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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追夕陽

  從城南到城東,再到城北,繞過城中的北宮,繞過自己的府邸,接著向西。


  漸漸的,許世昌的腳步走過了整座城,很久之前他或許也曾這麽走過這座城,但那時候好像沒有現在這麽累,也有些不一樣,因為那時候不是他一個人走的。


  城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這座城,變得是人罷了。


  走過了城西,他忽然很想去靈學院,如同下了很大的決心,微閉了下雙眼然後徑直向著城南而去,由城南到東,再北,後西,接著再次折返去往城南,他走了完整的一個來回。


  昨他已經來過了一次靈學院,或者是他之前來過了很多次靈學院,雖然他並不是靈學院的學生,也沒有在靈學院學習過,但他卻真真實實的來過很多次。


  靈學院也沒有什麽變化,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麽,但在許世昌的眼中這座城已經變成了死氣沉沉的一座城,靈學院也是如此,即便是朗朗的讀書聲也無法掩飾。


  他之前從未想過少了一個人自己眼中的世界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他仔細的看著那個牌子,不再多想些什麽,也不去看自己腳下的地麵曾經隱藏著些什麽,或幹淨,或醃臢。不去看,仿佛那些事就不再存在,徑直走了進去。


  “叔叔,大王子殿下來了。”楊賀九到。


  楊賀九的手中依舊拿著那條戒尺,這就明他還沒有答出這道難題,沒有答出來,便不能離開靈學院,事實上他也很少出過靈學院。


  “來找我的?”


  “好像不是。”


  “那是來找你的?”


  “好像…也不是。”


  “那你跟我這些幹什麽。”


  楊賀九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院長大人,大王子殿下求見。”外麵又走進來一位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到。


  “來找我的?”木蘭州耐住性子再次問到。


  “不是。”中年男子簡單答到。


  “滾蛋,都給我滾蛋。”木蘭州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到,感情這倆人是合起夥來消遣自己來的?不是來找自己的跟我個什麽東西?

  中年男子有些無語了起來,怎麽好好的還發起脾氣來了,不是找您的也用不著生氣吧。


  “來找我的?”楊賀九試探著問到。


  “嘿,你倆今還跟我打啞謎來了是不是?”木蘭州聽到楊賀九出這話立馬跳了起來到。


  “是找你的。”中年男子回到。


  楊賀九隨之鬆了口氣,他很怕對方好像也不是這句話來,那樣不知這位院長大人又該如何爆發。


  楊賀九告退,拿著戒條走了出去。


  “見過九先生。”許世昌行禮到。


  “大王子殿下不用多禮。”


  “九先生這是?”許世昌看著楊賀九手中拿著的戒尺忍不住問到。


  “叔叔給出了一道題,大王子殿下找我可是有事?”


  “我今日突然很想出來走走,路過靈學院,便想著把兩樣東西還給九先生,然後代他向您道個歉。”許世昌再行一禮,然後從袖口內拿出了兩隻布包,恭敬的遞給了楊賀九。


  楊賀九把戒條背到了身後,如同背劍一般,正好處於後背正中位置,沒有向左或右一絲偏移,他的劍已經沒了,但他的手中多了一條戒尺。


  做完這些楊賀九接過了兩隻布包,沒有詢問那是什麽,既然許世昌的是道歉,那他自然知道許世昌是為何事而道歉,楊賀九當然知道這兩隻布包裏麵裝的是什麽。


  但許世昌所不知道的是楊賀九並沒有為此事而生過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於他這種從便被拋棄的孩子來並無太多道德上的束縛。


  楊賀九看著布包輕輕捏了捏,微微笑了下,然後開口到:“大王子殿下有心了。”


  許世昌再行一禮後便已告退。


  “九,收人家禮了?”木蘭州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楊賀九的身旁,看著許世昌離去的身影到。


  “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喜歡這種身外之物了?”木蘭州接著問到。


  “這不是錢。”楊賀九打開了布包到。


  “噫?這是何意?”木蘭州看著布包裏麵的東西疑惑問到。


  然後楊賀九便仔細的解釋了一下這兩樣東西的來曆經過。


  “哈哈哈,哈哈哈,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子居然這麽有意思。”木蘭州聽完笑的隻拍大腿。


  以前他是站在世外看世內,自然感受不到世間樂趣,歡皆是別人歡,憂皆是別人憂,歡喜憂愁皆與他無關。


  “不過為何每次大王子殿下一走您便盯著他的背影看?”楊賀九疑惑問到。


  “我覺著他有些熟悉,很像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便能想起當初的那個人。”木蘭州收起了笑容盯著前方淡淡到。


