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傷,死,人心
“國家怎樣跟我都沒啥關係,我不想那座城出事是因為李家祖宅在那,我有一個妹妹也在那,等她嫁出去了誰管那座城如何。”李五升在桌布上隨意擦了擦雙手到。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不遠千裏來找我。”
“我是李家的養子,李家待我不薄,聽李父生前所當初撿到我時旁邊放著五升大米,為了以後家裏人能方便尋回便給我取名叫李五升,隻希望他們聽到這個名字時能認得出來是我。”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李家人,李家隻有一個女兒和一座祖宅,雖如此李父卻還是告訴了我的身世,多年前李父去世,現在我得守著她和那座祖宅,至少守到她出嫁。”
“她叫什麽名字?”許安問到。
“李萱泥。”
“這名字還真不錯,萱泥,萱泥,好像是有什麽意思?”許安念了兩遍後問到。
“你…別念了。”李五升站起身來背著許安到。
“難不成比張大嬸的閨女還要醜?”
“嘔!”許安完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二人同時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比起那位不知要美上多少,那可真是貌美如花啊。”李五升擦了擦嘴到。
“既然是貌美如花那你看我如何?”許安想了想後問到,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娶親,而是想借此試探下李五升的反應。
“你的話倒還算是不錯,就是活不長,嫁給你容易做寡婦,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要幫她找個外地的,這樣即便到時候那座城出了啥事也不至於被波及到。”李五升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許安看了一會兒後到。
“我!活!不!長?”許安一字一頓的到。
“我在北陽城還真碰著了一位合適的貴公子,長相不錯,人看著也像是有錢的,最主要的還不是城內的人,但是那位公子卻是死活都不願意,見都不願見上一麵。”
“你見過和尚到處給人家親的嗎?”許安無語到。
“也是,不過我來時在趙國倒是尋了個好人家,咱們回都剛好路過,到時再去拜訪一番。”李五升想了想後到。
“在這光聽你了,也不問人姑娘願不願意?”
“長兄如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然是願意的。”
“你隻是個養子,又不是她親哥,她會聽你的?”
“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個妹妹很是乖巧懂事,我是為了她好,當然得聽我的。”李五升一臉得意的到。
“她出嫁之後你要做什麽?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也不錯,等她出嫁後若是都城還安全我便守著祖宅,若是都城不太平我就隨便找個什麽地方,能活命就行。”
“祖宅不要了?”許安無語問到。
“祖宅哪能有命重要。”
“看來你倆不隻是兄妹之情那麽簡單。”
“不可胡言,罪過罪過。”李五升趕緊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到。
“行了行了,我懶得去摻和你們的事,還有兩個時辰。”許安躺在了床上到。
“對,還能睡兩個時辰。”李五升也是睜開雙眼到,他仔細的打量著房間,尋思今晚上自己要睡哪比較合適一點。
屋內隻有一張床,就算給李五升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許安擠在一張床上,看來他也隻能睡地上了。
“我是他們還能再活上兩個時辰。”許安淡淡到,然後便閉上雙眼開始睡覺。
清晨。
“大師可醒了?”門外響起了那位管家的聲音。
“醒了,管家大人請進。”李五升從地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脖子到。
房門開,管家還尚未踏入房門,一支筷子瞬間便從屋內向外飛了出去,直指那位管家的眉心位置。
管家見狀大驚,向著側方驟然翻滾而去,剛停穩身形後便感到自己的腹處一陣刺痛傳來。
低頭看去,發現有另外一支筷子直直的插在了自己的身體裏。
許安在牆的另一麵位置,他的右手握了一支筷子。
時遲那時快,門剛被推開的同時,許安扔出第一支筷子,看到管家選擇閃避的方向,許安沒有猶豫,拿起另一支筷子便朝著那個位置刺了過去。
許安抬起右掌向著那支筷子狠狠拍了上去,一塊人形大的牆壁受到衝擊瞬間向外倒飛了下去,與牆壁同時倒飛出去的還有那位管家大人的身體。
