看似勢均力敵,但大統領身形紋絲未動,而龍鷹族長卻是明顯落了下風。
大統領聞聲怒意更盛,正要再次出手,卻見兩道狂風一左一右同時顯出,正是旁邊花鷲族長和天鵠族長同時出手了。
“哦?”
感應到敵意,大統領一聲疑惑響起場中。
“連你們也要出手?”
伴著這聲質問,十幾道光芒衝天而起,將風靈三王團團圍在其中,卻是十幾位妖王見狀出手。
駭人氣息如翻滾巨浪撲麵而來,壓向中央處風靈族三位族長。
似乎是感應到危險,幾乎同時,整個洞穴中的所有妖王盡數綻放出強大的氣勢。
卻不知是為了自保,還是為哪一方站隊!
如此強大駭人的氣息,比之先前初次見麵下馬威的氣息強大百倍,混亂而又爆裂的氣勢,帶著那種最遠古的洪荒氣息,在洞穴中肆意衝撞。這種境界和靈力的壓迫感令黑夜極為難受,若不是體內的王族血脈最後一絲倔強,它幾乎就要立刻逃離此地。
“龍鷹,休得無禮!大統領為了蠻荒域嘔心瀝血,怎能如此犯上!”旁邊那隻八臂巨猿再次開口。
“大統領請息怒,一切以大局為重!黑精靈一族已經大軍壓境,我們卻在如此緊要關頭內訌混戰,豈非自斷手腳!”八臂巨猿對著大統領恭敬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大統領的目光輕輕掃過場上百妖,銳利的眼神終於變得柔和,渾身氣息也慢慢散去。
見到這一幕,許多妖王也隨之慢慢散去了神通。
“與其在這爭吵不休,不如先讓聖主步入八階境,再視情況衝刺九階。”八臂巨猿看著一旁的黑夜,說出心中的想法。
“如此也好。”大統領點了點頭。
畢竟聖主距離八階隻有一步之遙,所需靈氣自然少了許多,隻需將那缺失幾脈靈力稍稍補充,便可衝刺八階。
“先助聖主衝刺八階,諸王可有意見?”大統領目光一掃,再次詢問。
“麟獅族沒有意見!”
“劈山族同意。”
“此事可行。”
如此就見場上一片讚同之聲,連那三位風靈族的族長也附和點頭。
“那諸位準備一番,明日便在此地施展歸一術。”
言罷,百妖族長紛紛散去。
。
見到眾妖散去,場上隻剩下大統領和黑夜。
“讓聖主見笑了!自上任聖主離開後,蠻荒域再無戰事,諸族獨占一方,這些年各自為王散漫慣了,我這大統領其實是名存實亡。”大統領仿佛有些疲憊的說道。
“無妨。不知歸一術是什麽?它們為何如此強烈反對統領提議?”
黑夜緩緩說出心中疑問。
“十靈歸一術,說白了就是用聖主的天賦神通吞噬各屬性的靈珠,快速提高實力的方法。”
“而各屬性的靈珠,可以用一些罕見的天地靈寶煉製,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吞噬各屬性的本命妖丹,所以。。風靈族見到妖主風靈一脈太過稀少,擔心舉全族之力也難達到九階之需,才極力反對。但是大難當頭,我們當竭盡全力,否則。。。”大統領言語間憂心忡忡。
“原來如此。如此也怨不得它們。”黑夜聞聲頓時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明日衝擊八階應該不難,隻需聖主將短處略作提升,應該就能衝擊成功,難就難在後麵!”大統領回憶著剛才的情景,其中雖然有小半是站在自己這邊,但是還有大半立場不明。
“即便有一定的天賦壓製,但想要對抗黑暗精靈王,至少也要相同境界才能將其擊敗。那麽聖主必須要進階九階,否則,以八階和九階的鴻溝,即便進階後期也沒有太大作用。”
“這。。”黑夜聞聲頓時陷入了沉思。。
自己才不過七階後期境,卻要短時間提升到九階,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但是聽著大統領的語氣,仿佛有極有可能。。
“走一步算一步吧。”
它不再考慮那些棘手問題,又詢問了一些關於黑森林的事宜,待大統領也退了出去,黑夜開始大口呼吸這蠻荒獨有的氣息。
如此的熟悉和溫暖,讓它昏昏欲睡。
。
是夜。
四野皆黑,月隱雲間,千峰石林,罡風獵獵。
一片崖壁之上,幾隻飛鷹巨鵬正立於其中,正是白日裏同進共退的風靈族三位族長。
“飛鷹族長可想清楚?”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卻是天鵠族長。
“本王心意已決。若是天鵠大哥有意留下,我也不勉強。。”飛鷹族長答。
“風靈本就不足,你一離開,老頭我這一支留下也沒有用,那我也走。”天鵠族長說道。
“可惜了,離開蠻荒域,可就再也吸納不了蠻荒之氣。”花鷲族長似有所戀,歎息道。
“那也要有命才行。”飛鷹族長道,
“這個妖主雖有氣勢,但境界相差太遠,想要靠它打敗黑暗精靈王,幾乎毫無可能。”
“也是。不說那衝擊九階所需十方靈力,便是這兩次天劫,恐怕都難度過。”天鵠族長搖頭道。
“不說了,憑我們三族之力,天下雖大,隨處皆可去得!”
“走吧。”
“。。”
烏雲之下,一行行飛鳥,如南飛大雁,消失在天幕中。
時有低鳴,如泣似唳,隱於風聲,聞之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