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惡人告狀
“當然不是的，你坐下，開兒。”薑浩宇笑著說道：“你小舅舅把在亞安的事情都跟我說了，我想……讓你去跟大唐公主求親！”
“這個.……？”天開隻好說道：“表兄去提親都沒成，我就更不行了。”
“可是據我所知唐菲雲公主是很喜歡你的，”薑浩楠笑著說：“你去提親準能成。”
天開當然知道能成，但是自己不能去啊！想了想又說道：“舅舅，我知道你們想和親是怕武周國和大唐帝國結盟，唐親王是我幹爹、肯定不會那樣做的，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去提親了。”
薑氏兄弟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些許無奈神色。
薑浩宇說道：“開兒，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如果我們能和大唐帝國結親，也許大唐就可以幫助我們對付武周國了.……。”
“舅舅，我從祖母那得知大夏和武周結仇的原因，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蹊蹺……能確定就是武周國派人刺殺了祖父嗎？”
“當然能，”薑浩楠說道：“雖然沒有直接的人證，但是這些年我們和大唐、金月兩國一直相安無事。
而且武周一直有侵擾我邊疆的行為，最重要的一點，刺客所用煙彈是武周國間諜機構專門研製的、他國絕對沒有。”
“不見得，”天開說道：“跟隨表兄去大唐的楊桓仁就用過。”
“是嗎？還有這種事情？”
“不會吧？你能確定？”薑氏兄弟驚訝之餘不敢相信。
“這個人應該叫薑桓仁，半年多前在龍城想殺死我，而且在亞安我撞到他和武周皇子周昊秘密見麵、並想刺殺表兄好讓武周和親成功，我去抓他時他就是仗著煙彈逃脫的。”
“武周的奸細？”薑浩宇驚訝，“二弟，這個人什麽來曆？”
薑浩楠皺眉，“不會吧？他跟隨我十幾年一直忠心耿耿啊……皇兄，這個楊桓仁本是西疆軍中一個錄事，人很聰明、在對武周的作戰中立過不少戰功，所以我才把他招到麾下。
不可能是武周的奸細啊！天開，你沒認錯人吧……他姓楊不姓薑啊？”
天開搖頭，“四月間我和他同在龍城怡紅院幾天時間，絕不會認錯，那時他就叫薑桓仁、武周皇子周昊也稱他薑院長.……
而且他非常仇恨我母親，所以想殺死我，我懷疑母親的死跟他有很大關係。”
薑浩宇凜然問道：“二弟，這人目前在何處？立刻抓起來。”
“我也不知道，據衝兒說在亞安時有一晚突然失蹤了……”
這時候薑衝走進來，接口問道：“父親，您在說楊主薄吧？從那天之後就再沒有見過他，這事……天開弟弟應該知道啊！”
天開再次搖頭，“那天被他逃脫之後，我請唐親王派人尋找一直沒有結果，應該是逃去武周了。”
薑浩宇撚須沉吟良久，“看來父皇當年遇害一事應該重新審視.……二弟，你路途勞累先回去休息吧！咱們改日再議。”
薑浩楠便起身告辭，這時薑衝湊到天開身邊，“兄弟，哪天教教我賭牌，聽護衛們說你一局就贏了十幾萬銀子，好厲害。”
天開笑了笑，“運氣而已。”
薑浩楠瞪了兒子一眼，“跟你弟弟學什麽本事不好？偏要學賭博！”
薑衝不敢反駁，吐吐舌頭跟隨父親出宮回府。
路上薑浩楠問道：“衝兒，楊桓仁失蹤那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
薑衝想了想說道：“那天是我們初到亞安，我和張少卿、楊主薄去拜訪了唐親王，到了晚間唐親王忽然派人來招楊主薄過府，說有事情商量。
楊主薄走後不久就發生了行刺事情，天開隻用一把彈弓就打傷了刺客，事後他告訴我楊主薄是武周間諜、不知道為什麽楊主薄一去就再沒有回來。”
“奇怪.……你們去時唐驚天都說什麽了？他招楊主薄去沒說有什麽事情嗎？”
“沒說.……白天也沒說什麽，隻說看在姑姑麵上會幫忙和親一事。”
薑浩楠雙眉緊鎖狀似沉思，一直到家都沒有再開口。
他一路南歸也的確累了，回到家裏洗漱吃飯，便屏退眾人在廳裏假寐。
迷迷糊糊將要睡著時忽聽有腳步聲，朦朧中一個人踉蹌的走進來，薑浩楠立刻睡意全無、睜眼看時發現來人卻是楊桓仁。
“怎麽是你？”他驚覺的問：“這些天你到哪去了？”
“王爺救命啊！”楊桓仁噗通一聲跪到他身前。
薑浩楠見他麵色蒼白、體弱無力頗感疑惑，但還是氣惱的問道：“為什麽不去找你武周的主子叫救命？”