  “像誰?”楊賀九更加疑惑的問到。


  “像我。”木蘭州接著到。


  “為何?”楊賀九仔細的想了一會兒,無論他怎麽想也想不到許世昌與木蘭州有何相似的地方,更不明白木蘭州為何要他們二人相似,便再次問到。


  “跟你不明白,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木蘭州擺了擺手,顯然不想過多提及。


  木蘭州不想,楊賀九自然不會多問。


  許世昌接著一個人來走這座城市,他路過一片湖邊,湖內的水清澈蕩漾,像極了岸上邊蕩漾的人,俊男靚女們在湖中劃蕩著船,偶爾伸出泛油的手掌在某處柔軟部位一抓,隨後傳出一陣嬌羞的嗔怒聲,接著便是好一陣子回味,以及人得逞的得意大笑聲。


  許世昌也在回味,不過他回味的可不是這些。


  走近了湖邊,看著湖裏的水仔細的想著什麽。


  船行過劃出一圈水紋,平靜的水麵開始輕微搖擺了起來,水紋碰撞延綿到岸邊,再碰撞而回,水麵上的倒影也隨之微動,很像一個來回。


  他來了,便終要回去,如這些水波紋一般,來去都悄無聲息,但卻有始有終趨於穩定。


  他心頭的結也是如此,去年一事便是這麽的一艘船,攪亂了表麵平靜的一攤湖水,但來來回回也都將歸於穩定,然後平靜,至少表麵上是如此,船底是否還有暗湧他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隻希望如那場夢,這片湖一般。


  此時已經將要黑,他也要回去了,今一行對他來有很大的收獲,有收獲便是好事,想著這些他便轉身而去。


  湖麵上的氛圍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去便有所改變,依舊是充滿了歡聲笑語,兩艘船並排而行,顯得很是親密,如一對兄弟一般。


  船槳很有規律的劃動,兩條船將要同時到達彼岸,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清風,並不如何強烈,兩隻船輕輕搖擺,這種微風並不會影響船的前行。


  但由於兩隻船靠的很近,開始了一次微的碰撞,碰撞之後便是另一條船的回響,船身同樣輕微搖擺回撞了回來。


  兩條船並沒有來得及溝通,一艘加速向前,一艘開始退後,想要避免這種持續的撞擊,船頭碰船尾,一發而不可收拾,兩條船同時斜向側翻了下去。


  湖麵上濺起了很大的水花,水紋猛烈波動,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事發後有人就開始討論以這種程度的風,如果那兩艘船不去選擇理會,而是並肩向前劃去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大礙。


  但是那兩名船夫的心裏卻很是委屈,他們來不及溝通,這種時候避免碰撞是他們內心的第一想法。


  風浪翻起了大大的水花,來也是可笑,看客們並不如何同情,甚至還多了些討論的話題。


  許世昌並沒有看到這場笑話,所以沒有被影響到絲毫心情,他依舊是走在街道臨鋪的位置。


  一片高高的雲霞不停的追趕著緩緩落下的夕陽,似乎是催促著它早些退場一般,太陽退場,便有新月前來填補空缺。


  不是比起熾熱敬業的太陽這片雲霞更加喜歡皎白溫和的月亮,而是夕陽已經給不了人們太多的光和熱。


  抬頭看著西下的太陽,許世昌慢慢的走到了街道中央,太陽已經落的很低,拉出自己很長的一道影子,顯得許世昌開始變得高大了起來。


  夕陽照在臉上還有著微熱,即使將要落下卻還是盡心盡職,許世昌有些感動了起來,眼眶開始微紅,仔細的盯著那輪太陽,腳步開始變快,漸漸的奔跑了起來。


  他跑的越來越快,似乎是希望那輪夕陽晚些落下,少年追夕陽這種畫麵聽起來很是唯美,但真實發生卻是狼狽不堪。


  許世昌大口的喘著粗氣,卻始終無法阻止到分毫,他現在很乏,但他卻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一路奔跑去往北宮。


  一邊奔跑一邊大聲的嘶喊,很多人都覺著應是一位瘋子,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也懶得去聽他喊了些什麽。


  普通人大多都沒見過這位大王子殿下,所以看到這人瘋瘋癲癲難免有些厭煩,瘋言瘋語自然沒有喜歡去聽,但是有些官員可當然能認得出來這是何人,隱約聽著他口中的嘶喊著的‘慢點’不由覺著要出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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