管家坐在遠處的地麵上,低頭看著自己腹部那支已經快要看不見的筷子,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被對方識破,而自己也從主動變為了被動。
廚房裏的飯菜還在散發著微熱,看起來是那麽美味可口,但是那一碟碟飯菜皆是一道道催命符,在催促著要等的人快點前去享用。
府內的其他人聽到動靜已經圍了上來,整齊的排在那位管家的身後,足有十一人。
許安慢慢從被自己拍爛的牆壁位置走了出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盯著前方的一排人緩緩的點了點頭到:“不錯,我都沒見過,計劃想的很周全。”
李五升蹲在屋內不敢出聲,透過破爛的牆壁觀察著院子裏的動靜。
管家在眾人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腹部發力,深入自己身體的那支筷子便被堅實的肌肉給擠壓迸飛了出來。
許安伸出兩根手指,輕鬆的夾住了那支染血的筷子,輕輕向後一甩,筷子深入插在了尚還完好的牆壁內,上下劇烈搖晃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筷子上沾染的鮮紅血液從牆壁上慢慢的往下滲出,如同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一般,一群人朝著許安圍了上來。
與一群人的強勢相比許安顯得有些弱,但就是這麽一個弱的人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許安隻來得及向前走了兩步,因為敵人已經衝了上來,形成了一個半圓將許安包圍。
包圍圈即已形成便不會多浪費時間,那名管家雖已受傷卻不致死,直直的一拳向著許安轟來,其他的人也是一擁而上。
許安抬起右手握住那隻拳頭,管家拳頭掙脫不開,抬起右腿踢向許安。
一陣勁風吹過,許安的衣袖劇烈搖擺,可見這一腳的實力如何。
許安隻接了一拳,來不及再接下這一腳,因為他要麵對的可不隻是這一個人。
左手探到側方瞬間拽回一人在自己身前,抬起右膝用力頂了過去。
管家看到許安的動作想要收腿已經來不及了,一腳重重的踢了上去,伴隨著一聲慘叫,許安膝蓋前方的那人身體已經是嚴重變形,活是肯定活不了了。
這還不算完,許安鬆開握住管家的那隻手,重重一拳朝著那具屍體打了過去,從人變為屍體隻是一瞬,快到無人能反應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屍體受到巨大的衝擊力向後倒飛撞擊,管家抱住那具屍體向後跳了過去,卸掉了大多的衝擊,停穩身形後輕輕把那具屍體放在地上,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許安一掌打退一人,但迎麵而來的卻是好幾隻拳頭,還有兩把鐵劍,許安向側方跳了過去,一把鐵劍直直的向著許安刺了過來。
許安微微閃身,鐵劍擦著他的喉嚨而過,那人見沒有刺中也不收劍,而是改直刺為橫劈,橫向朝著許安接著斬了過去。
許安握住他的手腕位置提起向上,想要用他手中的那把劍擋住向自己劈來的另一劍。
誰知那人察覺到許安的想法卻是瞬間鬆開了握劍的手,手中的那把鐵劍直直的落了下來。
這把劍砸不到許安,即使是砸到也不會受到什麽傷害,但從上方砍來的另一劍便再沒了阻攔,直直的劈了下來。
許安微皺了下眉頭,因為他沒想到麵前的這人會選擇毫不猶豫的鬆開手中的劍,配合的如此完美,許安相信這些人絕不是隨意找來的。
許安接住那把落下的劍,由於是劍柄先要落地,所以他隻來得及抓住頂端的劍尖位置。
抓起那把劍由下而上的對砍了過去!
許安手中的那把劍先斬過被自己抓住那人的胳膊,劃出一道血線,然後斬上了那迎麵而來的一劍。
兩把劍相撞,許安握劍的手心頓時鮮血橫流。
砍向許安的那人看了眼自己手中斷成兩截的劍,再看了看被許安斬斷一隻胳膊的那人,看著許安像是看著一頭怪物一般,竟有些莫名的恐懼。
管家看準時機,從側方發起進攻,又是重重的一拳轟了上來。
許安同樣的一拳對了上去,兩隻拳頭相碰所帶來的巨大衝擊力讓前衝的那些人身形都有些不穩。
許安依舊站在原地,腳下的石麵有了一絲裂縫。
那位管家更是向後暴退了數十步有餘。
加上那位管家來算現在場間還有十人,起來像是過了很久,但其實從他們集體發動攻擊到現在,那隻筷子上的血液也隻是順著牆壁向地麵滲下不到一半的距離而已。
少了一隻胳膊的那人緊咬著牙關,慢慢的退到最後方,衣物瞬間被汗水浸透,撕下一條衣袖用力的捆紮在肩膀位置,即便如此卻也是血流如注,若無法及時止血肯定是活不上多久。
但他並沒有就此退去,而是簡單包紮後又重新圍了上來,因為不打敗許安他們不可能存活。
十個人圍著許安不停的慢慢交換位置,雖許安已經受了傷,卻是無人敢動,那位管家也是慢慢站起身子走了回來,眼神有些複雜的盯著許安。