“唉……我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王爺、您知道這些天我在哪裏嗎？”
“我正想問你呢！為什麽你離開亞安館驛就有刺客刺殺衝兒？”
楊桓仁苦笑，“我忠心耿耿跟隨王爺十幾年，竟然還不如一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嗎？”
薑浩楠聞聽心念一轉，“到底怎麽回事，你直說！”
“王爺，那個天開並非銳公主之子啊！那日我被唐親王招去，一進府就被抓了起來關在密室之中，直到前幾日才設法逃了出來。
這期間我偶然得知一個重大機密，那個天開假扮銳公主之子是想圖我大夏皇位啊！”
“什麽？”薑浩楠心中巨震，微一思量問道：“你怎麽知道天開不是我妹妹之子？如果不是有我薑家血脈又怎會跟衝兒如此相像？”
楊桓仁說道：“王爺明鑒，天下長得相似之人很常見、再說還有人擅長易容之術呀！您想想，您前番去大唐提親時怎麽沒有這個人的任何消息？
他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現？之前他為什麽不來大夏？有什麽證據證明他是銳公主之子？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啊！我的王爺！”
亞安之事本就有些蹊蹺，再加上這一連串問號使得薑浩楠陷入了沉思。
薑衝走了進來，說道：“父親，我認為楊主薄所疑有道理。”
薑浩楠看他一眼，“你說說看。”
“我當時就有些懷疑，白天我們剛去見過唐親王、為什麽晚上他又要單獨召見楊主薄？隨即天開便阻止了刺客對我的刺殺，這未免太巧了吧？
何況那兩個刺客蒙著臉，根本無法知道是不是武周國的人。”
薑浩楠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走了幾圈忽然問道：“楊主薄，四月間你請長假是因為什麽緣故？”
“王爺，您是貴人多忘事，老母病重我回去看望呀！”楊桓仁說道：“唐驚天讓人拷問過我一年內的行止，那個天開肯定是說我四月在在某地吧.……
王爺，他們為了取信您和皇上，所以故意栽贓我啊！”
“為什麽要栽贓你，跟你又沒有厲害關係？”
“大有關係啊，王爺！如果那晚不把我調開，憑我的本事就不用天開趕走所謂的刺客了，他們怕事情敗露隻能讓我消失、栽贓於我才能讓我的消失看起來合情合理啊！”
楊桓仁再次跪到地上，“王爺，如果我是武周國奸細還敢回來嗎？天開一到桑石城便射飛雁碎石獸顯露深厚功力，還弄出什麽皇家肉串、到賭坊贏錢補充國庫，他所做這些都是想壓過衝王子、好接替皇位啊！”
他這番話聽上去合情合理，薑浩楠的眉頭皺成了一個死疙瘩。
薑衝也說道：“父親，皇上沒有子嗣，天開處心積慮做這些事情、其心昭然啊！”
“屬下生死是小，但是絕不能讓大夏落入旁人之手啊！王爺若不相信我當以死相薦……”楊桓仁說著抽出腰間長劍往頸上抹去。
薑浩楠身形疾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沒說不信啊！你又何苦如此……？”
……
薑浩楠父子走後，薑浩宇再次勸說天開到大唐提親。
天開無奈隻好說道：“舅舅，摩尼教一直在追殺我，我這條命能活到哪天都不知道、怎能娶妻？”
薑浩宇驚訝，“摩尼教為什麽要追殺你？”
“很可能跟我父親有關……實不相瞞，我來這是為了查找父親是誰，既然舅舅和祖母不知便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況且摩尼教實力太強，以大夏之國力恐怕也未必能應付，我也不願意給你們帶來災禍、兩個月後我就離開。”
“你要去哪裏？就算大夏國國力有限，我也不能看著你被摩尼教欺負啊！”
天開搖頭說道：“舅舅，沒有必要因為我一個人亡國。兩月後我去蒼山找獨孤老人，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去尋找天廟。這兩月期間我盡力幫您做些事情。”
“天開，我怎能讓你再四處漂迫.……”薑浩宇有些感動，“你就留在這裏，我倒看看摩尼教有何等實力？”
“他們的實力非常強，甚至敢跟大唐帝國抗衡。舅舅，您不用擔心，我已經習慣漂泊了、也沒那麽容易死……！”
天開告辭出來石勇已經回來了，湊過來小聲說道：“親王殿下，那個白胖子叫沈英，是前朝重臣沈煉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